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西川點點頭,明白了許伯達所表現的意思。
其實他根本就不可能有退路,因為雲暮然被抓走了,一旦退縮,雲暮然只有死路一條!
三人急匆匆地向南城兵馬司趕去,而白馬寺的那些手下,則隱秘地跟在他的身後,隨時準備搞大動作。
只一柱香的功夫,三人已經趕到南城兵馬司,南城兵馬司坐落在一片建築群中,其大門高聳,朱漆斑駁卻不失威嚴,門額上“南城兵馬司”五個大字,蒼勁有力,兩側的石獅子張牙舞爪,仿佛在守護著這里的一切。
走進大門,是一個寬敞的庭院,地面由青石板鋪就,干淨整潔。庭院兩旁是整齊的廂房,房檐高挑,木雕精美,隱隱透出歲月的痕跡。正前方是一座宏偉的正堂,堂內擺放著各種刑具和兵器,牆壁上掛著一幅幅地圖和律法條文。
此刻,正堂門前已經聚滿了人,其中一小半身著酒樓小二的服飾,其余的則是周圍的街坊鄰居,杜西川在其中看到了田七和田十三,也就是說,雲暮然當真來到了西封山,心里又是高興又是擔憂,這個小妮子,總是愛自作主張。
他往人群中擠去,田七很快發現了他,上前來跟他打招呼,杜西川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你怎麼搞的?怎麼會讓小然姐姐被他們帶走,發生事情的時候,不應該首先把她帶離險地嗎?”
田七有些汗顏︰“今天一大早,我們就接到慶王爺的通知,說你會在今天抵達西封山,我們本來打算去城門迎接,可是王爺說你作為使者,會有同文館的官員前去迎接,我們大張旗鼓前去,反而會暴露你的行蹤,他讓他們在雲福樓等候即可。
沒想到,你剛進雲福樓,這些兵馬司的人便說出了中毒案,要帶人去問話,我本來想帶小姐離開,可是小姐說,如果她離開了,兵馬司的人就會去找你的麻煩,所以她跟著雲福樓的管事來了這里。
小姐覺得,這種事情,如果由她來處理,無非是賠些錢也就是了,如果到了你這兒,這件事便會變得十分復雜,所以小姐才不讓我等阻攔。”
杜西川當然能明白雲暮然的想法和做法,他摸摸自己懷中,那塊多爾袞給他的牌子,有了這塊牌子,他有信心保下雲暮然。
但她仍然白了一眼田七︰“田七,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一直以來,你都聲稱把小然姐姐當女兒,可是你總是高估你自己的實力,也讓小然姐姐因為你而高估自己的實力。
去年俞不凡攤牌的那一次,在雲家地下通道的那一次,你自己想想,這短短半年中,你已經幾次把小然姐姐置于危險的境地?
今天又是如此,你認為進了南城兵馬司以後,你還有多少辦法可以保住小然姐姐,可以讓她絕對不受傷害?”
田七瞬間啞口無言,因為正如杜西川所說,在西封山南城兵馬司這樣的地方,憑她一個七境,有多少實力敢說保住雲暮然的安全?
杜西川冷冷地盯著她︰“我希望你記住,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發生類似錯誤,我一定會殺了你!”
田七渾身一震,以前一直喊她田七婆婆的小男孩,此刻顯露出前所未有的殺意,讓她不自覺心生寒意,她低下了頭,顫身答道︰“是!”
杜西川不再理她,轉身看向大堂,大堂的堂下跪著六七個人,領頭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掌櫃服飾,應該是雲家在雲福樓的管事,而在他的身後,剛是雲暮然,雲暮然的身後,居然還有二愣子、香雲和劉詠晴。
而劉詠晴的出現讓杜西川大皺眉頭,這個女人來歷神秘,居然會來西封山,簡直是陰魂不散。
此刻兵馬司的指揮正在大聲質問道︰“雲暮然,你老實交代,你此次前來西封山,目的何在,為何要對我知院的經歷不利?”
雲暮然神情平靜,慢慢回答道︰“啟稟大人,西封山雲福樓是我雲家的產業,我作為雲家的大小姐,來到西封山自己的產業中,便是回到自己的家中,何談什麼目的?至于您所說的知院的經歷,我完全不認識,為何要對他不利?”
那指揮道︰“雲暮然,你莫要想蒙混過關,那名經歷去你雲福樓的時候,隨身攜帶著一份重要的情報,涉及到我西夏對大淵的軍事布置,你給他下毒,分明是想要得到這份軍事布置圖,你是大淵在我西夏的細作!”
雲暮然依然不慌不忙,沉聲道︰“請問這位大人,這份軍事布置圖,可丟失了嗎?”
那指揮道︰“我們官員防範得當,自然沒有輕易丟失!”
雲暮然道︰“如果按照大人所說,我們雲福樓是細作,那麼或者我們給那位經歷大人下蒙汗藥,然後在不知不覺中把圖偷偷拓下來,又或者我們直接下一份斷腸毒藥,直接把那位大人毒死了,也可以偷圖,卻不知為何要下毒,並且什麼也沒有得到,卻要等那位大人回家後才發病,這不是打草驚蛇嗎?”
那指揮一愣︰“也許是我們的經歷大人意志堅定,武功高強,為了保護情報,強忍到家中,這才發作吧。”
雲暮然道︰“這位大人,那最多只能證明,這位大人在雲福樓吃壞了東西,我們願意賠償,至于情報失竊什麼的,雲福樓真的不知啊!”
那指揮冷哼道︰“經歷大人在你們店中中毒是事實,情報可能失竊也是事實,你作為最大的嫌疑犯,還不老實交代!”
雲暮然一點也不慌張,只繼續道︰“我問過店中的伙計,昨天晚上,那位經歷大人帶著一眾親戚好友前來雲福樓用餐,雲福樓根據那位大人所點的菜單上菜,並且所有菜都是經歷大人與其他人一起食用,沒有單獨給經歷大人的菜。”
指揮道︰“也許你們處心積慮,挑了一些別人吃了沒事,而經歷大人吃了可能中毒的食物,就是為了竊取他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