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物市場。
當徐萬里看到守在鐵籠旁的憔悴男人時，立即就明白小女孩跟其它小孩有什麼不一樣了。
憔悴！
避難基地的小孩不多，大概不到一千的數量。
基地的高層為促進跟提燈組織的合作，或是為了賣點慘，曾帶徐萬里跟余思 幾人參觀基地的小孩學習班。
那些坐在教室里的小孩，不管是普通幸存者的孩子，還是基地工作人員的小孩，面容跟精神往往透露著一種疲憊，缺少對應年齡該有的活潑跟純真，眼神中有著一絲麻木。
“這小家伙...為什麼很有精神？”
徐萬里略微低頭，盯著小女孩背影。
對方看似膽小，說話小聲不自信，實際上行為舉止並不怯場，也完全沒有其他同齡人的憔悴。
在避難基地，哪怕是初境士兵，初境幸存者，受到長期的生活壓力跟生死危機，多多少少有著一絲麻木。
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怎麼可能不受影響？
除非是初境幸存者！
“小黑別怕。”
小女孩並不知道自身已經引起幾個元境的注意。
快步走到鐵籠前，看著里面的黑色鳥獸輕聲安撫。
“這些哥哥姐姐是來幫你的，別害怕哦。”
她直勾勾盯著鐵籠內的黑色鳥獸，眼神毫無情緒波動，絲毫沒有對寵物，對受傷小動物的憐憫。
相反，在察覺到黑色鳥獸腳踝處溢出的新鮮血液時，她的喉嚨不自覺上下挪動一下，猶如看到一種最喜歡，最美味的美食般，心底涌起一陣對黑色鳥獸血液的強烈渴望。
不能喝了...
“姐姐。”
小女孩壓制住內心的渴望。
艱難地移開視線，站起身看向余思 跟白綺苗。
小聲道，
“漂亮姐姐，你們別看小黑現在很小哦，它未來可以長到很大很大的......”
小女孩介紹著黑色鳥獸的來歷。
這只不知名的黑色鳥獸，其實是她跟中年男人在趕來藏地避難所的路上，偶然遇到的白霧紀元生物。
初次遇見小黑，小黑正躲在某棟無人的自建樓養傷，它的翅膀跟腿部有明顯傷痕。
小女孩心生憐憫，央求中年男人收養黑色鳥獸。
中年男人寵溺小女孩，帶上黑色鳥獸一起逃到避難基，悉心照顧，喂養一段時間後，黑色鳥獸身上的傷勢漸漸恢復，長出新的羽毛。
不過，小黑的攻擊性很強。
為避免其他幸存者被小黑誤傷，他們只能將小黑鎖在特制鐵籠里，而中年男人需要外出工作掙取積分，小女孩也需要到基地安排的學習班，學習指定的知識。
除定時投喂一些食物外，兩人很少有空閑的時間照料小黑。
听說提燈組織的人要領養幾只寵物，便帶出來踫踫運氣。
“它很聰明的，可以听得懂人話。”
“听得懂人話？”
聞言，白綺苗好奇地湊上前打量黑色鳥獸。
這只鳥獸的羽毛很特別。
它的翅膀不張開時，看起來是純黑色，張開翅膀，便能看到羽毛根部有著淡淡的白色，並且，隨著周圍幸存者人頭攢動導致光線變化，鳥獸的羽毛有些流動光暈。
給人一種神秘感。
“你听得懂人話是嗎？”
白綺苗問道。
等待幾秒，見黑色鳥獸遲遲不回應，她站直身體。
“徐哥，它好像听不懂。”
“嘎嘎嘎！”
黑色鳥獸頓時急了。
你倒是問句話啊！來個簡單的互動也行。
听得懂人話，不是代表會說人話！
不問它怎麼給予回應？！
“誒？”
白綺苗有些驚奇。
再次蹲下身，饒有興致盯著鐵籠里的黑色鳥獸。
“你听得懂我的話就點頭，听不懂就......”
“嘎嘎嘎！”
不等白綺苗說完。
鐵籠里的黑色鳥獸就瘋狂叫著點頭，甚至激動下，張開翅膀撲騰著要飛向白綺苗，它很願意跟白綺苗走。
這個人類不太聰明。
“真能听懂？！”
白綺苗覺得十分新奇。
又讓黑色鳥獸幾種方式表達，比如向左看或向右看，抬頭或低頭等動作。
玩得很開心。
“汪汪。”
小六上前，伸出前肢扒拉一下白綺苗。
不明白听得懂人話有啥新鮮的。
在尚未完成突破到初境時，它就跟白綺苗進行無障礙的溝通，突破到初境，元境後，更是能理解大部分不是特別復雜的指令，識別五彩繽紛的世界，完成指令。
“小六別鬧。”
白綺苗正跟黑色鳥獸玩得很開心，不願搭理小六。
“汪汪汪！”
小六搖著尾巴來到鐵籠前，沖著里面的黑色鳥獸叫喚兩聲。
它覺得鐵籠里的家伙氣味很熟悉，隱隱有種踫過面，或打過交道的感覺。
又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見的面。
很疑惑。
“呱！”
黑色鳥獸倒是記得小六。
在三水市時，它就見過小六。
那時候的小六剛剛突破到初境，不，準確來說是沒有完全成為白霧紀元的初境生物，正處于適應，提高四維數值的重要階段，躲在小雪洞里被它嚇得兩股顫顫。
不曾想，小半年不見。
那個被它嚇得不敢露頭的小家伙...搖身一變成為氣息強大的高階生物？！
而它，不僅沒能突破境界，還被人圈養起來當血寵。
境界難以維持，甚至身上的純黑羽毛，也因失血過多，又得不到營養補充，漸漸變成白色。
真是...造化弄人啊。
“徐哥。”
白綺苗抬頭看向徐萬里。
伸手指著鐵籠里的黑色鳥獸，開心道，“我決定買它當寵物了。”
“嗯。”
徐萬里點點頭。
視線落在小女孩身上。
中年男人跟小女孩兩個人，估計是小女孩做主的。
“多少積分？”
“哥哥看著給...不對不對，這件事得問叔叔。”
小女孩說到一半，又立即改口。
前面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後面才是有意識的偽裝。
她需要小孩的身份。
這個身份可以讓其他幸存者放松警惕，也可以博得老師或高層的關注，借著自身體型跟外觀上的便利，她在地下生存城市的生活很滋潤，基本不缺各類生活物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