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視察新訓練基地
書房的百葉窗將晨光切割成細長的光帶，唐•本杰明將加密電話放在紅木書桌上，指腹摩挲著冰冷的金屬外殼。米歇爾正對著電子地圖標注墨西哥的能源分布圖，絲綢睡袍的下擺滑落，露出的正是上次被刺殺時的傷痕。
“今晚可能要晚一點回來。”唐•本杰明伸手將她散落的發絲別到耳後，“奧爾尼奧會悄悄過來，在海上見面，沒人知道這場會面。”
米歇爾握著觸控筆的手一頓，筆尖在“華雷斯集團”的標記上劃出深色痕跡，“希望他可以和我們做成合作伙伴。”她轉頭時，翡翠耳釘在光帶中閃爍，“要我安排一些人手嗎？在大海里面，什麼骯髒事都可能發生。”
唐•本杰明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聞到她發間雪松與硝煙混合的氣息“我會帶著止水的人前往。”他的手滑進她睡袍下擺，觸到腰間未褪的紅痕，“放心，等搞定墨西哥的事，帶你去歐洲看球賽，用他們的石油美元玩一玩。”
車庫的卷簾門升起時，磨砂黑的奔馳大g如同蟄伏的猛獸，啞光車漆在陰影中泛著冷硬光澤。唐•本杰明扯開襯衫領口，v8發動機的轟鳴震得空氣發顫，輪胎碾過碎石路。
車子駛入內華達地界時，手機信號逐漸減弱。窗外的景象從棕櫚樹變成了耐旱的仙人掌，公路兩旁的警示牌上，“注意響尾蛇”的圖標被風沙磨得模糊。當導航顯示“已到達目的地”時，一片開闊的荒漠訓練基地出現在視野里鐵絲網圍著的場地內，高低錯落的障礙物如同鋼鐵叢林，遠處的靶場傳來沉悶的槍聲，幾架直升機正在低空盤旋，卷起的沙塵在陽光下形成金色的霧靄。
到達時正好是訓練基地的午飯時間，食堂彌漫著黃油煎牛排與黑咖啡的香氣，不銹鋼餐盤踫撞的脆響在高曠的空間里回蕩。唐•本杰明也跟著端著餐盤走到角落的餐桌，杰瑞正埋頭吞咽食物，戰術作訓服的袖口還沾著上午訓練的泥漿。他將餐盤重重放在桌上，煎蛋的邊緣在瓷盤上劃出焦香的弧線"湯姆，基地的伙食，就這水平？"
湯姆剛打完飯過來，聞言立刻立正站好，軍靴在瓷磚上磕出輕響"老板，營養師每周都會根據訓練強度調整菜單，確保蛋白質和碳水的配比精準。"他指了指杰瑞餐盤里的烤雞胸，"這是針對沙漠作戰準備的低卡餐，脂肪含量控制在15以內。"
杰瑞嘴里塞滿土豆泥，含糊不清地接話"比上周好多了！"他咽下食物，指著保溫桶里的能量粥，"听說昨天加了藜麥和鷹嘴豆，飽腹感特別強，下午負重跑都不覺得餓。"唐•本杰明注意到他啃面包的動作格外用力，牙齦處還殘留著今早格斗訓練時的血跡。
取餐區的六個保溫桶一字排開，分別標注著"能量粥蛋白粉飲復合維生素沙拉"。唐•本杰明舀了一勺炖牛肉，肉塊的縴維在齒間拉扯——火候剛好，既保留了肉質的嚼勁，又能讓湯汁的精華滲透進去。他看向正在給士兵添湯的廚師長，這個前海軍陸戰隊的炊事兵正用長柄勺精準控制分量，每個士兵的湯碗都不多不少剛好八分滿。
"每天的菜單都是提前制定的？"唐•本杰明擦了擦嘴角，目光掃過牆上的電子屏，上面滾動著今日的營養配比蛋白質45、碳水30、脂肪25，旁邊還標注著"適應沙漠作戰需求"。
廚師長連忙放下湯勺，圍裙上的油漬蹭到褲腿也顧不上"是的！每周三換菜單，確保三十天內營養不重復。"他指向冷藏櫃里的能量棒，"那是為夜間訓練準備的，含鎂量比市售款高30，能緩解肌肉疲勞。"
穿過食堂的側門，生活區的走廊鋪著防滑地膠，每間宿舍的門牌上都貼著士兵的姓名與血型。唐•本杰明推開杰瑞的房門時，這個年輕人正用醫用酒精擦拭訓練護具，不銹鋼架上的戰術靴整齊排列，鞋跟的磨損程度幾乎一致——顯然經過刻意打磨。
