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那些穿越而來的女子才會對他趨之若鶩,一個個都自以為能摘得這朵“高嶺之花”,成為皇帝心中最特別的那一個。
只可惜,她們根本不了解。這位皇帝,是個真正的“狼人”。
他十一歲登基,少年時期就斗倒了把持朝政的宰相一派。
曾御駕親征,率軍收復邊境十二城。
更在波譎雲詭的朝堂斗爭中歷經風雨、步步為營……
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看得上那些外表平平、腦袋空空,只懂得談情說愛的穿越女?
若是其中真有聰慧機敏、胸有丘壑的,他說不定還會高看兩眼。
可惜絕大多數人,腦子里除了情愛,便再無其他。
風清歌瞥了一眼身旁像根木樁似的影一,忍不住湊近了些,低聲問道
“誒,你不怕被皇帝認出來嗎?”
影一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
剛才他向仙子請示,想去換一身不起眼的衣服,可她只是輕輕一揮衣袖,就讓他全身上下的衣著配飾徹底變了個樣。
連他的兵器也都換了一套。
別說臉根本不一樣。就算真被認出來,影一心里也沒有半點畏懼。
“你呢?”他沒有直接回答,反而轉頭看向風清歌,低聲反問。
風清歌一愣,隨即明白他問的不是怕不怕皇帝,而是她即將要做的事
爭奪皇位,她怕不怕?
她輕輕挑眉,語氣篤定
“我當然不怕。”
無非是效仿武皇罷了,有什麼好怕的?她就不信,憑借自己來自後世的知識與見識,會做不好這個皇帝。
一行人很快走到了瓊宇軒。
皇帝剛踏入院門,一眼就望見正坐在樹下的席保林和風清歌。
他微微挑眉——沒想到小七真的沒死。
兩人見到皇帝,起身恭敬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
“兒臣拜見父皇。”
皇帝向前走了兩步,負手而立,目光落在風清歌臉上
“小七,何時回的宮?”
風清歌從容一笑,回答“剛回來不久。”
皇帝點了點頭,目光卻緩緩移向四周,最終停在了廊下那位白衣男子的身上。
剎那間,他眼中掠過一絲極淡卻極其銳利的鋒芒。
果然如班婕妤所說,瓊宇軒中有外男。
前朝之所以滅亡,宦官擅權、擾亂後宮是重要原因之一。
因此在大雍,除了前朝還保留少數宦官職務,後宮一律不準男子擅入,所有侍從皆為女婢。
“皇上您看!”班婕妤見狀立刻高聲指控,“席保林她穢亂後宮、私藏外男!如今人贓並獲,請皇上即刻下旨,處死席保林!”
皇帝卻沒有如她所願立刻發作,反而依舊平靜地看向風清歌,聲音中听不出情緒
“小七,你怎麼說?”
風清歌不慌不忙,坦然回答
“回父皇,他是仙子的人,並不听兒臣指揮。”
影一聞言,淡淡地看了風清歌一眼。
對她的觀感好了一分。
沒錯,他是仙子的人。
“小七,你這話是何意?什麼仙子?父皇在問你話,你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大皇子風執衡皺著眉頭,語氣嚴厲地指責。
風清歌卻不以為然地翻了個白眼,“我如何敷衍了?我說的句句屬實。”
“你這小賤人,死到臨頭還在裝神弄鬼!”班婕妤怒氣沖沖地罵道。
風靜柏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心里暗暗搖頭。
父皇最喜歡的就是母親溫柔小意的模樣,可自從妹妹和親後,母親就變得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說話也變得如此粗鄙。
這樣下去,父皇怎麼可能還會喜歡她呢?
皇帝沉吟片刻,開口問道“小七說的仙人,莫非是前幾日大鬧棲月禪寺的女子?”
“父皇這話可說錯了,”風清歌立刻反駁,
“怎麼能說是‘大鬧’呢?仙子不過是說了幾句實話,是那佛陀自己听了羞愧難當,這才逃走了。跟仙子有何關系?”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剛才說她們穢亂後宮的時候,風清歌一句都不辯解。
可現在只是說了一句那位仙子的不是,她立刻就變了臉色,急切地維護起來。
“小七,你定是被人騙了,這世上哪有什麼仙人?”風執衡搖著頭說道,看向風清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不知世事的傻子。
“世上沒有仙人嗎?”
一個極其動听的聲音突然從頭頂傳來,眾人一愣,齊刷刷地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