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洵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望著眼前這位如畫中走出的少女。
她的容顏太過驚艷，讓他一時半會兒都回不過神來。可還沒等他緩過神，這位祖宗就直接扔下了一顆重磅炸彈。
\"我或許又要死了。\"
這句話像一道驚雷劈在衛洵頭頂。他瞪大眼楮，嘴唇微微顫抖。明明每個字都認識，怎麼連在一起就完全听不懂了？
什麼叫\"又要死了\"？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 x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感覺。最近幾天她總是特別嗜睡，這種熟悉的感覺突然勾起了她的回憶。
在上一次離世之前，她也經歷過同樣的癥狀。睡眠時間越來越長，直到某一天再也沒有醒來。
她隱約覺得，這次恐怕也是一樣的結局。
听完她的講述，衛洵只覺得心髒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上氣。
他的聲音不自覺地發抖︰\"您...您說的是真的嗎？\"
� x輕輕點頭，語氣平靜得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我也不確定具體什麼時候會離開。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今晚。\"
她的聲音依舊清澈動听，仿佛山間流淌的泉水，可說出的話卻讓人心驚膽戰。
\"所以，為了避免嚇到周榮安他們，後面的事情可能得麻煩你們來安排了。\"
衛洵的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這件事完全超出了他的處理能力。
他望著眼前這個渾身好似籠著一層柔光的少女，只覺得世間再沒有比她更美好的存在。
她明明就活生生地站在這里，眉眼如畫，氣色如常，卻說自己馬上就要...
那個詞太殘忍，他連想都不敢想。
\"我...\"衛洵剛開口就發現自己的嗓子干澀得幾乎發不出聲音。
他用力清了清嗓子，才勉強說道︰\"請您稍等，我...我需要向上級請示。\"
很快，最高級別的會議室再次坐滿了人。
對于� x這位曾經拯救過燕國萬民，也間接挽救了無數炎夏國子民的\"農聖\"，在座所有人都懷著最崇高的敬意。
那些從來不看電視劇的老將軍們為了她都破例追起了劇，因為她實在太耀眼了。
無論是誰，只要見過她一面就再也無法忘記。
按理說� x算是炎夏國所有人的老祖宗，可她看起來就是個青春少女，所以大家對她都是長輩疼愛晚輩的心情，只是言語間依然保持著應有的尊敬。
\"這件事大家怎麼看？\"一號首長沉思片刻後問道。
會議室里安靜得落針可聞，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沉重和悲傷。
過了好一會兒，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將軍皺著眉頭開口︰\"我覺得...應該先給農聖大人做個全面體檢。\"
\"我同意。\"對面戴眼鏡的老人立即附和，\"之前是擔心農聖大人誤會我們要拿她做實驗，所以一直沒提這事。但現在...不管怎麼樣都得試一試。\"
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都覺得應該給� x安排最詳細的體檢。西醫不行就中醫，現代醫學不行就傳統醫學，總要找出辦法來。
� x本來不想答應，因為她心里有種強烈的預感——她的時間到了，任何醫療手段都無濟于事。
可當她看到衛洵和其他幾個負責保護她的人眼中那幾乎要溢出來的心痛和期待時，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見少女點頭同意，衛洵眼眶一熱，趕緊眨了眨眼把淚意壓下去，立刻著手準備體檢事宜。
很快，� x被送到了安保最嚴格的xx軍大醫院。這里從醫生到病人都是軍區的人，安全系數最高。
可即便如此，上面還是臨時封鎖了整棟體檢樓。
但第一項檢查就遇到了麻煩。抽血時，護士拿著針頭的手直發抖，怎麼都不敢下針。
醫院特意調來了最有經驗的護士長，還遮住了� x的容貌，可還是不行。
\"領導，我...我真的下不去手。\"護士長急得滿頭大汗。
衛洵又急又氣︰\"換人！我就不信...\"
他不是非要抽� x的血，可很多重要檢查都必須通過血液檢測才能進行。
\"不用麻煩了。\"� x輕輕從座位上站起來，\"如果你們還是不放心，不如請中醫來把脈吧。\"
衛洵心里其實更相信西醫，他暗自想著︰要是中醫真管用，當年她可能就不會...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他硬生生掐斷了，不敢再往下想。
很快，一位須發皆白的老中醫被人請了上來。
這位左老先生雖已年過耄耋，卻因常年修身養性，面容紅潤如花甲之年。
他拄著一根烏木拐杖，步履穩健地走進房間，目光卻在觸及端坐的少女時微微一頓。
� x乖巧地伸出縴細的手腕，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光澤。
老中醫枯瘦的手指輕輕搭上她的脈門，指尖傳來的觸感卻讓他心頭猛地一顫。
不知為何，他竟生出一種褻瀆神明的惶恐，仿佛正在觸踫的不是凡人之軀，而是某種不可褻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