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我們這些老家伙沒用,才讓你小小年紀承擔起全村的重擔。”
三奶奶一邊說著一邊心疼看著她手里折著衣服。
看著油燈下三奶奶那蒼老的面容,花白的頭發不由一陣心酸。
其實自己也不全是做善事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今日給村里一個大大的恩情,也是為了幾年之後做準備而已。
過幾年就是動蕩的幾年,這里也是退路的一步棋。
村里注定又是一個熱鬧的夜晚,族里最高的三個太爺坐鎮,依次排開,各家各戶全部到場分糧食。
趁著夜晚,糧食分到各家各戶才能夠安心,最後各家各戶都分到了幾百斤糧和一些棉花和布匹。
現在這些東西就是最緊缺的,有多少人家家里沒有棉襖,凍的瑟瑟發抖,睡到炕上不下來,不敢出門。
全家唯一的厚襖子,誰出去誰穿。
當天大亮的時候,村里也終于忙完了分糧食任務,好多村民回到家里睡覺之前看看糧袋高興的嘴都合不攏。
三個老太爺在村里發話,任何人不許透露出村里有糧食這件事,否則按村規最高處罰。
在這個糧食就是命的情況下,誰也不會傻的透露出去。
村尾甦二狗家,此時一家四囗圍著桌子,捧著粥碗,吃的眼淚長流。
甦二狗,見到甦甜甜還要叫一聲小姑姑,本人15歲,父親意外過世,爺爺也是當初打鬼子,二千人中的一員,死在戰場上,沒有回來。
從此家里只有行動不便的奶奶和體弱的母親以及年幼的8歲妹妹。
全家重擔壓在一個15歲的自己身上,如果不是族里面的幫助一家早就餓死了。
眼看家里就要斷盡糧絕了,小姑姑來了之後沒想到短短幾天的時間,村里就給他們分發了幾十斤肉和幾百斤的糧食。
明年開春再摻上野菜就能吃上很久,終于不用擔心餓死了,這一切都要感謝小姑姑。
看著白花花的米粥,甦二狗暗自下決心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小姑姑。
“二狗子我跟你娘兩人合伙連夜趕工做了一雙鞋,你明天幫我給你小姑姑送去,感謝她的大恩大德你以後出息了,一定不要忘了今日的恩情。”
二狗子的奶奶滿頭白發布滿滄桑的臉寵,滿是老繭的手從屋內拿出一雙布鞋溫和的對二狗子說道。
二狗子的娘,摸摸小女兒的腦袋,看著她吃的頭都不抬,難得露出開心的笑容。
說道︰“你小姑姑這次真的是救了咱們全村的命,也救了咱們家的命,家里的重擔全部壓在你一人身上。”
“苦了你了,家里沒什麼好東西恩情記在心里,以後你出息了,一定要記得還啊。”
二狗子重重點點頭,家里有多久沒有吃到過這樣的白米粥了?上次吃已經快要忘記味道了,心里暗自發誓將來一定要好好報答。
糧食到手之後整個甦家村家家戶戶都難得的吃了一頓白米粥吃的個個內心火熱無比。
這樣的對話也在很多家庭里面上演,從此甦家村的男女老少對甦甜甜更加的熱情。
轉眼就到了開祠堂的這天,全村男女老少全都到了祠堂,三個太爺領著全村男女老少,給祖宗祭拜。
宣讀祖宗祖訓,慎重的讓甦甜甜進入祠堂,叩拜將她的名字寫在二房一頁。
將原本爺爺下面的大伯跟小姑兩房全部刪掉,等于逐出族譜重開一頁將她的名字慎重的記在父母親下面。
從此,甦家二房這一只,她就是唯一的後人單開一頁。
幸好現在還沒有開始破四舊一說不然就這樣隆重的祭拜儀式絕對會被抓。
夜晚三爺爺拿著個鐵盒子,里面全是錢和各種票還有銀鐲子,金戎指,玉佩,玉手鐲之類的各種手飾。
“甜甜,這里是全村湊起來的東西,你不要嫌棄,這兩年干旱,掏空了我們甦家村的家底。這是最後一點東西,希望你不要嫌棄,也是我們的心意。”
甦甜甜剛要拒絕。
三奶奶像是知道自己要拒絕一樣說︰“不要忙著拒絕你給全村籌備了這麼多的糧食,咱們也不能吃白食,雖然東西不多,但也是我們的一番心意,以後光景好了,我們會想辦法把錢補上的。”
“老虎也收拾出來了,這是你打的全村一致決定,全都歸你。”
想了想也對,老虎自己大有用處配藥泡酒都行這批糧對自己不算什麼,但是在外人看來就有點不可思義。
“好,我收下。”
看到自己收下,老人開心的笑了。
“三奶奶,我後天就要走了”
“你說什麼?後天走好不容易來一趟,多待一段時間啊,怎麼走的這麼急?”
