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應君家里,這小妮子變得格外粘人,像只樹袋熊似的,整個人都趴在陳默身上。
陳默被她纏得有些無奈,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小君,咱們出去走走吧,老在屋里憋著也悶得慌。”
靳應君一听,笑著說︰“好呀!不過這附近也沒啥特別好玩的地方呢。”
陳默思索了一下,提議道︰“要不就去梁河河邊走走吧,散散步,吹吹風,也挺愜意的。”
靳應君點了點頭,挽上陳默的手臂,“嗯,就去那兒吧。”
兩人手挽手出了門,沒一會兒就來到了梁河邊。
梁河的河水還算清澈,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河邊有不少人在悠閑地釣魚,安靜祥和的氛圍一下子就把人包裹住了。
靳應君緊緊挽著陳默的手,兩人沿著河邊慢慢散步。
微風輕輕拂過,撩起靳應君的發絲,也掀起了陳默的劉海。河畔的垂柳像是被這微風喚醒,枝葉沙沙作響。
陳默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落在那數十條嫩綠的柳枝上。
它們在風中肆意擺動,一開始看似雜亂無章,可當陳默靜下心來,凝神注視時,卻發現這些柔韌的枝條似乎在遵循著某種奇特的韻律。
“等等。”
陳默的瞳孔微微收縮,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動。
他注意到,最長的柳枝在風中劃出一道飽滿的弧線,就在末梢即將到達頂點時,卻突然像鞭子一樣彈抖起來;
而那些短枝,則像出膛的利劍,迅猛突刺,在達到極限的瞬間,又巧妙地卸去力道。
陳默鬼使神差地並指成劍,開始模仿著柳枝擺動的節奏,在空氣中凌空虛劃。
隨著他指尖的舞動,真氣悄然逸出,帶起絲絲氣流。
奇妙的是,這些氣流竟與自然界的微風產生了微妙的共振。
就在這時,三片柳葉像是受到了召喚,脫離了枝頭,懸浮在陳默身前,緩緩地旋轉起來。
站在一旁的靳應君,看到陳默這副模樣,心里明白他可能是進入了某種修煉的狀態
她想起陳默之前跟她講過的武道知識,猜測默哥這是不是在頓悟呢?
這麼一想,她立馬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護在陳默身邊,眼楮緊緊盯著周圍,生怕有任何人或事物打擾到陳默。
此時的陳默,丹田內的真氣突然自行運轉起來。仿佛一股電流感順著他的脊椎迅速竄上後腦。
陳默索性閉上眼楮,奇妙的是,他的神識卻在這一刻“看”得更加清楚了。
在他的感知中,每一根柳枝都像是被一只無形卻又充滿力量的大手操控著,在看似柔弱無骨的搖曳中,暗藏著致命的殺機。
當風力加強時,枝條順勢彎曲,巧妙地借勢卸力;當風勢稍減,它們又立即反彈回擊,剛猛無比。
這種剛柔之間瞬間轉化的節奏,不正和他一直苦苦鑽研的《九霄劍訣》,第二式流雲中所強調的剛柔並濟的要訣如出一轍嗎?
“我明白了!”
陳默在心中大喊一聲。剎那間,青元劍出現在他手中。
這一次,他不再像以往那樣刻意去追求劍招的完美與華麗,而是努力讓自己的身體去記住柳枝那靈動的律動。
劍鋒劃過空氣,一開始,軌跡還有些生澀滯緩,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劍刃攪動的氣流漸漸與風聲同步起來。
陳默只覺得自己與周圍的一切仿佛融為一體,每一次揮劍,都像是在與天地共舞。
當第七個劍花挽出時,異變陡然發生。
所有懸浮在陳默周圍的柳葉,像是被一股強大的力量牽引著,突然繃得筆直,葉緣泛起一層淡淡的金屬光澤,看上去鋒利無比。
陳默福至心靈,劍尖輕點最中央的那片柳葉。
只听“錚”的一聲清鳴,如同龍吟虎嘯,三十六片柳葉同時激射而出,帶著凌厲的氣勢,朝著對岸的老槐樹飛去。
眨眼間,柳葉便在老槐樹上刻出了一道道深淺一致的劍痕,就像是被精心雕琢上去的一般。
“原來,這就是劍意。”
陳默緩緩睜開眼楮,撫摸著仍在微微震顫的劍身,感受著體內那循環不息、澎湃洶涌的真氣。他忽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段時間以來,他為了領悟劍意,查閱了無數古籍,卻始終求而不得。沒想到,答案竟然一直隱藏在這最平凡不過的風景之中。
柳枝教會他的,不僅僅是簡單的發力技巧,更是一種天人合一的至高境界—劍。
既不是手臂的機械延伸,也不該僅僅被當作殺戮的冰冷工具,而是連通天地能量的神秘媒介。
就在這一刻,一直困擾著陳默,遲遲沒有突破的九霄劍訣第三式風雷,竟也瞬間入門。
而第一式和第二式,更是直接達到了圓滿之境。
陳默這時才注意到,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一臉驚訝地看著這邊。
顯然,剛才他的一番動靜實在不小。
靳應君則站在不遠處,正手忙腳亂地阻攔那些想要靠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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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有靳應君在那兒守著,不然這些不知情的人貿然靠近,說不定就會被那凌厲的劍氣絞殺。
陳默朝著靳應君喊道︰“小君,回來吧,可以了。”
靳應君听到陳默的呼喚,連忙小跑著回來。
陳默拉著她的手,一邊快步離開,一邊嘴里大聲對那些圍觀的人喊。
“剛才給大家表演了一個小魔術,希望大家喜歡哈!”
好多人听他這麼一說,還真就信了,紛紛議論著剛才的場景有多麼神奇。
不過,也有小部分人滿臉懷疑,站在那兒交頭接耳。
其實,就算他們把今天的事兒宣揚出去,也沒多大關系。
如今夏國都已經開始學習武道,更不會造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在回去的路上,靳應君才好奇地問起︰“默哥,剛才你那是怎麼了呀?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陳默心情大好,笑呵呵地說︰“我剛才頓悟了,沒想到在這河邊散步,竟讓我的修為有了不小的精進。”
靳應君一听,也跟著欣喜起來,對她來說,陳默好,她就開心。
回到靳應君家里,陳默本打算跟靳應君告辭離開。
可靳應君哪舍得他走,拉著他的手,一臉不舍。
“默哥,你留下來陪我吃頓飯再走吧。”
就在這時,靳應君的媽媽張芬買菜回來了。
張芬一進門,看到陳默,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容。
“陳默來啦!”
陳默趕忙起身,禮貌地回應。張芬又熱情邀請他中午在家吃飯。
盛情難卻,他只好答應下來。張芬高興地走進廚房,開始忙活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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