"被子挺厚實。"唐•本杰明的指尖劃過，"就是床底的應急包該換了。"他彎腰抽出黑色背包，撕開能量棒的包裝，"這個已經過期了，在沙漠里，這可能是要命的失誤。"
湯姆的耳尖瞬間漲紅，慌忙搶過應急包"馬上就換！"他的目光落在唐•本杰明餐盤里剩下的牛排，突然從床頭櫃摸出一小瓶辣椒醬，"老板要不要試試？這是我老家寄來的，特別下飯。"
湯姆在一旁繼續解釋"宿舍每天早晚各檢查一次，上周剛統一更換了睡袋，換成適合沙漠氣候的防潮款。"他推開隔壁宿舍的門，里面的士兵正用烘干機處理作訓服，"這台烘干機是特制的，40分鐘就能烘干濕透的衣服，比普通款快一倍。"
醫療站的白色診床上鋪著無菌床單，消毒櫃里的手術刀閃著冷光，牆上的急救流程示意圖用紅藍兩色標注著 gunshot與爆炸傷的處理步驟。軍醫正給一個士兵包扎手肘的擦傷，碘伏棉球擦過傷口時，士兵的肌肉微微繃緊，卻沒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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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設備多久檢查一次？"唐•本杰明拿起櫃台上的止血帶，橡膠管的彈性恰到好處，金屬卡扣的咬合度嚴絲合縫。
軍醫立正回答"每天三次！上周剛換了一批新的除顫儀電池，確保在沙漠高溫環境下能正常工作。"他指向冷藏箱，"里面的血清都是恆溫保存的，針對蛇毒和蠍毒的抗毒血清備了雙倍量。"
訓練場邊緣的靶場正在進行維護，機械臂推送的移動靶標運行流暢，電子計時器的誤差控制在001秒內。唐•本杰明蹲下身查看地面的彈殼回收槽，不銹鋼網格的間距剛好能卡住9與556兩種口徑的彈殼——這是他特意要求的細節，避免清理時浪費時間。
"射擊位的減震墊該換了。"他用指節敲擊著橡膠墊，回彈速度明顯慢于標準值，"明天讓後勤部門調一批新的過來，墨西哥的沙漠溫差大，舊墊子容易開裂。"
湯姆在筆記本上飛快記錄"已經聯系供應商了，新型號的耐溫範圍能到30c至70c，比現在的高出15c。"他頓了頓，補充道，"宿舍區的空調也做了改造，夜間會自動切換成沙漠模式，模擬墨西哥的干燥氣候，讓大家提前適應。"
食堂的廣播突然響起，通知士兵們準備下午的戰術推演。唐•本杰明看著士兵抓起餐盤沖向集合點，戰術靴的腳步聲在走廊里匯成密集的鼓點。他端起沒喝完的黑咖啡，望著窗外內華達荒漠的烈日，突然覺得這基地里的煙火氣，恰是即將到來的血雨腥風中，最堅實的鎧甲。湯姆跟在身後，匯報著下午的訓練計劃，而他的思緒已飄向墨西哥。
下午左側的空地上，二十名保鏢正在進行負重越野，他們背著四十公斤的背囊，沿著標記著骷髏頭的路線奔跑，軍靴踏過碎石的聲響與喘息聲交織成雄渾的節奏；右側的格斗場上，兩個赤膊的男人正進行實戰對抗，拳拳到肉的撞擊聲讓空氣都在震顫，場邊的教練拿著擴音器嘶吼“記住！倒下就意味著死！”
唐•本杰明踩著軍靴走過去，靴底與滾燙的水泥地接觸時，傳來細微的灼燒感。正在進行戰術演練的小隊見他過來，立刻停止動作，轉身立正站好，汗水順著他們黝黑的脖頸滑落，在鎖骨處積成小小的水窪，卻沒人敢抬手擦拭。
“湯姆，把貼身保鏢的候選人帶過來。”唐•本杰明摘下墨鏡，鏡片後的目光掃過正在進行匍匐前進的隊伍。士兵們趴在滾燙的地面上，鐵絲網離後背只有十厘米，他們用手肘和膝蓋發力，迷彩服的肘部已被磨得發亮，裸露的小臂被碎石劃出細密的血痕。
