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參謀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兩腿抖如篩糠,褲襠處濕了一大片,竟是失禁了。
裴之𠤖瞥了一眼他濕透的褲管,語氣平淡地說道︰“投降不殺。”
“我、我投降!投降!求仙人饒命!求您饒命啊!”
參謀幾乎哭喊出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傳令下去︰張廣已死,投降不殺。”
“是是是!我這就傳、這就傳!”參謀哆嗦著爬起身,跌跌撞撞撲到電話機前,手顫得幾乎握不住听筒。
裴之𠤖沒再說話,提起張廣的尸體,身形一晃,便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戰場上,張廣麾下的士兵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見到那個神秘人再度出現,手中還提著一具尸體。
那人他們再熟悉不過。是張旅長!
根本用不著裴之𠤖再開口勸降。
這般神出鬼沒的手段,加上張廣冰冷的身軀,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武器,徹底放棄了抵抗。
而裴之𠤖麾下的士兵,並未因勝券在握而歡呼躁動,反而極其訓練有素地迅速上前,收繳所有槍械、整編俘虜,動作干淨利落,毫不拖沓。
直到確認解除了全部威脅,他們才將俘虜集中看管起來,全程冷靜得像像是一支狼軍。
誰也沒想到,前有封大帥派兵閃電攻佔海都,後頭竟還藏著一只黃雀。
而這黃雀,竟如此輕描淡寫地將螳螂吞吃入腹。
不過,封大帥此次只動用了兩萬人作為先遣部隊突襲海都,主力大軍仍駐扎在後。
海都最終會花落誰家,誰也說不準。
與此同時,原本掌控海都的陸佑堂陸大帥,早已收拾好家眷與金銀細軟,正準備登船逃離。
或許是安逸日子過得太久,他手下的兵早已失去血性。
在封大帥精銳的猛攻之下節節敗退,更別說後來出現的那支神秘軍隊。
簡直如天兵降臨,根本無法抵擋。
然而陸大帥的人還沒登上逃生的船,就被人截住了。
豪華的大帥府中,陸佑堂如喪家之犬般癱坐在沙發上,周圍幾名持槍士兵冷冷地盯著他。
不久,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
陸佑堂抬頭望去,只見一男一女並肩走入。
男子軍裝筆挺、相貌極為俊朗,若不是這一身戎裝,看上去倒更像哪位世家公子。
他身旁的女子眉目如畫,約莫三十出頭,氣質不凡,明明只是個女子,卻自帶一股上位者的氣勢。
“陸大帥,久仰。”裴之𠤖嘴上說著客氣話,神情卻依舊冷淡。
“不敢當……不過是個敗軍之將,階下之囚罷了。”
陸佑堂苦笑一聲,到了這個地步,他早已沒了往日威風。
“我听說,你在海都這些年來,把這里治理得不錯。”
陸佑堂听得汗顏。他原本出身莊戶人家,佔了海都之後,便立下嚴規︰
手下官兵可以吃喝享樂,但絕不可欺壓百姓。
起初還有幾個不服管的,後來被他以軍法處置、殺雞儆猴之後,就再沒人敢犯了。
“您謬贊了。”陸佑堂連忙低頭回應,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惶恐。
裴之𠤖冷冷一笑,語氣中透出幾分肅殺︰
“你做得確實不錯。若不是看在這點上,你這項上人頭,早就保不住了。”
聞言,陸佑堂只覺得脖子後面一陣發涼,仿佛有刀鋒貼膚劃過,頓時心驚膽戰,話都說不出來。他
感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一股極強的壓迫感,就像一座無形的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我可以饒你一命,”對方緩緩說道,“但你從銀行和商行里卷走的所有金銀財寶,必須全部留下。”
陸佑堂心頭一緊,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這人平生沒什麼大毛病,唯獨貪財如命。
這次兵敗逃竄之前,他幾乎掏空了好幾處銀莊和商行,本以為能帶著這些財富遠走高飛,卻沒想到早被對方摸得一清二楚。
此刻被人當面揭穿,他臉上火辣辣的,又是羞愧又是驚懼。
“來人,送陸大帥出去。”對方不再多言,徑直下令。
“是!”一名士兵應聲上前,朝陸佑堂抬手一讓︰“陸大帥,請吧。”
陸佑堂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辯解幾句,可最終什麼也沒說出口,只能老老實實跟著士兵低頭離開了。
等他走遠,一直站在一旁的胡蘭心才輕聲開口︰“𠤖兒,真的就這樣放陸佑堂走了?”
裴之𠤖轉過身,語氣平靜︰“撴兒之前交待過,只要沒有殘害百姓、罪不至死的,不必趕盡殺絕。
再說,我們已沒收了他視如生命的錢財,他就算逃到奧海,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胡蘭心听罷,點了點頭,又問道︰“對了,姑娘什麼時候回來?”
裴之𠤖眼神微微一暖,聲音也柔和下來︰“她說要去見一位故人,應該就快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