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靈尷尬的收回了手。
平時習慣了,一時忘記了,眼前應該是除了那些渡劫期和仙之外,唯一對自己親和力免疫的人了。
而且不只是親和力,這里不是夢中,那不生因果,不留憶痕的特性,在現實中也不會對她生效。
“我該怎麼和你解釋呢……”
“你是誰?”
趙書畫終于忍不住了,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穆靈露出了為難的表情。
“我……我上次用的化名是什麼來著?靈芝?青葉?樹靈……還是啥來著。”
“不是化名!是讓你告訴我你真正的身份。”
“嗯,你就先叫我穆靈吧。”
“我不是問你的名字,我就是想知道,你為什麼長的和我這麼像,還有一個凡人域趙國獨有的長命鎖。”
“唉,看來是沒法解釋了,算了,小書畫,解釋不清楚了,你之後不要多疑惑了,就像你之前做的那些奇怪的夢一樣。”
“你知道我的名字?你還知道奇怪的夢?”
“唉,越說越亂了,反正你之後不要太在意這件事就好了,也不要深究了。知道嗎?”
趙書畫徹底被穆靈說亂了,就在她還想繼續問的時候。
眼前之人的腳下忽然生出了一片草地。然後是更旺盛的生機。趙書畫比其他人更能感覺到這股生機的獨特。
就見他們腳下這沙鎧鼉那沙質的鎧甲里忽然生長出一棵竹子,竹子生長的速度驚人,近乎瞬息就生長出二十米。
穆靈一手抓住生長的竹竿,一下子被掛上了高處。
由于期間沒有任何動用靈力的氣息,趙書畫的反應慢了一步。
“別走!”
等她反應過來再想追時,腳下又生出幾根纏藤困住趙書畫的腳踝。
趙書畫當即以靈力透入其中想控制其解開。然而靈力灌輸進去卻如同泥牛入海。纏藤卻紋絲不動。
沒等趙書畫解開,眼前的竹竿直接彎曲成了u字形,穆靈又從上方降了下來。
“小書畫再見,別想我的事情了,多想想自己的事情。不要庸人自擾咯。”
說完,彎曲的竹竿如同彈弓一樣,將穆從新彈回了風暴之中,這一次她沒再隨波逐流而是快速隱瞞在風暴之中。
待她消失之後,纏腳的藤蔓和彈射的竹子迅速枯萎,變作了朽木。
趙書畫飛身而起,再想追尋,其身影卻早已被沙暴阻隔。
“她到底是誰?”
趙書畫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趙師姐!你御空飛行作何?小心沖入風暴了。”
琥娜的呼喚讓趙書畫回過神,她緩緩落地,開口到︰“抱歉了,琥娜,剛剛那人我也搞不清來路,但我覺得她可能和我頗有淵源。”
“誰?”琥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趙書畫見了她的表情,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解釋道︰“剛剛我從風暴中救出來,但又跑掉的那個女子。”
听完趙書畫的解釋,琥娜臉上的疑惑更甚了。猶豫了一會兒,她才開口道。
“趙師姐可是昨晚沒休息好?要是困了亦可先行休息的,我是長陽州人習慣了晝伏夜出,師姐不必遷就我。”
“嗯?”這次輪到趙書畫疑惑了,“你不記得剛才那位與我長的有些相似的女子了?”
“趙師姐,剛才這帳篷前就只有我倆,沒其他人來拜訪,我剛剛給你演示陽基強化法來著。”
“那我剛剛入風暴之中救人……”
“趙師姐你可千萬別小看這風暴啊,你雖然有金丹期,會用御空飛行之法,但在風暴中,一個不留神失去控制,怕是也難全須全尾的回來啊,到時可就麻煩了。”
自己剛剛救人的舉動,仿佛從未發生,被救之人仿佛也從未存在。
“不對,那這些東西又是從哪里來的?”
趙書畫指著地上的枯藤死竹問道,這些東西總不能有假了吧?
“這不是沙塵吹進來的雜物嗎?不過還真是奇怪唉還是第一次看到竹子呢。”
最後一點疑點也被圓過去了,仿佛一切全是趙書畫的臆想。
不……不對,做不得假,自己的施術的殘留尚有,腳踝上也有樹藤捆綁的痕跡。
不是自己產生了幻覺,是那人的手段!她有讓別人不記得她出現過的手段。
是撥魂之法?還是催眠之術?為什麼我沒受到影響?
趙書畫陷入了沉思,心里默默記下了這個叫穆靈的女人。
……
太陽升起,吹了一夜的沙塵暴平息了下來。
盡管被滿天的沙塵吹過了一遍,沙丘上還是留下了十分明顯的痕跡。
這是巨大的沙鎧鼉移動時留下的痕跡。
船行于海上,留下的痕跡會被浪花撫平。
沙海行使的巨獸之舟留下的痕跡也會被風撫平,不過速度還是要慢上一些的。
在那還沒被黃沙填滿,巨大的沙鎧鼉腳印中,黃沙忽然松動。
一只白皙的手臂從松動的黃沙中伸了出來。沙里的人扒開黃沙,從里面爬了出來。正是穆靈。
從黃沙里出來後,她拍了拍身上沾染的黃沙,又清理了一下眼耳口鼻中沙粒。隨後才拿起脖子上的長命鎖,將里面的沙子倒出來。
昨晚她依靠竹子的彈力彈飛自己後,本想讓風暴帶走自己。
結果風暴把她往沙鎧鼉的腳下吹去,她就這麼被沙鎧鼉一腳踩進了沙子里。
幸虧這身軀強度奇高,不然這一下怕是要把她的身體直接踩成肉泥,畢竟沙鎧鼉怕不是有數千噸重。
“唉,真是不走運了。本來想讓那孩子不要和我扯上關系呢,真是天意弄人啊。”
穆靈忍不住感嘆。
想必此刻小書畫一定萬分茫然,除了她任何人都記不得曾經出現過的自己。
但願不要給小書畫造成什麼困擾才好。
只希望她不要鑽牛角尖,大額那個世界時間久了,把這件小事給被慢慢遺忘了吧。
畢竟時間就是這麼冷酷無情。世間萬物都無法逃脫它的洗刷。
感慨完畢,穆靈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選擇了和沙鎧鼉不同的方向繼續前進。
這一次,她不再選擇向南走了,而是改為向西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