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個弟子意識一片混沌，有三個弟子都承認自己曾說過有關顧安的消息。
分別是張三，王五和許鈞，兩個練氣初期，一個練氣中期。
顧安心中隱隱有些失望，這些弟子在靈獸堂享受著濃郁的靈氣，卻做出吃里扒外之事。
當真該死！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張萍，林生源和趙明並未在其列。
顧安的目光首先落在面相最奸猾的張三身上。
“張三，你來說說你都跟別人透露過本長老的什麼消息？”
張三呆愣愣道︰“劉雪師姐之前來找過我，打听長老您都喜歡吃什麼東西。”
顧安眨了眨眼，覺得剛才的結論有些武斷。
張三這個還罪不至死！
劉雪是雲岫煙身邊的人，她來打听自己吃什麼應該也是雲岫煙的意思。
想到這，顧安不禁有些頭疼。
這幾個月下來，他也逐漸發現了一點端倪。
“呼——，那你是怎麼給她說的？”
雖然用問魂術打听這些有點不太好，但這不是順手的事嘛！
顧安還挺好奇的。
“我說的，說的是顧長老喜歡吃咸魚，每年養的靈魚都殺了做成咸魚，一吃吃一年。”
純造謠！
本長老殺那麼多靈魚全都釀成獸血靈酒了，什麼時候做過咸魚！
怪不得前幾次去雲師姐那兒都有咸魚這道菜，原來都是你小子搞得鬼！
該打！
顧安在張三頭上敲起一個大包，然後看向王五。
“王五，你給別人透漏過本長老的什麼消息啊？”
王五雙目無神︰“去年的時候，爹娘問我仙人有多厲害，我跟他們吹牛說顧長老一頓能吃十頭牛。”
顧安有些哭笑不得，對著頭也給了一巴掌。
吹牛逼就吹牛逼吧，你還亂造謠。
還拿本長老造謠！
雖然十頭牛本長老確實能吃下，但你又沒見過！
沒見過就屬于造謠！
我說宗門內奇奇怪怪的謠言都是怎麼來的！
風評被害！風評被害啊！
顧安搖搖頭，看向煉氣中期的許鈞︰“許鈞，你又跟別人說過什麼？”
許鈞眼中閃過一絲掙扎，隨即恢復呆滯。
“一月前，一個黑袍築基修士找上我，我對其說過顧長老的各種消息。”
“十天前，我又與他說過顧長老的消息。”
顧安眼中泛起寒光︰“哦？那你將事情的全貌盡數說出來吧。”
果真如他所想，問題出在這些靈獸堂弟子里面。
听到顧安問話，許鈞沒有絲毫猶豫︰“一月前，我去黑龜坊市買丹藥。”
“在路上，一個黑衣修士突然出現，身上靈壓比顧長老還恐怖。”
“他讓我說出顧長老的各種消息，說了會給我靈石。”
“我不敢反抗，也想要靈石，就把消息全部說了。”
“黑衣修士似乎很滿意，給了我一百塊下品靈石，然後他將我放回，並告訴我有其他消息告知的話，還有靈石。”
“十日前，我發現顧長老已經好幾天沒有出現了。”
“就連那只蛟龍和靈蜂也不見了蹤影，我覺得可能是出去了。”
“就去約定好的地方稟告，那黑衣修士很守承諾，我又得了一百塊下品靈石。”
“那人又給我一個玉瓶，讓我在顧長老住處附近放置一天。”
“我放了之後拿回給他，又給了我一百塊下品靈石。”
好好好，三百塊下品靈石就得知我的消息和行蹤。
那黑衣修士還真有兩下子！
顧安嘆息了一聲，繼續問道︰“此事你是否還有同伙？”
許鈞搖頭︰“沒有，這麼簡單的事怎麼會找別人進來分靈石。”
顧安笑笑，撤去問魂術。
眾人醒來，皆是有些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顧安指訣連點，數百道寒陰絲鑽出，游進許鈞的身體里。
“啊！啊啊啊——”
“顧、顧長老，弟子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如此？”
顧安為他的演技點了個贊，然後默默加大了寒陰絲的力度。
還真是小看了這許鈞，寒陰絲入體，居然仍舊能一臉無辜的叫冤。
要是沒有這問魂術，說不定就蒙混過關了。
寒陰絲絲絲縷縷，如細長的毒蟲，將每一寸血肉凍成齏粉，每一段骨頭雕成鏤空，五髒六腑全部腐蝕一空。
但其附帶的寒氣又時刻保持著他是清醒的狀態，享受著每一刻的痛苦。
“啊，啊——”
“顧長老，我錯了，我錯了，饒我這一次，我上有老——”
“啊——”
剩余的幾個弟子噤若寒蟬，默默地看著許鈞在他們面見一點點變矮。
最後化作平面，變成一灘冰紅色的晶瑩碎泥濕噠噠的黏了一地。
顧安拍拍手起身，笑道︰“許鈞吃里爬外，竟然敢勾引外人伏殺本長老，現已正法。”
“放心，此事與你們無關，我不會牽連。”
“但是，引以為戒啊！”
顧安看著在問魂術中神魂微微受損的一眾弟子，沉吟一聲。
“這是清靈珠，就當是貿然審問你們的補償。”
說著，顧安手中飛出九顆清靈珠，落在九個弟子的掌心。
這點東西對顧安來說不算什麼，但對一眾弟子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而後顧安轉頭看向張萍︰“張萍，他剛剛是不是想說什麼，上有老下有小？”
張萍點頭︰“弟子明白，顧師叔放心！”
顧安點點頭，飛身離去。
而在原地，僵硬的氣氛逐漸溶解。
許鈞吃里爬外，死有余辜。
但是顧長老的手段也太可怕了，讓人不寒而栗。
怪不得偶然听到從雲霧修仙界來的弟子說，這位顧長老手段狠辣。
以前還不信，現在看來一定是真的！
甚至，那些人說的還是太保守了！
張萍打斷眾人的思緒︰“走吧，去做顧長老交代的事。”
除了趙明，其余幾個弟子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其中一人猶豫道︰“張師姐，許鈞有一個妹妹也在宗門內，是不是……”
張萍臉色一肅，她在顧安坐下這麼多年，理念自然向著顧安靠攏。
有靈根，能修仙，不殺留著過年？
“是不是什麼？你也想去寒陰絲下走一遭？”
那人頓時不說話了，去寒陰絲下走一遭？
還是算了吧！
其實仔細想想，一家團圓也沒什麼不好！
許鈞是上不來了，家人們可以下去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