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無人煙的野外。
裝甲車停放在生存基地日常維護的道路上，隨後，徐萬里帶著顧瑞佳步行前往荒蕪的區域，兩人徒步一個多小時，積雪漸漸沒過身高，才抵達一棟半塌的建築。
“ 啪~”
徐萬里卸下旅行背包，架起簡易篝火。
期間，饒有興致地打量顧瑞佳。
這女人的膽兒越來越肥了，居然敢一聲不吭就跟著他來到偏僻的地帶，也不怕被強制戴上銀手鐲？
“你不害怕？”
“為什麼要害怕？”
顧瑞佳走到篝火前烤火，面無表情反問。
正如先前所說，她已經沒有什麼東西值得對方覬覦。
相反，對方手中掌握著初境幸存者，或者說是所有幸存者夢寐以求的資料。
“說正事吧。”
“行。”
見小少婦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徐萬里頓覺無味。
說實話，他更喜歡顧瑞佳寧死不屈的精神，在拼命抵抗中一點一點被攻破，逐漸淪陷迷失的過程，更能令人產生欲望，而不是一副“區區一具肉體”的聖賢姿態。
收回視線，直接聊正事。
“提燈組織是一個比較松散的民間組織。”
“它對正式成員，或者預備成員的束縛很少很少，偶爾發布一些任務，也不強制成員參加......”
“......”
顧瑞佳安靜的听著。
她對提燈組織的認知，均來源于生存基地調查的資料，或是管理者跟正式成員在提燈論壇的聊天記錄。
所有資料顯示，提燈組織確實不約束組織的成員，很松散，仿佛不是正規的組織。
不過，提燈組織對正式成員的吸納十分嚴格，對預備成員的申請也越來越嚴謹，像南方避難基地的初境幸存者增加到四位數，申請加入提燈論壇的初境幸存者起碼有幾百個。
而申請通過的人，不足五個。
即便如此，那些剛突破到初境的幸存者，依舊對提燈組織趨之若鶩，隱隱有種把提燈組織當成某種更高層面的組織，甚至，凌駕于生存基地！
“你不用跟我說提燈組織的建立初心跟性質。”
顧瑞佳平淡的說道。
她願意加入提燈組織並不是抱著什麼遠大的理想，僅僅是提燈組織擁有避難基地沒有的資料跟資源。
哪怕是合作，也更偏向提燈組織。
“說說提燈組織挑選預備成員跟正式成員的規律是什麼吧。”
她仔細研究過提燈組織的預備成員，也反復翻閱正式成員的資料，但找不到任何規律。
就好像是看管理者的心情，管理者心情好就隨機放兩個人進來，成為預備成員，心情不好就一個也不放，任由初境幸存者折騰。
很奇怪。
“規律？”
徐萬里的眼角露出一絲笑意。
這小少婦很能抓重點，很多事不需要特意敘說，便知道要問什麼跟怎麼問。
他也不隱瞞。
“潛力。”
“潛力？”
聞言，顧瑞佳不由皺起眉頭。
這是提燈組織吸納新成員的關鍵？
在她翻閱的預備成員跟正式成員資料中，提燈組織的成員並沒有類似共同點啊。
前兩天，提燈組織還吸納兩個得益于寄生孢子才突破到初境的預備成員。
而通過寄生孢子突破到初境的幸存者，四維數值比正常突破到初境的幸存者低很多。
這跟徐萬里的說法不符合。
如果根據個人潛力，決定一個幸存者能不能成為預備成員的話，那提燈組織應該吸納正常突破到初境的幸存者，也就是說，前兩天不應該吸納那兩個預備成員。
“難道...寄生孢子是暫時影響個體的四維數值，不影響個體突破極限的潛力？”
顧瑞佳抬頭看向徐萬里。
“你說讓我成為初境，該不會是借助寄生孢子吧？”
“當然不是。”
徐萬里搖搖頭。
普通寄生植物的孢子，不會對初境幸存者造成太大的影響，而變異植物的孢子，不一定是寄生屬性。
他也不可能拿顧瑞佳當人體實驗的。
“我說的潛力不單單是指個人四維數值。”
“也包括有沒有成為基地高層的可能，或是成為某個部門的領導，再不濟也是某項領域的頂尖人才，如此，才能在提燈組織面臨困難，或需要的時候，他們能夠提供一些助力......”
“......”
提燈組織走的是精英路線，也只能走精英路線。
現階段，生存基地依賴提燈組織提供的資料，資源，雙方保持著友好的合作關系。
可徐萬里不完全信任生存基地，他給生存基地提供助力，希望更多幸存者存活下來，又不能毫不保留的幫助生存基地，需要給他們的未來留一些退路。
那些在不同領域有著頂尖天賦的成員，便是他們未來的退路之一。
“你太小瞧避難基地的容人肚量了。”
顧瑞佳說道。
這是她跟避難基地接觸以來的親身體會，避難基地不可能為謀私欲，便對提燈組織下手。
否則，在羊城避難基地展露初境四維數值時，她就被生物部門的實驗人員關押，遭受非人的待遇，成為避難基地生物部門的一行行數據。
“如果避難基地要對提燈組織動手，你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現在的避難基地當然不會對我們動手。”
徐萬里並未反駁。
他說的是以後，幾年，幾十年，幾百年，避難基地的高層經過一次次替換，地下生存城市一點點穩定，幸存者的生活得到安全保障，屆時，提燈組織就變得不重要。
在避難基地的地位也很尷尬。
“我希望提燈組織能夠傳承下去。”
“......”
顧瑞佳沒有說話。
她擔心沒忍住出言譏諷。
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個組織或國家，能夠一直傳承下去。
如果有，那就是經歷的時間不夠長。
文明迭代，物種演替......
這是才是正常的歷史軌跡，就比如身處災難的他們，不也是摸石頭過河，尋找適應白霧紀元的方法，摒棄以前的生活習慣，行事風格嗎？
“說回正事，你打算怎麼讓我突破到元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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