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對付這種超遠程箭手,對方陣營中必須給主帥或者主將配備更多的九境護衛,但對于九境的驚風箭手而言,即使九境護衛在場,也未必是安全的,而這將徹底改變戰爭的走向和交戰雙方的戰略平衡。
所以薩仁是極境堂炙手可熱的新星,在博爾吉濟特家族中同樣水漲船高,現在她敢大大方方帶人出現在公堂之上,並且一開口就直接叫指揮的名字,絲毫不給他面子,便是最好的明證!
指揮孟長青如何不知道薩仁現在的地位,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悄無聲息把事情掩埋起來的機會,只能悄悄向師爺作了個手勢,示意他暫緩前去後院調兵的動作,只盯著薩仁道︰“博爾吉濟特.巴特瑪 ,這是在南城兵馬司,不是在極境堂,更不是在族內,你最好對我放尊重點。”
門口的眾人自動給薩仁讓了一條道,薩仁走入堂前,卻沒有回答孟長青的話,而是笑意盈盈地看向杜西川,也不顧堂上所有人的目光,上前就要給了杜西川一個大大的擁抱︰“杜西川,你來到西封山,居然不告訴我,要罰!”
杜西川偷偷看了一眼一邊的雲暮然,臉色有點發青,身體一側,堪堪避過了薩仁的這一個擁抱,只向她笑道︰“好久不見,薩仁,我也是剛剛到西封山,連飯都沒吃完,便來到了這里!”
薩仁似是才發現靠在杜西川身側的雲暮然,身體下意識一僵,想擁抱的手,也停在半空之中!
草原女子敢愛敢恨,薩仁的性格更是如此,雖然她與杜西川相處僅僅三四天,但這其中發生了太多的變故,也讓她的心不自覺全部放到了這個小男孩的身上。
而她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將是阻止小男孩和她在一起的最大障礙,這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未明的復雜神情。
但這種神色一閃而過,很快便被她掩蓋起來,她也沒有跟雲暮然打招呼,而是改為拍了拍杜西川的肩膀,笑道︰
“那日在涼州城外,你救我母族族人性命,替我殺哲別,替我治傷,又護我周全,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一樁樁一件件,我時時刻刻都記得,而今到了西封山,便由我護你周全,誰人跟對你動手,我便與他不死不休!”
這段話似是在解釋,又似是在與杜西川訴衷腸,但全然發自真心,熱烈之情,溢于言表。
杜西川又偷偷看了一眼雲暮然,雲暮然也正在看他,眼中明顯帶著質疑之色,不過現在是雙方對峙的時候,雲暮然不敢有絲毫發作,但那股子醋意,連一旁的二愣子都已經聞到了!
豈料到薩仁轉頭又對二愣子道︰“這位是孔師弟吧,我師妹來信說,多謝你上次在涼州城陪她,那幾天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玩得最開心的幾天,她還讓我轉告你,她正在族中處理一些雜事,不日也將返回西封山,到時候她也會好好陪你在西封山玩幾天,還邀請你去她族中作客!”
杜西川微微皺起了眉頭,這個時候薩仁說這些,實在有些不合時宜!
二愣子瞬間冷汗直流,腰間一疼,已經有人掐住了他的軟肉,正用力的扭啊扭啊扭啊......
薩仁在心里壞壞一笑,佯裝沒有看到這一切,轉過頭對孟長青道︰“現在,馬上,立刻給我放人,否則的話,我不敢保證我的手會不會癢!”
孟長青恨恨地道︰“巴特瑪 ,這里是朝廷設立的南城兵馬司,我是朝廷任命的南城兵馬司指揮,除了皇上、律法和朝廷,其他的任何命令我都不必要听,你沒資格在這里指手劃腳!”
薩仁冷哼一聲,道︰“孟長青,你能坐在南城兵馬司的這個位置上,不是因為你自己有多出色,而是家族需要你坐在這里,維護朝廷的法度也維護家族的利益。
可是你完全不顧朝廷的顏面,更無視家族的利益,居然與外族勾結,意圖陷害杜西川,簡直是膽大包天,喪心病狂!”
孟長青絲毫沒有給薩仁面子,冷哼一聲︰“巴特瑪 ,你這倒打一耙的本領還真是不小!
整個西封山都知道,你與杜西川勾結,殺害了自己的親夫,以至于家族與愛新覺羅氏之間出現嫌隙。
這樣大的錯誤,你完全不去反思,反而不顧廉恥,公然維護杜西川這個奸夫,巴特瑪 ,你才是那個勾結外族,損害家族利益的無恥女人!”
說到奸夫一詞,薩仁居然有些心虛,下意識看了一眼雲暮然,旋即又趕緊回頭,對孟長青道︰
“關于我與哲別的事,家族之中早有定論,極境堂也有定論,他們都沒有說我出賣國家利益,也沒有說我出賣家族利益,你憑什麼在這里說三道四,狺狺狂吠?
還有,你老實交代,經歷博爾吉濟特.黃重山是不是你所殺,然後再栽贓給杜西川?你究竟想要干什麼,都給一五一十講清楚,若有半句虛言,家族定會將你和你的家人除名!”
孟長青夷然不懼︰“家族除名,巴特瑪 ,就憑你也想威脅我,你只不過是一個女人,有什麼資格可以代表家族發號施令?就算你的資質再強,你也不過是一個小族女人生出來的庶女,在族中算得了什麼東西?”
薩仁呵呵冷笑︰“孟長青,看來你還是搞不清自己的位置,也搞不清族里的方向,居然在這個時候敢與外人勾結,在這個時候搞事情,我想,你離身敗名裂的時間已經不遠了,趁著現在,懸崖勒馬,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否則的話,你和你的家人都會受到牽連!”
孟長青咬了咬牙,對身後側怒道︰“師爺,你這個蠢貨,愣著干什麼,這公堂之上我最大,命令你馬上去命令軍隊過來,你難道听不到嗎?”
一轉頭,卻發現剛才似乎一直站在身後側的師爺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失去了蹤影,他下意識問道︰“師爺呢,師爺去什麼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