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劍宗吞噬封神

第344章 陰謀的揭露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舞風騰雲 本章︰第344章 陰謀的揭露

    風還沒停。

    夜色如墨,濃得化不開,山崖上的古松在狂風中嘶吼,枝干扭曲如鬼爪。秘境深處的地脈低鳴不止,像是某種沉睡千年的巨獸正緩緩甦醒。那只破布老虎在記憶投影里晃得厲害,線頭一顫一顫,像有人在墳前輕輕推它,又像一只無形的手在反復撥弄命運的弦。

    李滄瀾站著沒動。

    他站在崖邊,腳下是萬丈深淵,風從裂谷中咆哮而上,卷起他殘破的衣角。可他的身體卻像被釘在原地,動彈不得。呼吸像是被什麼堵住了,胸口那塊護心鱗突然發燙,燙得他整條右臂都在抽,仿佛有熔岩順著經脈逆流而上,燒灼骨髓。皮膚下的暗金紋路一寸寸炸開,像蛛網蔓延,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靈魂深處的痛楚。

    他不是鑰匙。

    他是祭品。

    這個殘酷的現實,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他心口,將他多年來的認知擊得粉碎。

    這個念頭像一把鈍刀,緩緩割開他多年來的執念。他曾以為自己是被選中的人,是能逆轉因果、改寫命運的變數。可如今,真相如寒潮撲面——他從一開始,就是被設計好的犧牲品。幽冥殿主臨死前那句“你是唯一的鑰匙”,不是囑托,是宣告;不是希望,是陷阱。

    葉清歌一步跨到他身側,劍鞘橫在胸前,動作干淨利落,沒有半分遲疑。她的身影在風中如一桿不倒的旗,黑袍獵獵,眉心一道細如冰線的劍意纏繞而上,直刺他識海深處那道新浮現的紋路。那是噬靈眼開啟後留下的烙印,也是反噬的起點。

    靈竅里黑氣翻涌,剛壓下去的侵蝕又往上頂,像毒藤纏繞心髒。耳邊嗡嗡作響,幽冥殿主臨死前的話一遍遍回蕩,像毒蛇鑽進耳朵,反復嘶鳴︰“吾兒安……吾兒安……”那聲音溫柔得詭異,帶著血與淚的重量,幾乎要將他的神智撕裂。

    “別听。”葉清歌聲音冷得像淬了霜,每一個字都帶著斬斷虛妄的鋒利,“那是幻象,是因果鏈在咬你。你不是他兒子,你只是他計劃里的一環。”

    她劍尖一挑,一道細如發絲的劍氣刺入他識海,直斬那道幻音。劍氣過處,黑氣炸開,如同墨汁遇火,瞬間蒸發。李滄瀾猛地一顫,瞳孔縮成針尖,額頭冷汗滾落,整張臉慘白如紙。

    可他沒退。

    他咬牙,指甲掐進掌心,鮮血滲出︰“噬靈眼。再開一次。”

    指尖劃破,血滴落,五十點吞噬值轟進靈竅。暗金紋路從眉心炸開,如蛛網蔓延至雙目,視野一變——世界不再是色彩與光影,而是無數條流動的因果線,交織、斷裂、被抹去。玉簡上的符文不再是死字,而是一段段被篡改的命軌,像被刀割裂的絲線,殘缺卻可追溯。

    他盯住“吾子將生”那句,噬靈眼順著符文逆溯——

    筆跡斷了。

    不是自然磨損,而是人為抹除。他能“看”到那道刻痕的走向,原本應是“其魂為鑰,其血為引”,可實際殘留的刻痕顯示,原句是“其魂將散,其血為祭”。

    祭。

    不是引。

    一個字的差別,卻是生與死的分界。

    “共命契根本不是為了重鑄天梯。”李滄瀾嗓音發啞,像是從砂石中擠出,“是封印儀式的反向啟動。用麒麟後裔的魂,獻祭給天梯裂痕,把封印撕開。血祭開啟裂口,魂祭喚醒魔祖……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葉清歌眼神一冷,劍意如冰霜覆面︰“所以幽冥殿主要的不是復活母親,是借‘復活’之名,行‘破封’之實。他利用執念,把自己包裝成悲情父親,實則早已淪為工具。”

    話音未落,護心鱗突然劇震,李滄瀾悶哼一聲,單膝跪地,右臂鱗片片片炸裂,血絲從皮膚下滲出。反噬來了,來得比預想更快、更狠。經脈像被千根針扎,戰力直接腰斬,靈竅如干涸的河床,連一絲靈力都調動不起來。

