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只要你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
鄭常決定無視這次會面開始的尷尬，偷摸擦擦嘴上的油，裝作無事發生。這樣一來，尷尬的就是飯點叫人來的城主了。
“呵呵，鄭常小友吃好啊。”
最後還是尷尬的萬荊打圓場，下屬也連忙過來收起鄭常吃到一半的食物。
“城主府的伙食不錯，想來城主府的廚子廚藝也很高超啊。”鄭常看著被端走的食物，隨口道。
你怎麼還在聊吃飯的事，這散修怎麼回事？築基散修見到自己這個金丹期的城主不應該畢恭畢敬，緊張兮兮的嗎？
就是怕你們散修見到自己緊張出錯，他才等了一會才來的。結果來了個沒心沒肺的？
“不知小友師承何人？”
這麼社牛的築基期，哪怕沒有加入宗門，師父的來頭應該不小吧，高低不得是個元嬰修士？
“沒有拜師，是自己修行的。”
行吧，人家師父不讓說，算了。
萬荊這樣想道。也只有這樣的解釋了，反正自己修行這種一眼假的謊言，顯然是對方編都懶得編了。
“呵呵，閑話不聊了，有件事需要小友幫忙。”
幫忙？不幫！
鄭常本想直接拒絕的，但畢竟剛吃了人家的飯，直接拒絕有點不講究了。先听听吧，然後再想個借口拒絕，這樣禮貌一點。
“城主請說，晚輩力量淺薄，未必能幫到城主大人。”
“唉，這事簡單，小友之前不是舉報了一位神鍛宗的弟子嘛？我們想要查一下他，看是不是真的是傳授邪修功法的人，想要勞煩小友幫忙。”
“我？城主大人說笑了，我只是築基修士，城主府的金丹修士也不少啊，哪個不比我有手段？再說了，拷問逼供這種事，晚輩也確實不會啊，怕是幫不到城主了。”
“小友誤會了，並非因為城主府無人有本事查探，要查探一個築基修士不難。些許術法，基本就能讓對方口吐真言。只是就立場而言，六方城不方便直接對神鍛宗修士進行調查。”
六方城不方便，自己也不方便啊，得罪人的事情自己怎麼能干呢？
萬荊看鄭常的表情，已經猜到他的顧慮，當即開口補充道︰“小友放心，是不會給小友惹麻煩的，只是放著神鍛宗憑借施術痕跡去州府告狀而已。只需小友與譚甄平學習一些術法即可。”
“晚輩資質愚鈍，恐難習得城主大人高深術法。”
譚甄平開口了︰“放心吧小友，精神類術法精通困難但入門簡單。畢竟修士總是要修出神識的，神識本身就是一種精神能力，提前修煉相關的術法，對小友日後神識使用也是有幫助的。”
對神識使用有幫助……那是元嬰的事啊，簡直就是蘭博基尼五千塊代金券。
“如若小友能幫忙，搞清楚這邪修功法的來歷，六方城必有重謝！”萬荊補充道。
說重謝不說謝禮是啥，鑒定為畫大餅。
只是看著兩個滿眼期待的金丹大能，又想起等著帶回兒子尸體的田老頭。要是拒絕的話，田三寶尸體還能拿回來嘛？
算了，先答應吧。到時裝作學不會這什麼精神術法，無能為力就沒辦法了。
“那我盡力試試。”
萬荊滿意的點點頭，開口道︰“那就勞煩小友了。”
……
果然，就不應該答應的。
資本家都知道，人不睡覺就會死，死了的勞動力是沒法剝削的。這城主卻連睡覺的時間都沒留給自己，直接讓自己開始學了。
“……心門洞開，往事如潮。小友，這就是撼心術的口訣，你記下了嗎？”
鄭常點點頭︰“記下了 。”
口訣確實不難，學習的難度看起來也不高，感覺不如逸風潛龍訣里大部分術法難。只是運轉的經脈是平時用不到的而已。
“好，那我先示範一次，你看有沒有什麼疑問。”譚甄平開口道，隨後對旁邊的一個下人招招手︰“你！過來。”
那個下人听話走上前來，表情中帶著一絲緊張。
“這撼心術是以精神撼動對方心緒，讓對方放下意識中防備，待到對方徹底放下防備，就算對方不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也再難再有隱瞞。”
說著譚甄平與這個下人四目相對，眼底藍光一閃。下一刻，這位下人的眼神變得茫然起來。
“你來城主府多久了？”譚甄平隨口問道。
“十七年了。”下人回答道，語氣出奇的平靜。
“有子嗣沒有？”
“有一個女兒。”
“有沒有背著家里的妻子在外面有相好啊？”
“柳丁巷的張寡婦是我的相好，我每旬去一次，我老婆都以為我值班來著。”
話音剛落，下人茫然的眼神恢復清明，緊張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好了，下去吧。”譚甄平擺擺手道。
那下人尷尬的退下了。留下表情復雜的鄭常。這是吐真劑？還能這麼整？
“如何？鄭常小友？可看出術法的竅門了？”
“那位下人只是凡人，這招對修士也有用嗎？”
“當然，只要對方的修為不比你高，正常情況都有效。一次不行可以多次釋放，不斷消磨對方的心防就能達到同樣的效果。現在你可以試著對我施術，我給你看看你理解如何。”
“沒關系嗎？”鄭常擔心問出對方什麼不可告人。
“放心，我倆差著一個大境界，不會起效的，我只是根據你的術法效果確認一下你的掌握程度，實踐出真知嘛。”
“行吧。”
鄭常點點頭，根據口訣施展起了這個撼心術。他與譚甄平四目相對，眼底同樣閃過一道藍光。
“不錯，初具雛形了，第一次施展就能有此程度，小友悟性頗高。”譚甄平點頭稱贊道。
“譚前輩可有相好。”鄭常開玩笑的用剛剛譚甄平戲弄凡人的問題提問道。
“有，在飛花樓……”
話剛說到一半譚甄平立刻反應了過來，閉上了嘴巴。眼神驚訝的看著鄭常。
鄭常尷尬的開口道︰“額……譚前輩倒是頗為幽默？”
不管了，真的假的都是開玩笑的！不是玩笑自己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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