甦小滿看著張婉夕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地上前勸道︰
“大姐,算了……人沒事就好。至少我們確定了他們就是朱雀堂的人,而且洛晴姐確實帶波兒回來了……”
張婉夕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看了一眼手中昂貴的喜馬拉雅包,里面的翡翠掛件此刻更像是一個諷刺。
自己橫刀奪愛,奪走了洛晴的翡翠掛件?呵呵,明明是洛晴橫刀奪愛,奪走了自己的小波。
她環視著這片骯髒混亂、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貧民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在別人地盤上行事的艱難和無力感。
“回去!”她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聲音冰冷︰“立刻離開這鬼地方!”
至此,線索又一次斷了——
于此同時,朱雀堂總部,李鍵波房間內。
他正機械性地咀嚼著佣人送來的午餐,腦子里全是林甦瑤那天真的笑容。
洛晴剛剛結束了會議,正往李鍵波房間走著,她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張臉,哪怕他此刻可能會用怨恨的眼神瞪著自己。
一個手下就狼狽地從他跑來,身上的衣物破破爛爛,甚至還有一股腐臭味。
“堂主!”手下氣喘吁吁地攔在洛晴面前,臉上帶著驚魂未定和辦事不力的惶恐。
洛晴猛地停住腳步,秀眉緊蹙,厭惡地掩了下鼻子,冰冷的目光掃過眼前不堪的男人。
“怎麼回事?弄成這副鬼樣子!”她的聲音里帶著明顯的不悅。
手下不敢怠慢,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和臭味,急促地低聲匯報︰
“大小姐,出事了!您看上的那塊翡翠如意,在萬佛大廈的拍賣會上……被人截胡了!”
他快速將拍賣會上如何與一個突然出現的華裔女子競價,對方如何囂張抬價,最終讓他們任務失敗的過程說了一遍。
接著,又更加羞愧地補充了之後他們試圖在貧民窟攔截奪回,卻反而中了對方埋伏,差點被擒,全靠對地形的熟悉才僥幸逃脫的經過。
“那個女人……她還直接點破了我們是朱雀堂的人,甚至……甚至提到了姑爺和您剛從華國回來…還說她老公就是咱們姑爺……”
手下越說聲音越小,頭也埋得更低,等待著洛晴的勃然大怒。
可出乎意料的是,洛晴听完,臉上的厭惡和不悅反而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其不屑的、玩味的冷笑。
“呵,”她輕笑出聲,“張婉夕……動作倒是挺快,找到緬甸來了,在她的地盤華國我要處處讓著她,但這里可是緬甸——”
她的語氣里沒有絲毫緊張,反而帶著一種貓捉老鼠般的戲謔和絕對的掌控感。
“行了,知道了。”她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一只煩人的蒼蠅,“一塊破石頭而已,沒了就沒了。滾下去把自己收拾干淨,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手下如蒙大赦,連忙鞠躬,踉蹌著快速退下,生怕多待一秒。
洛晴冷笑︰張婉夕就是太年輕了,不知道天高地厚,在華國,他爸的地盤自己可能拿他沒辦法,但這里可是緬甸,既然想玩,咱們就慢慢玩兒∼
“听到沒?”她走到李鍵波門前低聲自語︰“你的‘好老婆’追來了呢……可惜,這里是緬甸。她就算把內比都翻過來,也休想找到你一根頭發。”
這種絕對的掌控感讓她心情莫名好了起來,整理了一下風衣的領口,進入李鍵波房間。
“寶寶,我回來了。”她的聲音瞬間變得溫柔,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有沒有想我?”
而李鍵波剛吃完午飯,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沒有手機或其他活解悶,他無聊的要死,便開始思考一些問題︰
朱雀堂總部到底是長什麼樣的?是像那種莊園別墅還是像軍事基地。
洛晴有沒有虐待林甦瑤,她在米堆莊園過得好嗎?
還有到底怎麼才能逃出去?
他正深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眉頭緊鎖,連洛晴開門進來都沒立刻察覺。
洛晴看著現在的李鍵波,跟之前那個牙尖爪利,死不听話的李鍵波完全不同,現在看著傻不拉幾,蠢萌蠢萌,人畜無害的樣子。
“寶寶∼”
一身拉長音調的“寶寶”,讓李鍵波猛的回神,看到洛晴正倚靠在門框上靜靜的看著自己。
對上洛晴那雙帶著笑意卻深不見底的眸子,他不禁全身一僵。
“怎麼,一頓午飯就把你吃傻了?”洛晴輕笑,一步步走近,“還是在想哪個不該想的人?”
說著,她就伸手去捏李鍵波下巴。
這讓李鍵波下意識地想偏頭躲開,但想到之前的教訓和林甦瑤的安危,他硬生生忍住了,只是放在膝蓋上的手悄然握緊。
他垂下眼睫,避開她的視線,悶聲道︰“沒有……只是有點無聊。”
“無聊?”洛晴在他身邊的沙發扶手上坐下,手臂自然地搭在他身後的靠背上,“這里要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怎麼會無聊?要不然我們做點刺激的事?”
她的語氣曖昧不明,李鍵波皺了皺眉,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洛晴虐待自己的畫面,根本沒興趣那個。
他強迫自己轉移話題︰“話說房間外面長什麼樣子?我還沒有見過你老家的全貌呢。”
洛晴挑了挑眉,似乎對他的問題有些意外︰“你想出去參觀一下嗎?”
李鍵波眼楮一亮,重重點了點頭現在至少弄清楚外面的地形,對以後逃跑有著重要作用。
可洛晴只是嘿嘿一笑,話里有種捉弄他的意味︰“可惜啊,外面對于不听話的小貓來說,太危險了。你只需要乖乖待在這個房間里,等著我來陪你就好。”
李鍵波的心沉了下去,但他不死心,又鼓起勇氣試探著問︰“那…那現在除了跟你那個,還有吃喝,就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干了嗎?”
洛晴笑著點了點頭,李鍵波苦著臉搖了搖頭,這跟囚犯有什麼區別,他現在好想有人來救他——
爸媽?不可能,他們在非洲,自己就算死了,他們也不會知道。
二叔?更不可能,他巴不得我早點死。
估計就只有張姐還在乎我了,要是她能帶著50個保鏢從天而降,該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