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踏入藏經閣的一瞬間，一股滄桑的書卷氣息撲面而來。
他不由得深吸一口氣，那氣息中混雜著墨香、木香和歲月沉澱的味道。
抬頭望去，整座閣樓猶如一座迷宮，穹頂垂下的冰稜折射出七彩光暈，將第一層面積極大的空間映照得如夢似幻。
"這..."陳默驚訝地望著眼前景象。
第一層的空間比他想象中還要廣闊，高聳的書架如同密林般整齊排列，一眼幾乎望不到盡頭。
書架上密密麻麻擺放的全是紙質典籍，有些封面嶄新如初，有些則已經泛黃卷邊。
甚至有幾本用特制的玉盒保存著，顯然年代極為久遠。
"怎麼都是紙質書？"
陳默忍不住問道，"用玉簡不是更方便嗎？"
顏若雪輕笑一聲，銀鈴般的聲音在空曠的藏經閣內回蕩︰
"冰羽宮的傳統就是如此。玉簡雖然方便，但紙質典籍能承載作者的神韻和感悟。
有些高階功法甚至會在書頁上留下原主人的精神印記。"
陳默點頭認同。
他忍不住伸手撫摸一本燙金封面的典籍，指尖觸到微微凸起的暗紋，仿佛能感受到千百年前執筆人留下的溫度。
她領著陳默穿過一排排書架，繼續說道︰
"這下面三層都是一些低階功法典籍、地理志略和人物傳記，對你應該沒什麼用處。我們直接去四樓吧。"
陳默點點頭，目光卻忍不住在那些古籍上流連。
他注意到有些書架上標注著"神風大陸地理志"、"中州異聞錄"等字樣，心中暗想等有空一定要來借閱這些書籍。
兩人沿著中央的螺旋樓梯向上走去。
四層的空間比一層小了許多，但藏書依然豐富。
這里的書架都是用上好的紫檀木打造，每一層都刻有防塵防潮的微型陣法。
顏若雪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標著"金丹論"的書架前，縴細的手指在書脊上輕輕劃過，最後挑出幾本裝幀古樸的典籍。
"這些都是冰羽宮歷代元嬰前輩撰寫的金丹修煉心得。"
她將書遞給陳默，"包括入門級的靈力運轉、神識運用、突破瓶頸的各種理論和技巧。"
陳默鄭重地接過，手指觸踫封面的瞬間，仿佛感受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精神波動。
他挑了挑眉︰"這是..."
"感受到了？"
顏若雪眼中閃過贊賞之色，"這就是我說的精神印記。有些前輩會在典籍中留下自己的感悟，只有悟性足夠的人才能感知到。"
陳默點點頭，捧著書來到靠窗的休息區。
這里擺放著幾張矮幾和蒲團，他盤膝坐下，翻開第一本《金丹九轉說》。
剛看了幾頁，眉頭就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有些地方書中所述與他之前的理解有不少出入，但仔細思索後，又覺得頗有道理。
顏若雪也拿了本書坐在他旁邊，卻怎麼也靜不下心來。
她的目光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向專注閱讀的陳默。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他的側臉上，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她注意到陳默思考時會不自覺地用手指輕敲書頁，遇到精彩處則會微微點頭，嘴角含笑。
"原來他看書時是這樣的..."顏若雪托著腮幫子，眼中滿是柔情。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
當陳默合上最後一本書時，窗外的陽光已經變成了橘紅色。
"看完了？感覺如何？"一直注意著他的顏若雪立刻問道。
陳默伸了個懶腰︰"收獲不小。特別是這本《金丹九轉說》，里面提到的很多理論解決了我很多困惑。"
顏若雪眼楮一亮︰"那是我們丹霞峰第三代首座所著，據說他當年在金丹期就能越級挑戰元嬰修士呢！"
"怪不得見解如此獨到。"
陳默感慨道，隨即想起什麼，"對了，藏經閣的書我能借回去看嗎？"
"當然可以，只要登記一下就行。"
顏若雪站起身，"我再幫你找幾本吧。你想看哪方面的？"
陳默思索片刻︰"你挑吧，對了，找幾本是關于突破元嬰的典籍。"
顏若雪正要轉身，聞言猛地停住腳步，驚訝地回頭︰"你要準備突破了？"
"還早，"
陳默笑了笑，"但可以先做些準備。"
顏若雪深深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走向書架深處。
不一會兒，她抱著一摞書回來，最上面一本燙金封面的《元嬰初解》格外顯眼。
"這些都是歷代前輩突破元嬰的心得體會，"
她將書遞給陳默，"特別是這本《元嬰初解》，據說是開派祖師親筆所寫，連宮主大人都經常翻閱。"
陳默鄭重地接過，手指在燙金標題上輕輕摩挲︰"這麼珍貴的典籍，我能借走？"
"客卿長老有這個權限。"
顏若雪笑道，隨即聲音低了幾分，"我明天就要閉關突破金丹了..."
陳默聞言，想了想，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精致的玉瓶︰
"這里面有一枚青凝丹，可以提升成丹率，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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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若雪看著遞到面前的玉瓶，猶豫了一下才接過︰"這很珍貴，謝謝……"
"不必客氣，這算不得什麼。"陳默溫和地說。
顏若雪將玉瓶小心地收入懷中，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有了這丹藥，我一定會成功的！"
兩人來到一樓登記處，馮長老正在打盹。
听到腳步聲，她睜開惺忪的睡眼，目光落在陳默抱著的那摞書上。
"要借這些？"她沙啞地問。
陳默點頭︰"麻煩馮長老了。"
馮長老示意一旁的執事登記。
不過當她看到《元嬰初解》時，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她仔細打量了陳默一番，卻什麼也沒說。
登記完畢，兩人走出藏經閣。
剛踏出門檻，陳默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
藏經閣前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女弟子，粗略估計不下三百人。
她們穿著各色衣裙，或清麗脫俗，或嬌艷動人，此刻全都好奇地望著陳默，人群中不時傳出竊竊私語。
"這就是顏師姐帶回來的男人？看起來也沒什麼特別的嘛..."
"你听說他是若雪師姐從外面帶回來的，不會是……"
"哇，不過這氣質確實不凡，往那兒一站就有股威壓。"
"你們看他那呆住的樣子..."
陳默被這陣仗弄得有些發懵，轉頭看向顏若雪，發現她早已滿臉通紅，連耳根都紅透了。
偏偏人群中還站著她的兩個死對頭。
雲霞峰的藍月兒和丹霞峰的範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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