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暮然讓人準備了一外大包間,上了一大堆的西封山特色水果和小吃,眾人一邊吃東西,一邊暢聊各自路上的見到的風土人情、奇人異事,都覺十分新奇好玩。
這里的所有人都是認識許久,彼此熟悉,縱然因為今天的事有了一點不快,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所有的不快也瞬間煙消雲散,重回當日在涼州家中的那種和諧氣氛。
杜西川一直樂呵呵的參與其中,沒有讓人看出有任何異常,直到晚飯結束,他和許伯達柳涼涼將要回去之前,他突然道︰“劉詠晴,你跟我出來,我要問你事情!”
劉詠晴一愣,完全沒有想到杜西川為什麼要對自己發難,她試圖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雲暮然,可是經歷了今天的事情,雲暮然根本不可能反對杜西川,反而勸道︰“既然小獸醫要問你事,你便好好回答吧,這對他在西封山有幫助!”
劉詠晴無奈,只好跟著杜西川到了另一個房間,杜西川用一個燭照觀察著她的呼吸和心跳,然後問道︰“為什麼要回到西封山,有什麼目的。”
劉詠晴試圖解釋這一切不是自己的主意,可是杜西川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說道︰“你最好說真話,我可以通過你的呼吸脈動以及內力的涌動,察覺出你是否在說謊,只要你有一句話是說謊的,我會殺了你。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憑極境堂不遠萬里追蹤你,足可見你的身份不簡單。
你以前發過誓,想當個普通人,我信了你,也給了你機會,可你顯然沒有珍惜。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欺騙小然姐姐,讓她帶著你來到這里,但是,為了避免給我自己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避免給所有人造成滅頂之災,對我來說,最好的辦法,便是殺了你!”
杜西川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沒有任何的波動,冰冷的殺意滲透進了劉詠晴神經之中,讓她不由地打了個寒戰。
杜西川卻繼續道︰“不要覺得你可以有什麼依靠或者有什麼後手可能讓我忌憚,如果我要殺你,除了我師叔以外,這個天下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查出你的死因,可以查出是我所為。”
這讓劉詠晴再次打了一個寒戰,她咬咬牙,終于道︰“我來這里,是為了取回一件東西。”
杜西川問道︰“什麼東西?”
劉詠晴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甚至我不知道跟誰去要這件東西,但是我必須要得到這件東西。”
杜西川頓時想起從劉詠晴身上挖出的斷簇和滅魂燈,問道︰“是滅魂釘嗎?還是那個破銅塊嗎?”
劉詠晴道︰“雖然我不知道這個東西是什麼,但應該不是這兩件東西。”
杜西川問道︰“既然你不知道你要找的東西是什麼,又如何確定不是這兩件東西?”
劉詠晴道︰“我可以把我的秘密告訴你,可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如果將來有機會,救救我弟弟!”
杜西川奇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弟弟,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救?”
劉詠晴道︰“我是粵州人,這個我並沒有說謊,但我不叫劉詠晴,而叫陳家寶,我父親是原來的粵州參將陳近南。
我九歲的時候,粵州東北發生老龍船戶慘案,在數十年間,先後有數百年客商在經過藍關之時,被當地船戶殺害,剖腹納石,沉尸海底。
數十年間,不斷有被害者舉告此案,可是當地官員卻沒有引起重視,直到一名路過的高級官員無意間听聞此事並督辦此案,這起駭人听聞的惡性案件才被偵破,並大白于天下,引發朝野震動。
為了平息事端,朝廷處理了一大批官員,我爹作為當地駐軍的參將,也以玩忽職守罪被下獄,我家被抄,我被賣入教坊司,而弟弟才四歲,則要被送去當太監。
幸好,前去執法的一個廠衛見我機靈,而且從小習武,天資不錯,于是便讓我進入廠衛,計劃派我去執行一項任務。
他們以我弟弟作為人質,只要我能完成任務,便能放我們姐弟倆自由,否則的話,他們便把他賣去青樓當孌童。”
杜西川有些不懂,下意識想問孌童是什麼,不過想來不是什麼好職業,便生生忍住了。
劉詠晴道︰“我也知道,參與這麼重要的任務,不管完不完成,他們必定會殺我滅口,我只求能立下功勞,而我弟弟又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會手下留情,放他一條生路。”
感受著劉詠晴激動的情緒,杜西川相信,這一次,她所說的不是真的,這是她真實的目的,否則的話,她怎麼願意承受著如此巨大的痛苦跑到涼州,然後又一次回到西封山。
他問道︰“你的任務,可以說嗎?”
劉詠晴點點頭道︰“告訴你也無妨,廠衛收到消息,在西封山的某個地方,藏著一個可怕的秘密,據說,這個秘密涉及到西夏王朝的根基,當年成吉思汗的崛起,也與之有關,只要參透這些秘密,就可能一舉顛覆整個西夏王朝。
這些年中,廠衛一直想要替朝廷做些事情,以彌補第一次涼滄河之戰中自己犯下的錯誤,重新取得皇帝的信任。
在收到這個消息後,廠衛非常重視,想要窺探這個秘密,可是那個地方非常神秘,防守的更是嚴格,並且還有一個規矩,除非是極境堂中長老院中的長老,或者西夏的皇帝,其他任何人進去之後,便不可能再出來,也不能向外傳遞任何消息。
幸而,還有一個機會,那個地方每隔三年,都會選擇一批年幼的處子進入其中,至于做什麼用,完全不得而知,只是等一段時間以後,這些處子會一個一個變成尸體,最後被人送出來。
于是廠衛開始設計,他們通過多方打听,首先在一個小部族中找到了一個即將進入那個地方的人,花費了難以想象的代價收買了他。
廠衛和他約定,在他進入以後,會派一個處子進去,讓那個人把那個地方的秘密裝在那個處子的尸體上,讓尸體把秘密帶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