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關系不大,來寶寶,吃這個檸檬魚。”
洛晴托起飯碗,夾了一片魚肉味到李鍵波嘴里。
“你的事情我還不能問一下了嗎?”李鍵波邊嚼邊說,“嗯∼這魚真好吃,用的是黑魚嗎?又鮮又嫩。”
“哈哈哈,好吃就多吃點。”見李鍵波心情變好,洛晴的心情也跟著他好了起來。
…………
吃飽喝足後,李鍵波倒頭就睡。今天真是太累了,早上剛經歷過洛晴“仇家”的追殺,回來後又被迫跟洛晴那啥,現在真是困的要死,眼皮打架。
幾乎是瞬間陷入沉睡,甚至沒注意到洛晴也洗漱後,輕輕躺在了他身邊,將他攬入懷中。
起初,他睡得很沉,洛晴身上熟悉的玫瑰香氣和規律的呼吸聲仿佛就是最好的安神劑,讓他做了一個美夢——
但是,不知過了多久,他在一片黑暗中猛地醒來。
一種難以言喻的空曠感和寂靜包裹了他。
下意識摸向身邊,但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冰冷的。
洛晴不在!
房間的一片漆黑,只有床頭櫃上面那個鬧鐘亮著微弱的藍色燈光,上面顯示︰1130。
李鍵波的心髒驟然收緊,睡意瞬間全無。
白天經歷的“仇家”追殺,直升機逃亡的恐懼感如同潮水般再次涌上心頭,瞬間放大了無數倍。
在這個巨大、陌生、守衛森嚴的莊園里,在這個洛晴不在身邊的深夜里,白天被強行壓下去的恐懼和不安徹底爆發了。
他又想起了中午沈青鸞來找洛晴的事情,她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自己?說明肯定是一個不好的事情!
這個想法出現,李鍵波突然鼻子一酸。
“洛晴?”他試探性地小聲呼喚,聲音在過分安靜的房間里顯得異常清晰,甚至帶著回音。
沒有人回答。
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他去哪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是不是白天那些“仇家”找到這里來了?
他下意識地蜷縮起來,抱緊膝蓋,耳朵警惕地捕捉著門外任何一絲細微的聲響。
走廊外似乎有規律的、極輕微的腳步聲?是巡邏的守衛,還是……?
臭洛晴!又大半夜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不知道自己現在很需要她嗎?!
不行!我要去找她!
李鍵波小心翼翼地下床,摸著黑將燈打開,輕輕轉了轉門把手,門沒有鎖,“ 嚓”一下打開,他探出腦袋——
一個女佣迎面走了過來,她腳步很輕,像是只幽靈。
“姑爺?您怎麼出來了?堂主不允許您……”
李鍵波直接打斷女佣,問道︰“洛晴人呢?”
眼見女佣眼神躲閃,李鍵波頓感大事不妙,“說話呀,她在哪?”
“她啊……額……”
“在哪!”李鍵波提高了音量,“她在哪,在干嘛!”
“她在會議室,這會兒最好不要有人打擾。”
听了這話,李鍵波轉身就走,不同于上一次他是要逃跑,這次他要去找洛晴!
“唉!姑爺!堂主不允許你亂跑!”
後方傳來女佣焦急的呼喊,可他根本不理會,現在只有一個念頭,找洛晴!
他像個無頭蒼蠅一樣在巨大的別墅里亂轉。這里的走廊錯綜復雜,房間眾多,每個轉角看起來都差不多。他根本不知道會議室在哪里。
他看到一個氣派的雙開大門,以為找到了,猛地推開——
結果里面是堆放著清潔工具的樓梯間,兩個正在偷偷吸煙的手下被突然闖進來的他嚇了一跳。
“姑…姑爺?”其中一個手下驚訝地開口,慌忙把煙藏到身後。
李鍵波臉一熱,什麼也沒說,“砰”地一聲把門關上,轉身繼續找。
他漫無目的地跑著,心里又慌又亂︰洛晴到底在干什麼?為什麼不能讓人打擾?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終于,在又穿過一條長長的走廊後,他看到了前方一扇厚重的、與其他房門明顯不同的實木大門。
門縫底下透出燈光,門口還筆挺地站著兩名佩槍的守衛。
就是這里了!會議室!
李鍵波想都沒想就要沖過去。
兩名守衛立刻警覺,上前一步攔住了他,面無表情但語氣還算恭敬︰
“姑爺,請留步。堂主正在里面開會,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
“讓我進去!我要見洛晴!”李鍵波急道,試圖從他們中間擠過去。
守衛像兩座鐵塔一樣紋絲不動︰“姑爺,請不要讓我們為難。堂主很快會結束。”
“不行!我現在就要見她!”李鍵波又急又怕,聲音里帶上了哭腔︰“她是不是出事了?你們讓我進去看看!”
大門近在咫尺,可有兩個侍衛擋著,李鍵波怎麼都不能接近半步。
“洛晴!洛晴!”他都快急哭了,沖門大喊道︰“為什麼不讓我進去!”
可會議室隔音非常好,洛晴在里面根本听不見外面的動靜。
“姑爺……您快別鬧了……”
“你們讓開,出了事我擔著,我現在就要見她!”
兩個侍衛遲疑了一下,隨後相視一眼點了點頭,“那…就按姑爺說的辦吧……”
人家怎麼說也是自己家姑爺,說話分量僅次于堂主,執意要進自己也沒辦法,況且人家還說出了事人家擔著,那就放行唄——
兩人退到一邊,李鍵波迅速推門而入。
洛晴正坐在圓桌的主位上,听到開門聲罵了一句︰
“那個不長眼的狗東西!沒看到這里正開會嗎?!滾出去!”
她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濃重的煞氣,與白天抱著他溫柔低語的模樣判若兩人。
剛沖進來的李鍵波被這突如其來的厲喝嚇得渾身一僵,整個人愣在了門口。
那聲音里的寒意和殺氣毫不掩飾,直接將他心中積攢的擔憂、委屈的情緒點燃。
巨大的驚嚇和落差感讓他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眼淚不受控制地吧嗒吧嗒往下掉。
他像個被嚇壞了的孩子,站在原地,小聲地抽噎起來,連話都說不出了。
臭洛晴,把自己一個人丟在房間就算了,自己關心她來找她,她竟然還罵自己!太過分了!
會議桌旁的其他幾個堂口負責人也都愣住了,詫異地看著門口那個穿著睡衣、光著腳、哭得梨花帶雨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