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柳涼涼極為不服,杜西川是個變態,自己打不過,實屬正常。
二愣子在眾人眼中就是一個傻子,自己卻在神京的一群貴女中號稱“天才”,是神京第一高手段不平唯一的嫡傳弟子,是大淵軍神柳侯府的長女,居然打不過差不多同齡的一個涼州二傻子,這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回涼州?
她發了狠,也發了誓,一定要打敗二愣子。
可是結果很殘酷,不管她用什麼樣的辦法,就是打不過,真的打不過!
二愣子的武道基礎太扎實了,沒有任何的短板和缺陷,絕對是同境無敵!
柳涼涼這才明白,杜西川那句“我師弟的基礎比我扎實”並不是推托,而是真心話。
這也讓她開始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針”之類的話,開始認真學習醫術,也夯實自己的武道基礎,讓她在短時間內快速進入四境。
可她,對二愣子也真正心服了。
二愣子只是“愣”,只是“認真”,但是並不是傻。
即使往後,柳涼涼入了四境,在境界上超越了二愣子,打得有來有回,柳涼涼也依然維護著二愣子的顏面,讓他維持著“不敗”。
而這樣的的對練,同樣對二愣子大有幫助,杜西川離開他才一個月,他也進入了四境。
柳涼涼再一次感覺到壓力山大,也越來越認真了!
她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不能輸給一個“愣子”,不能讓柳家列祖列宗從地下爬起來......
對于來自師兄的夸獎,二愣子撓著自己的頭,笑得有些靦腆︰“前段時間經常與柳涼涼訓練,她的功法對我也有幫助的,這次來西封山的路上,沒事我就練習,練著練著,莫名其妙就突破了!”
杜西川有些愧疚︰“師弟,這段時間,我只顧著忙自己的事情,對你太過忽略了,你不要生師兄的氣!”
二愣子的眼圈瞬間紅了︰“師兄,你不要這樣說,這些年......”
杜西川自然知道二愣子又要說什麼比自己大了兩歲,是自己一直在照顧他之類的,他果斷地打斷了他的話︰“總而言之,這是高興的事情,咱師兄弟今天晚上好好搓一頓,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師兄請客!”
二愣子有些不好意思︰“最近都是小然姐姐在安排,我都長胖了!”
杜西川感激地看了雲暮然一眼,想要說謝謝,卻見雲暮然似是明白自己的心意,微微搖了搖頭,杜西川這句話便沒再說出口。
一切似乎皆大歡喜,杜西川拍拍自己的手︰“好了,明天我要去闖極境堂,今天晚上,我們好好熱鬧一場!”
雲暮然︰“接著奏樂,接著舞......”
當天晚上,在雲福樓的所有人都有了一點醉意,所有人都留在雲福樓,許伯達讓人通知同文館的那些醫生,讓他們明天來這里接自己,然後再去極境堂報到。
後半夜,劉詠晴來到杜西川的房間,杜西川駕輕就熟,把劉詠晴如同碎瓷一樣的經脈拼到了一起,又用一枚特效歸元丹幫她培元固本,雖然離徹底恢復還需要一點時間,但是劉詠晴已經可以調動真力,再也不是完全的廢物了。
把劉詠晴送走以後,杜西川睡得極好,這也是他這一個月以來,第一次睡在溫暖的屋子中,不必再提心吊膽,不必再需要輪流警戒。
而雲暮然也是特別吩咐,不讓任何人打擾他。
直到第二日上午辰時,杜西川才真正起來,雲暮然已經等候多時,等他洗漱完畢,便親自陪著他一同就餐。
早餐有包子、油條、稀飯,每一種都是涼州美食,再不復路上的澇一頓、稀一頓,杜西川風卷殘雲,把準備的東西吃得干干淨淨,還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
雲暮然自始至終笑眯眯陪坐在一旁,只是隨意挑了一點東西吃吃,大部分時間都在看著他狼吞虎咽,大快朵頤,偶爾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一下嘴角的食物殘渣,一副歲月靜好的樣子。
直到所有東西都吃完後,雲暮然才道︰“田十一告訴我,昨天後半夜,劉詠晴去了你的屋子,小半個時辰以後才出來!”
杜西川正把最後一口稀飯咽下去,听到這句話,心頭一顫,差點就噎住了。
他正要解釋什麼,卻听雲暮然繼續道︰“我已經把他訓斥了,你是一家之主,做事自有自己的道理,不許旁人監視,更不許在家里說三道四。”
杜西川長舒了一口氣,說道︰“我只是替她療傷!”
雲暮然道︰“你不必解釋,我早就猜到了,我只是告訴你,以後有類似的事,你只管自己作主便是了,不必顧忌和擔心什麼,在家里的事,我會處理好的!”
她拿出一封信,遞給了杜西川︰“今天一早,劉詠晴留下了一封信,便沒有了蹤影,連田七都沒有發現她是什麼時候走了,想來,她的傷勢突然恢復了,而能做到這樣的,只有你。”
杜西川打開信件,雲暮然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在信上寫著,在涼州的這段時間得到了雲暮然的照顧,向她表示感謝,以後有機會再報答雲雲。
他輕輕嘆息了一聲,才道︰“在涼州衛的時候,我們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苦,因為每個人都時時擔心可能餓肚子,會擔心有敵人從無法預測的角落中冒出來,對我們發動進攻。
但從某種角度來說,我們也沒有那麼苦,至少我們是自由的,只要能弄到吃的,其他的事,從來都沒有人來故意約束我們,逼著我們。
可是我們從來都想象不到,在這個世界,還有一群人,如同牛馬一樣被人牽著鼻子,一刻不停地需要向前奔跑,你們田家的那些保鏢是這樣,劉詠晴也是這樣。”
雲暮然點頭道︰“我也猜到了,劉詠晴永遠不可能成為涼州人,你想拉郎配,根本不可能,所以她說她要到一起來西封山,我還是同意了!”
杜西川點頭道︰“你做得很對,每個人都需要面對各自命運,劉詠晴也不例外,逃避是解釋不了問題的,以前是我膚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