    他抬手抹了把臉,掌心全是冷汗,指尖卻在顫抖。

    “現在動不了。”他冷笑,聲音卻透著一股狠勁,“正好,用腦子。”

    他閉眼,混沌靈竅強行運轉,將守護獸留下的記憶碎片重新排列。不是看,是吞——以吞噬值為引,把那些殘影當能量煉化。每一段記憶都帶著劇毒般的反噬,可他不在乎。他要真相,哪怕代價是神魂俱裂。

    【警告︰吞噬記憶將暴露位置,反噬之主分身將在三日內降臨】

    系統彈出藍字,冰冷無情。

    李滄瀾直接無視。

    “來就來。”他咧嘴,嘴角裂開一道血口,“老子現在是半廢人,正適合當誘餌。它想借我手破封?行啊,我讓它知道,祭品也能咬人。”

    吞噬啟動,記憶碎片化作光流涌入靈竅。畫面重組——

    幽冥殿主站在落霞村廢墟,手中玉佩裂開,一道黑影竄出,鑽進他胸口的護心鱗。那一瞬,他眼神變了,清明轉為渾濁,嘴里喃喃︰“吾兒安……吾兒安……”可那聲音里,沒有悲痛,只有一絲詭異的滿足。

    可那墳前的布老虎,是他七歲前親手縫的。

    歪歪扭扭的針腳,粗糙的布料,是他娘死前,親手給他縫的。他曾以為那是母愛的遺物,是他在世間最後的溫暖。可現在,他“看”到了——那布老虎上,纏繞著一道極細的因果線,源頭不在人間,而在天梯裂痕深處。

    “那不是他的執念。”李滄瀾睜開眼,金紋暴閃,瞳孔中倒映著無數因果線斷裂的光影,“是植入的因果幻象。他早就被寄生了,從他娘死那一刻起,就已經不是他自己。那布老虎,是錨點,是引導他走向‘復活儀式’的誘餌。”

    葉清歌劍鞘輕點地面,劍意如網,將記憶投影固定。她盯著那黑影,眉心微蹙︰“反噬之主……是什麼東西?”

    “不是人。”李滄瀾冷笑,聲音低沉如雷,“是上古魔祖被封印時,從天梯裂痕里滲出來的一縷‘因果斷念’。它不能現世,只能寄生在執念最深的人身上,借他們的手撕開封印。它不殺人,它讓人自己走向毀滅。”

    他抬手,一滴麒麟真血從指尖逼出,懸浮空中。血滴周圍,十道因果鏈緩緩浮現,像鎖鏈纏繞,每一根都連向幽冥殿主殘存的怨念。

    “我吞過他殘怨,因果鏈連著。現在,反向追溯。”

    真血炸開,因果鏈猛地一繃,如弓弦拉滿,指向幽冥殿主隕落之地——青冥洲北境,葬淵谷。

    投影再起。

    幽冥殿主倒在地上,護心鱗裂開,黑影鑽出,化作一道符文,烙進他心髒。他臨死前最後一句話,不是“吾兒安”,而是︰“鑰匙已就位,封印……可破。”

    可他說這話時,嘴唇沒動。

    是那黑影在借他的口說話。

    “所以他讓我活下來。”李滄瀾低笑,笑聲里帶著荒誕的諷刺,“不是因為親情,是因為我這身麒麟血,是啟動儀式的最後一步。他臨死塞護心鱗進我心髒,不是護我,是把‘啟動開關’親手交給我。他要我活著,要我回到落霞村,要我在七日內,親手點燃祭壇。”

    葉清歌劍尖一顫︰“那落霞村的墳……是你命定的祭壇。”

    李滄瀾沒說話,只是低頭看手。掌心還殘留著布老虎的觸感,粗糙的線頭,歪歪扭扭的針腳。他曾抱著它睡了七年,以為那是母親留給他的最後一點溫度。可現在,他只覺得惡心。那是陷阱,是儀式的引信,是他被預定的葬身之地。

    他不是被悼念的人。

    他是被預定的祭品。

    “時間不多了。”葉清歌突然抬頭,劍鞘嗡鳴,如龍吟低嘯,“秘境地脈在動。”

    她劍尖劃地,一道劍痕裂開,底下露出暗金色紋路,蜿蜒如龍,與天梯封印的陣圖一模一樣。紋路正在發燙,邊緣泛起赤紅,像血液在皮下流動。

    “陣法已經激活,源頭在落霞村。”

