“夫君，你出關啦！”
顏若雪看到陳默的身影出現在園門口，眸中瞬間綻放出驚喜的光彩，起身相迎。
陳默快步走入亭中，握住她伸來的手︰“嗯，出關了。想你想得緊，便立刻過來了。”
他目光轉向一旁故意板著臉的凌如霜，“咦？我們凌大小姐，這是…金丹了？恭喜恭喜！”
凌如霜努力想維持的嚴肅表情瞬間破功，下巴一揚，帶著點小得意︰“哼！那是自然！本姑娘天資卓絕，又勤奮刻苦，結個金丹還不是手到擒來？”
她這兩年確實憋著一股勁，日夜苦修，就為了能追上陳默和顏若雪的腳步，不被甩得太遠。
陳默看著她這副“快夸我”的模樣，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慢悠悠地道︰“嗯，確實不錯。不過嘛…”
他故意頓了頓，在凌如霜期待的目光中，輕飄飄地接了一句，“我好像…元嬰中期了。”
凌如霜︰“……”
她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瞪圓了眼楮看著陳默，她氣鼓鼓地站起身，“你真討厭，不打擾你們夫妻倆卿卿我我了，省得某人嫌我礙眼！我修煉去了！”
說罷，跺了跺腳，一陣風似的跑走了。
顏若雪看著凌如霜落荒而逃的背影，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陳默一眼︰“如霜這兩年真的很拼，你就別總打擊她了。”
隨即，她仰起臉，仔細感受著陳默身上那淵深似海的氣息，眼中滿是欣喜與自豪，“恭喜夫君，元嬰大道更上一層樓！”
陳默順勢將她攬入懷中，低頭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一吻︰“同喜同喜，也恭喜夫人穩固金丹中期。”
他低頭，看著懷中佳人含羞帶怯的動人模樣，心中微動，湊到她耳邊，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帶著一絲壞笑低語，“夫人…為夫又想‘角色扮演’了。”
顏若雪俏臉飛紅，嗔了他一眼，卻並未抗拒，聲如蚊蚋︰“這次…太上長老又想玩什麼花樣？”
陳默眼中笑意更濃︰“唔…這次就演‘霸道太上長老愛上我’，如何？我依舊是那威嚴不容侵犯的太上長老，夫人嘛…可以是那清冷孤高、被我強取豪奪的冰山仙子？”
顏若雪被他這直白又羞人的設定弄得耳根都紅了，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細聲道︰“都…依夫君。”
那嬌羞不勝的模樣，引得陳默心頭火熱，哈哈一笑，再次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流星地走向那座承載著他們無數歡愉的小樓。
又是一夜被翻紅浪，極盡旖旎。
……
次日，陳默神清氣爽地來到紫霞峰大殿。
殿內，凌歆正端坐于案後，埋首批閱著堆積如山的玉簡和卷宗。
兩年執掌宮務的歷練，讓她褪去了最後一絲青澀，眉宇間沉澱著沉穩與干練，舉手投足間已隱有上位者的威嚴氣度。
察覺到有人進來，凌歆抬頭，看到是陳默，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隨即迅速起身，斂衽一禮︰“凌歆，見過太上長老。”
陳默隨意地擺了擺手，走到一旁坐下︰“我們之間不用那麼客氣，這兩年，辛苦你了。跟我說說如今宮內和外面各處的情況吧。”
凌歆臉上露出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宮內這兩年資源充沛，發展勢頭極好。新晉金丹修士有五人，皆是各峰佼佼者。築基弟子數量更是增長近三成。”
“宮主坐鎮青州，以原焚天宗佔據的‘天風城’為核心，建立了‘青雲分宗’，面向整個青州廣招門徒，但已初見成效，收攏了不少好苗子。青州境內大小勢力基本歸附，秩序井然。”
“莫老祖…”
凌歆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崇敬，“已于半年前成功突破至元嬰後期，她回冰羽宮了，如今在後山清修。”
