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裂縫里走出來的蝕月，帶著滿腔怒氣。
“李焱，我找你找的好苦！”
一身黑色羽衣，手持一把透著幽紫色的細長寶劍，臉上蓋著黑色面紗的蝕月，出現在了夢境當中。
她明明是現實里的人，卻能出現在數萬前的夢境里。
說明什麼？
說明剛剛出現的外神月姬，實則是現實里的。
她是夢境之神，可以輕易的操控夢境。
李焱在夢境里所做的一切，都在她的監視下。
而身邊的人，看著突然出現的蝕月司命，有一部分人並不知曉蝕月的真實身份。
比如朧月、龍虎仙尊、蕭無等人。
特別是朧月本人，她在這個時空里還未黑化。
看著眼前從混沌中走出來的蝕月司命，她感覺到眼前之人有幾分眼熟，聲音也很熟悉。
“你是？”
蝕月沒有做出任何解釋，當著眾人的面，把她的面紗掀開。
直到露出真容時，眾人看著蝕月那一雙帶著殺氣的丹鳳眼，再看看朧月。
蝕月和朧月，這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除了兩人穿的羽衣顏色不同，拿的寶劍也不一樣之外，光看臉都分不清到底誰是誰。
但是蝕月的眼眸里，包含著恨意，她身上的殺氣很濃。
只見蝕月將那把紫色長劍對準李焱“師父，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
李焱沉默片刻，並不想與自己的徒弟刀兵相向。
“蝕月，若為師想拋棄你，何必穿越回到幾萬年前，來救你呢？”
蝕月听到李焱這句話的時候，心頭一震，眼神變得略微有些不堅定，恨意也減少了幾分。
可很快，她的目光再次堅定。
“師父，你以為篡改歷史，就能救我嗎？”
“你篡改了歷史之後，那我呢？我只會被天道抹殺！”
蝕月的一句話，讓李焱懵了。
抹殺？
自己只是想穿越到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拯救徒弟罷了。
怎麼會抹殺蝕月呢？
在他困惑時，蝕月冷笑道“我的好師父，你可想過。”
“朧月恢復了正常，那蝕月呢？我的記憶、我的人格，必然會被天道抹去。”
“改變歷史之後，蝕月還會在嗎？”
“所謂的救我，為我好，無非是將我的人格抹殺罷了。”
面對蝕月拋過來的一連串質問時，李焱陷入了沉默。
他從沒想過這些事情，他只是想把墮落成蝕月司命的徒弟，給救回來，變回原來的朧月仙子。
但是如果他這麼做，重新修改的天道會抹去蝕月的存在，他倒是沒有想過這件事。
被蝕月拿劍指著，李焱沉默許久“蝕月，記憶是痛苦的根源，改變歷史之後，那些痛苦的記憶也會消失。”
“可是師父，你能保證，改回來以後的我，還是我麼？”
蝕月的反駁，每一句話都針針見血。
能保證篡改歷史之後，她還是曾經的自己麼？
想要救朧月，那蝕月這個仇恨人格，必然會消失。
消失了，也就意味著死亡。
此時，蝕月舉起手中的劍，一步步逼近，將劍鋒抵在李焱的脖子上。
“我好的師父，你倒是說說看？”
李焱板著臉，不知如何回應時。
旁邊的朧月仙子沖上去，挑開了對方的長劍，擋在李焱身前。
這一抹白色倩影，闖入了李焱的視線當中。
朧月一臉惱怒的看向蝕月，蝕月是幾萬年後的她麼？
“我不管你經歷過什麼！”
“如果你是我，你應該感到羞愧！”
“當初，是誰差點死在神墓里？”
“當年，如果沒有師父三番兩次出手，你還能活著？”
“你是幾萬年後的我對吧？真替你感到羞恥，你今日能站在此地，對著師父耀武揚威，是誰給你活下來的機會？”
朧月的眼神中充滿了羞愧和憤怒，她完全不敢想，幾萬年後的自己，居然會做出如此欺師滅祖的行為？
這個蝕月司命真的是幾萬年後的她自己嗎？
居然如此大逆不道的拿著劍，指著師父！
此刻的朧月，一想到蝕月是幾萬年後的她，她恨不得給自己臉上抽幾個耳光。
或許是朧月的真情實感，那眼神中充滿羞愧和自責，讓蝕月復仇的意志出現了一絲裂痕。
“我？”
蝕月看著朧月，看著曾經的自己護在師父面前。
羞愧？
自責？
她早已舍棄了那一部分人性，滿腦子已經被月姬灌入了仇恨的情緒。
但是剛剛那一刻，為何她也會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懊惱？
她不是已經斬斷了人性，為何還會……
此刻的蝕月，目光看向了閻卿卿。
“那是…那是我舍棄的人性？”
“是她在旁邊，我才會受影響嗎？”
想到這，蝕月眼神一狠，提劍直接繞開李焱和朧月，直接一劍朝著閻卿卿刺去。
“小心！”
眾人驚呼一聲，只是蝕月的劍太快了。
就看到那一把細長的寶劍，直接洞穿了閻卿卿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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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卿卿都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劍穿心。
“嗯？”
閻卿卿眼神里盡是茫然，主要是……這也不痛啊！
若是在現實里，這一劍足以蕩滅閻卿卿，她的肉身與靈魂都將分分鐘消散。
但是在夢境里，李焱的副作用庇護，讓眾人都獲得了無敵之身。
而在李焱身邊的朧月，也注意到了站在人群後面的閻卿卿。
“師父，她……”
李焱擺擺手“沒事，她不會死。”
“可是師父，她為何長得和年輕時的我很像？”
朧月也注意到了這些細節，李焱則平靜的回答道。
“她是蝕月舍棄的人性，轉世投胎。”
而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周圍其他人也開始勸。
“蝕月，這不能怪李仙家啊。”
“李仙家肯定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他不想救你，為何要回來呢？”
“是啊，你們師徒兩人感情那麼好，這其中肯定有誤會，你定被外神蒙騙了。”
龍虎仙尊、蕭無、撫琴仙子等這些當年的舊友，都在欠蝕月。
無數個聲音涌入，蝕月此時感覺到頭痛欲裂，痛苦的跪在地上。
“我…我……”
“我真的如你們所說，是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嗎？”
“師父，我……我真的錯了嗎？”
蝕月眼含淚水，看向李焱。
眼看蝕月慢慢被說服時，那團暮色迷霧又再次出現。
外神月姬漂浮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的看向眾人。
“李焱，你真是個魅魔體質，我辛辛苦苦培養的蝕月，又被你拐跑了。”
“可是呢。”
“你能拐跑一個蝕月，能拐跑無數個蝕月嗎？”
伴隨著外神月姬抬起手，無數個蝕月分身出現在她身後。
月姬還特意念出幾字“夢境，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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