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眾臣齊齊下跪,苦求皇帝收回成命。
有幾個老臣更是情緒激動,指著風清歌的鼻子罵“牝雞司晨,惟家之索!”
還有人痛哭流涕,甚至以頭撞柱、以辭官相逼,更有人揚言死諫,堅決反對皇帝傳位給一位公主。
他們引經據典,從三皇五帝說到本朝祖訓,口沫橫飛地反對風清歌繼位。
風清歌卻始終安坐椅上,面色淡然,仿佛那些罵聲、那些指責,都與她無關。
直到她忽然開口“諸位。”
少女的嗓音本該是柔軟的,可她的話音卻像一柄出鞘的軟劍,柔中帶剛,瞬間劃破喧鬧。
剛才還激烈抗辯的群臣不由得靜下來,齊齊望向她。
“王尚書,”她目光轉向方才罵她“不孝”的老臣,“您主管禮法,最重‘孝道’,可對?”
王尚書脖子一梗,朗聲應答“自然!”
“那麼三年前,你母親病逝,你卻秘不發喪,用冰窖藏匿遺體整整兩月,只因你正在競爭尚書之位,怕丁憂離職、錯過升遷。”
“等你順利上位,才假稱母親新喪,回鄉守孝。請問,這便是你口中的‘孝’嗎?”
此話一出,整個朝堂霎時鴉雀無聲。
所有大臣都目瞪口呆地望向風清歌,她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而被點破秘密的王尚書,先是臉色煞白,隨即面如死灰。
躲避丁憂,可是欺君大罪……
他雙腿一軟,當場癱倒在地。
“李侍郎。”
“啊……?”
被叫到名字的李侍郎猛地一愣,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去年邊軍冬衣的采購,你虛報價格、以次充好,從中貪墨白銀二十萬兩。如今邊境將士凍傷無數、苦不堪言。”
“而你府上那位新納小妾的房里,正擺著一尊半人高的紅珊瑚——就是用這筆錢買的吧?”
李侍郎一听這話,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這可是死罪啊,自己說什麼都不能認!
他強作鎮定,梗著脖子回話“七公主,您不能因為臣反對您繼位,就憑空污蔑臣啊!”
“哦?是嗎?”風清歌語氣平靜,卻字字如刀,“那要不要我現在就把那位甦州商人傳上殿來,跟你當面對質?”
就這麼一句話,李侍郎腿一軟,“撲通”一聲直接跪倒在地,嘴唇哆嗦著“臣、臣、臣……”
風清歌卻看也沒再多看他一眼,目光輕飄飄轉向下一位。
“張御史。”
被點到名的張御史渾身一激靈,仿佛被閻王爺在生死簿上點了卯,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人人都說你‘清廉剛正’,連續三年考評全是優。”
風清歌不緊不慢地說道,“可你每個月偷偷送去通州‘養病’的老家舅父,實則是幫你暗中放印子錢的白手套。”
她語氣一轉,又冷了幾分“去年永嘉水災,你以五分息的高利盤剝災民,逼得七戶人家賣兒賣女,有沒有這回事?”
“你的賬本,就藏在你舅父家灶台底下的暗格里。需不需要本宮現在派人去取?”
張御史面如死灰,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咚”地一聲癱軟在地,和前面兩人一模一樣。
“趙郎中……”風清歌繼續點名。
她一個接一個點著朝臣的名字,每說出一樁隱密,就有一人臉色慘白、癱軟伏罪。
而高坐龍椅之上的皇帝始終穩如泰山,仿佛大殿里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將整個朝堂全權交給七公主來處置。
直到風清歌目光轉向文官之首,輕輕吐出兩個字
“左相——”
“微臣在!”
還沒等風清歌繼續說下去,左相張瑾“砰”地一聲就跪倒在大殿上,聲音洪亮、語氣堅決
“微臣張瑾,願率文武百官,誓死效忠新君!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風清歌微微挑眉。嗯?慫得這麼快?她後面還有不少話沒來得及說呢。
張瑾恭恭敬敬跪伏在地上,額角悄悄滑下一滴冷汗。
不能再讓七公主說下去了……再說,恐怕整個張家都要被她兜出來了!
他在左相這個位置坐了這麼多年,根本經不起細查。
更何況,七公主剛才點出的那些事,根本不用查證,只看那些人面如死灰的反應就知道,絕對句句屬實!
他不敢賭,也賭不起。
左相這一跪,直接帶了個好頭。
在他之後,除了幾位皇子還站著,滿朝文武齊刷刷全都跪了下來。
皇位上的皇帝表面淡定,眼中卻難掩驚訝。
他知道這個女兒聰明,卻沒想到她能做到這個地步。
就算是他這個登基二十余年的皇帝,也從未掌握這麼多臣子的隱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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