    李滄瀾瞳孔一縮︰“他早就布好了。所謂的‘復活儀式’,根本不是在他死之後才開始,而是從他娘死那天,就在等我回來。整個村子,每一寸土地,每一座墳,都是陣法的一部分。我踏進村子的那一刻,儀式就已經啟動。”

    他強行站起,右臂鱗片炸開,領域張開,吞噬地脈溢散的靈力。靈竅嗡鳴,能量入體,卻無法提升戰力——反噬期,經脈鎖死,吞了也用不了。

    “我現在出一招,得歇三天。”他冷笑,“可他們,已經開始動了。”

    葉清歌蹲下,劍尖順著陣紋一路劃到盡頭,停在一處凹陷——形狀,像一枚劍印。

    “需要劍鞘。”她聲音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我的劍,是當年聖女封印天梯時留下的最後一道劍意。只有它,能暫時封住陣眼。”

    李滄瀾看向她︰“你插進去,劍意就散了。你也會死。”

    “我知道。”她抬頭,眼神沒閃,像寒潭映月,“可現在,只有我能拖住它。你還有事要做,而我,正好缺個理由。”

    他盯著她,喉嚨動了動,沒說話。

    “你不是祭品。”葉清歌忽然說,劍意微斂,聲音卻更重,“你是鑰匙,但鑰匙也能折斷鎖。共命契不是單向的,它能綁定生死,也能逆轉命軌。”

    她抬手,劍鞘一轉,劍身出鞘三寸,血光暴漲。劍意如潮,壓得整座秘境都在震,石壁龜裂,塵土簌簌而落。

    “我娘當年封印天梯,用的是‘共命契’。現在,我也能用它,把陣法反向鎖死——但需要一個錨點。”

    她看向李滄瀾︰“你的魂,是我的錨。”

    李滄瀾瞳孔一震,心髒像是被重錘擊中。

    “你瘋了?”他低吼,聲音里帶著怒意與恐懼,“共命契是雙死之約!你鎖陣,我魂散,你也活不了!”

    她此舉,非為救他一人,而是以命相搏,為這天下蒼生,為這九霄雲海界,爭取一線生機。

    他愣住。

    秘境深處,地脈轟鳴,陣紋開始發紅,像血在燒。空氣中有種壓抑的躁動,仿佛天地都在等待那一聲驚雷。

    李滄瀾咬牙,混沌靈竅最後一絲能量抽出,催動噬靈眼,鎖定陣圖核心。

    “陣眼在落霞村老屋地底。”他聲音沙啞,卻堅定如鐵,“七日內,必須毀掉護心鱗,否則陣法全開,天梯裂,魔祖出。到時候,不只是九霄雲海界,整個三千小界都會被吞噬。”

    葉清歌收劍,劍鞘歸位,血光隱去。

    “走。”她說,“現在就走。”

    李滄瀾沒動。

    他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手。那雙手曾撕裂過妖王的喉嚨,曾捏碎過魔將的心髒,曾救下無數人。可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被人用命去救。那種感覺,像鈍刀割心,痛得他幾乎站不穩。

    “葉清歌。”他忽然開口,聲音發緊。

    “嗯?”

    “如果……”他嗓音發澀,“如果我真是祭品,你還要救我嗎?”

    她看著他,劍鞘輕輕一震,像是在笑。

    “你不是祭品。”她冷笑,“你是老子挑中的搭檔。誰準你死了?”

    她轉身,一步踏出,身影如劍破空。

    李滄瀾站在原地,護心鱗還在燙,反噬還在燒,可他忽然笑了。

    笑得像瘋。

    他抬手,抹了把臉,掌心全是血——不是傷,是麒麟血從七竅滲出。可他不在乎。

    “行。”他低吼,聲音撕裂夜風,“那就一起瘋。”

    他追上去,右臂鱗片未收,領域張開,吞噬秘境殘余靈力。每一步,地面裂開,能量被抽干,草木枯萎,岩石化粉。

    兩人沖向秘境出口,虛空裂開,光涌出。

    就在踏出前一秒,李滄瀾忽然回頭。

    那座布老虎的幻影還在晃,在風中輕輕搖擺,像在招手,像在哀悼。

    他抬起手,一縷吞噬之力射出。

    布老虎瞬間化為靈源,吸入靈竅。

    【吞噬值+1】

    他咧嘴,血順著嘴角流下。

    “這破玩意兒,老子自己燒。”

    風終于停了。

    可他們的路,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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