三奶奶將手中的活計放下,走到甦甜甜的跟前慌忙的說道。
看著三奶奶慌忙的樣,連忙安慰道︰“三奶奶,我這次出來的太久,還沒有回去,三個小家伙肯定在家里急壞了。”
“唉,你這一走又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明年放暑假的時候,如果有時間,就把他們三個小的帶回來,給你們見一面,你看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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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甜甜最見不得老人露出傷心的表情,連忙許諾安撫道。
“好好有你這句話,明年就等著,我出去給老家伙說一下。”
不知道三奶奶怎麼跟三爺爺他們說的,總之,第二天甦甜甜吃早飯的時候,整個村都知道了明天她要走消息。
剛吃完早飯,家里陸陸續續就來了人,這家送一雙鞋,那家送一個虎頭帽,或一雙孩童棉衣總之,陸陸續續就送來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
都是自己和家里三個弟弟能用到的東西。
中午人已經被強制性的帶到大太爺家吃午飯,晚上就在二太爺家吃晚飯。
到了第三天要走的早晨又被帶到三太爺家吃了一頓早飯,在全村男女老少的目光中送到村口處。
而在另一邊大爺爺大兒子甦抗戰的家里,此時哭聲一片。
“娘,無論如何,我要去,我要去二爺爺家里,我要在那邊找婆家,嫁個城里人到時我也好孝順你”。
“你快讓爹開門呀嗚嗚嗚”,甦如花哭的傷心欲絕,奈何就是打不開那道門。
“如花算了吧,你爹把大門鎖上了我們出不去等明年了農閑的時候我帶你去哈乖。”
陳白雪不停的哄著自己的閨女,一邊不停的暗罵甦甜甜不帶她閨女。
自從昨天知道了甦丫頭要走之後,她閨女就起了這種心思,可是被她爹發現了,就鎖著她們娘倆。
甦甜甜本想走到半路上,找準時機,用異能快速回去的,但是鐵牛叔堅持將她送到火車站看她上了車才放心往回走。
來時一個大包,走時又是一個大包,包里塞滿了眾人送的禮物。
手提袋里,放著煮熟的雞蛋,油餅,各種吃食,讓她一路上吃的。
也許快要過年的原因,火車上的人還挺不少
只是這個年代,火車廂里的味道實在是難聞。
閉上眼楮,盡量減緩呼吸,本來想買臥鋪的,但是鐵牛叔,他們都將硬座買好了,只能作罷。
只要想到還要做幾天幾夜就好崩潰呀!好懷念後世的高鐵飛機。
上次坐火車還一路狗血的人販子,希望這次能夠安分一點,順順利利的到達,不知為何,坐在火車上,心里就莫名的煩躁。
一聲長笛響起,接著火車就 聲啟動起來,坐在自己對面的是一對中年夫妻,兩人懷里一人抱著一個嬰兒,看不清楚臉。
小孩被抱的嚴嚴實實,不哭不鬧,安安靜靜。
夫妻二人時不時的警惕的四處張望,嘈雜的車廂隨著時間慢慢的推移,逐漸安靜下來。
坐在自己身邊是一個青年小伙子,看起來也就20多歲,穿著這個時代標準的綠色棉衣,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車廂里吵吵嚷嚷的,閉上眼楮意識已經進入了空間,空間里堆放的東西亂七八糟,好久沒有收拾了,趁這個時機歸類一下。
看著空間里堆積如山的各種古董字畫玉器珠寶,煩躁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散出去了很多錢票,剩下的只能說夠用,看來沒錢的時候又要找幾只肥羊宰宰了,希望那些間諜漢奸不要被自己踫到。
隨著時間慢慢的流失,不知不覺幾個小時過去,餐車推動售貨員販賣盒飯的聲音傳來。
甦甜甜睜開雙眼,花了一塊錢買了二份土豆燒肉米飯,這個價格還蠻貴的,很多人都舍不得買。
周圍的人看著一個漂亮的小姑娘,花錢如此大手大腳,有些人就打起了主意。
剛吃了兩口,前排座位一個大概七八歲左右的小胖子就吵鬧起來。
“奶奶,我要吃米飯,我要吃米飯讓那個賤丫頭把米飯拿給我快點兒啊,她一會兒吃完了”
說著就拉著老太太使勁的拖拽︰“快點呀。”
“哎呦,我的好乖孫吶,等一下慢點,”說著老太太就看著甦甜甜,一張像老樹皮一樣的臉,三角眼,高額骨薄嘴唇,一開口就顯的格外的尖酸刻薄。
“哎呀,小姑娘,你看你買了這麼多米飯也吃不完,給我孫子吃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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