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天來目光誠摯地看著許澤,眼中滿是感激之情,鄭重說道︰“那就全拜托你了,許小友。成與不成,一切就看這命數了!”
許澤神色沉穩,堅定回應︰“盡人力听天命6。”
言罷,許澤立刻在黃布上專注地繪制起符咒。他俯身趴在黃布上,手中的毛筆如靈動的飛鳥,揮灑自如。不過片刻,這足足10平方的黃布,便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各式各樣神秘的符咒。
楊天來盯著黃布上的符咒,不禁驚訝地低聲自語︰“北斗星君符!”
許澤听聞,略帶詫異︰“呦!老楊,沒想到你竟然認識這符咒?”
楊天來微微點頭︰“我曾在一本古籍上見到過。”
許澤露出贊許的神情,解釋道︰“南斗掌控生,北斗主宰死。若要為楊姐續命,必然得祭拜北斗。而這北斗星君符,其作用就在于溝通星辰,禮拜北斗,以此消弭災禍,延長生命,同時還能護佑元神穩固。”
“原來如此!”楊天來恍然大悟。
“好了,我這就去把楊姐弄上來。”說完,許澤快步下樓,徑直走向楊潔的房間。
進入房間後,許澤輕輕伸手將楊潔抱在懷里。感受到懷中的重量,他不禁小聲嘀咕︰“楊姐這體重,還真是有點分量。還好之前吃了些王放的秘藥,不然還真有些吃力。”
許澤抱著楊潔小心翼翼地回到露台,將她輕輕放置在布滿符咒的黃布中央。
此時,夜空中繁星閃爍,北斗七星尤為明亮,仿佛在呼應著這場神秘的儀式。
許澤定了定神,開始著手布置七星續命陣。
他先將七盞油燈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小心翼翼放置在鋪好的黃布之上,每一盞油燈的位置都經過他反復確認,不容有絲毫偏差。
“老楊,你看好這七盞油燈,一定不要讓他們滅了!”許澤神情嚴肅地叮囑著楊天來。
“好!”
布置妥當後,許澤站在法陣中央,雙手快速結印,口中念念有詞。
隨著他的咒語,油燈的火苗開始劇烈跳動,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著。四周的空氣也隨之震顫,發出輕微的“嗡嗡”聲。
此時,夜空中的星辰似乎也受到了某種感召,閃爍得愈發明亮,尤其是北斗七星,連成一條若有若無的光線,直直投射在法陣之上。
許澤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專注,一刻也不敢分心。
他明白,此時哪怕一絲一毫的差錯,都可能導致功虧一簣。
他一邊維持著法陣的運轉,一邊密切關注著楊潔的狀態。
只見楊潔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在法陣光芒的映照下,漸漸有了一絲血色。
隨著時間的推移,法陣的光芒愈發強盛,將整個露台都籠罩其中。
突然,一道璀璨的星光從北斗七星中射出,徑直落入楊潔胸前的神木鼎內。
神木鼎受到星光的激發,釋放出磅礡的生機之力,順著法陣的脈絡,緩緩流向楊潔的身體。
然而,就在生機之力注入楊潔身體的瞬間,意外發生了。
原本應該平穩運行的七星續命陣,突然出現了紊亂。其中天璣星方位上的油燈突然閃爍了一下,接著熄滅了。
許澤心中一驚,想要調整法陣,卻發現一股強大而詭異的力量不受控制地蔓延開來。
這股力量竟然開始瘋狂抽取他的壽元,源源不斷地補充到楊潔身上。
許澤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仿佛生命的力量正從自己身體里被迅速抽空。
他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臉上也浮現出疲憊與虛弱之色。
但他咬著牙,依舊強撐著維持法陣,他知道,如果此刻放棄,楊潔將必死無疑!
楊天來的目光突然被一陣微弱的閃爍吸引,他驚恐地發現,七星續命陣中的一盞油燈竟悄然熄滅。
與此同時,他瞥見許澤的身體出現的變化,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不斷滾落,整個人搖搖欲墜。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楊天來頓時慌了神,大腦一片空白,他下意識地喊道︰“許小友!這……這可怎麼辦!”
許澤雖也感受到了法陣的異常與自身力量的損耗,但仍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大聲喊道︰“別慌!用手捂住天權!”
“哦!好!”楊天來如夢初醒,心亂如麻卻不敢有絲毫耽擱,腳步踉蹌地朝著天權星方位的那盞油燈沖去。
跑到近前,他驚恐地看到,這盞油燈的火苗也在風中微弱地搖曳,隨時都有熄滅的危險。
他急忙“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顫抖著伸出去,小心翼翼地捂住油燈,仿佛在呵護著一個即將消逝的生命。
在他緊張的注視下,那原本閃爍不定的火苗,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急切與虔誠,緩緩地穩住了。
此時的許澤,每挪動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法陣的紊亂與壽元的流失讓他痛苦不堪,但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一定要穩住法陣。他艱難地朝著那盞熄滅的油燈爬去,每一下動作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終于爬到油燈旁,許澤咬咬牙,狠狠咬破舌尖,一股腥甜涌上喉嚨,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噗”的一口舌尖血噴在了油燈之上。
緊接著,他顫抖著雙手掐起指訣,口中念念有詞,對著油燈奮力一指。
在楊天來震驚的目光中,那盞原本熄滅的油燈,竟像是被注入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噌”的一下,又重新燃了起來。火苗旺盛而明亮,仿佛剛才的熄滅只是一場錯覺。
當楊天來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許澤身上時,他的心瞬間仿佛墜入了冰窖,一陣徹骨的冰涼蔓延全身。
此刻的許澤,已然面目全非,不僅頭發如霜雪般全白,就連身上的皮膚也如同失水的老樹皮,布滿了深深淺淺的褶皺。
那張原本年輕朝氣的臉龐,更是爬滿了密密麻麻的皺紋,每一道紋路都像是歲月無情刻下的痕跡,讓他看上去竟蒼老了四十多歲。
“許小友!你……”楊天來的聲音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話語中滿是震驚、心疼與擔憂,後半句仿佛被哽在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