“哦？莫前輩已晉升後期？還回來了？”
陳默眼中掠過一絲驚喜，隨即起身，“那你先忙著，那我去看看她吧。”
看著陳默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挺拔背影，凌歆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悵惘。
她怔怔地望著那空蕩蕩的殿門，許久，才自嘲般地低低嘆了口氣，用力搖了搖頭，仿佛要將某些不切實際的念頭甩出腦海。
“凌歆，”
她低聲對自己說，語氣帶著一種近乎決絕的堅定，“你不是早已決定，要將畢生心血傾注于冰羽宮，將它推向前所未有的輝煌嗎？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斷了吧。”
深吸一口氣，她重新挺直脊背，目光恢復了清明與專注，再次埋首于那仿佛永遠處理不完的公務之中。
只是那握著玉簡的指尖，微微有些泛白。
紫霞峰後山，一處清幽的竹林精舍。
莫無垢盤膝坐于一塊光滑的青玉之上，周身氣息圓融無礙，如同與周圍的山林融為一體，卻又隱隱散發著一種令人心悸的浩瀚威壓。
元嬰後期，返璞歸真！
陳默的到來打破了這份寧靜。
他剛踏入竹林，莫無垢便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陳默，她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一絲由衷的笑意︰“出關了？”
然而，當她的神念下意識地掃過陳默時，那絲笑意瞬間凝固，化作了毫不掩飾的震驚。
她霍然起身，眼中精光爆射，失聲道︰“你…元嬰中期了？！”
陳默坦然一笑，拱手道︰“僥幸有所突破。要恭喜前輩，成功踏入後期之境！”
莫無垢定定地看著他，眼神復雜難言，有驚嘆，有欣慰，也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感慨︰
“僥幸？陳默，你突破元嬰至今，滿打滿算不過三年有余，這般速度…當真是聞所未聞。老身苦修數百載，今日方知何為真正的天縱之資！”
她是真的被震撼到了。
元嬰之後，每一步都艱難無比，動輒以數十年、上百年計。陳默這速度，簡直顛覆常理。
陳默心中苦笑，面上卻不動聲色。
時空塔的秘密，是他最大的依仗，絕不可為外人道。他只能含糊帶過︰“前輩謬贊了。機緣巧合罷了。”
他迅速岔開話題，“前輩不是在焚天谷…哦，炎陽分宗坐鎮嗎？”
莫無垢收斂了驚容，語氣恢復了往日的淡然︰“炎陽分宗那邊，有趙紅纓坐鎮，她還算穩重，手段也夠。加上千柔在青州的威勢，足以穩住局面。老身還是覺得…”
她環顧四周青翠的竹林，語氣帶著一絲難得的放松，“這冰羽宮的後山，更合老身的性子，清靜。”
陳默點頭表示理解。
隨即，他神色一正，道出了來意︰“前輩回來得正好。晚輩此次出關，深感修為已遇瓶頸，閉門造車恐難再進。故而…想外出游歷一番，尋求突破的機緣。”
莫無垢聞言沒好氣地白了陳默一眼︰“你這都叫進步緩慢？讓其他修士情何以堪？”
不過她也知道像陳默這樣的人注定屬于星辰大海，不會困在冰羽宮這麼個小地方一輩子的。
她頓了頓，語氣認真起來，“想去何處？”
陳默目光投向南方，眼神深邃，帶著對未知的向往︰“中州。”
“中州…”
莫無垢眼中也掠過一絲向往與追憶，“神風大陸之心髒，萬道交匯之聖地。靈氣之濃郁冠絕大陸，資源豐厚，強者如雲，是整個神風大陸修士向往的修煉聖地，去看看也好，闖一闖，方不負此生。”
她看著陳默充滿銳氣的臉龐，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只是，陳默，莫要忘了，冰羽宮永遠是你的家。這里，還有你的道侶，在等著你。無論走多遠，飛多高，記得…常回家看看。”
“前輩放心。”
陳默鄭重承諾，“陳默銘記在心。”
告別了莫無垢，可陳默的心緒卻並未輕松。
他的不知道該怎麼和若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