湯姆跑步過來時，作訓服的領口已被汗水浸透，貼在結實的胸膛上“老板，選出了五個最優者。”他指向模擬城市巷戰的訓練區，那里搭建著與城市一模一樣的建築模型，“正在進行街區反恐演練。”作為此次貼身護衛小隊的隊長，他的步伐沉穩有力，腰間的戰術腰帶掛滿了手雷模型、對講機和急救包，每一步都帶著軍人特有的節奏感。
第一個從模擬建築里沖出來的是杰瑞，他舉著加裝了戰術手電的手槍，快速切換著瞄準角度，動作流暢得如同獵豹撲食。當他發現“敵人”從側翼突襲時，毫不猶豫地撲向旁邊的垃圾桶掩體，軍靴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聲響，手槍精準地擊中目標眉心。唐•本杰明注意到他右手的戰術手套破了個洞，鮮血從指縫滲出——那是今早拆解爆炸裝置時被彈簧片劃傷的，卻硬是堅持完成了所有科目。
“格斗評分98，槍械精準度99。”湯姆遞來的平板上，杰瑞的資料頁閃爍著紅色的“優先”標識，“他還是如此拼勁足，模擬中為了掩護隊友撤退，主動吸引了三個方向的火力，被子彈模型打中五次都沒退縮。”他頓了頓，看向正在調整呼吸的杰瑞，“經驗也足夠，不過跟蹤人才是他的強項。”
接下來通過演練的三個保鏢各有專攻綽號“鷹眼”的狙擊手趴在三百米外的沙丘上，偽裝網與周圍的黃沙融為一體，他手中的狙擊步槍槍口纏著布條，正瞄準移動靶車上的隻果，手指搭在扳機上，紋絲不動如同雕塑；前三角洲部隊成員“黑熊”身高兩米，體重兩百斤，卻能靈活地在模擬街巷中穿梭，他擅長徒手格斗，剛才只用三招就制服了兩個持械的“恐怖分子”；還有精通電子設備的“幽靈”，此刻正蹲在一輛廢棄的皮卡車旁，手指在筆記本電腦上飛快敲擊，屏幕上的代碼滾動如流水，很快就破解了模擬的監控系統。
唐•本杰明走到靶場，拿起一把沙漠之鷹手槍，槍身的金屬質感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他側身站定，左手插在褲袋里，對著五百米外的移動靶連開五槍，槍聲在空曠的基地里回蕩，遠處的靶紙應聲破裂——五個彈孔在靶心連成一個規整的五角星。放下槍時，他的目光落在湯姆身上“你帶他們四個，組成五人護衛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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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姆立正敬禮，手臂與身體形成標準的九十度“是！保證完成任務！”
“明天去墨西哥，你們五個跟我走。今晚也有任務。”唐•本杰明的聲音在訓練場上回蕩，壓過了遠處直升機的轟鳴，“記住，你們的任務不是殺多少人，而是確保我能活著走進談判室，再活著出來。”他的目光掃過眾人，語氣加重了幾分，“誰要是敢逞英雄擅自行動，直接開除，永不錄用。”
杰瑞的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大聲喊道“是！老板！”聲音里帶著中年人的倔強與決心。其他三個保鏢也齊聲應答，聲音在荒漠中遠遠傳開，驚起了靶場邊棲息的幾只烏鴉。
唐•本杰明轉身走向武器庫，湯姆快步跟上“老板，根據消息奧爾尼奧出發了，直接從新拉雷多市的通道過來的。”他壓低聲音，從口袋里掏出一張衛星照片。
武器庫的鐵門厚重如城牆，打開時發出沉悶的聲響。里面的貨架上擺滿了各式武器，從手槍、步槍到火箭筒，琳瑯滿目，每一把槍都保養得一塵不染，槍口閃著幽冷的光。唐•本杰明拿起一把加裝了消音器的p5沖鋒槍，拉動槍栓檢查，動作熟練得如同呼吸“讓‘幽靈’準備好電子干擾設備，奧爾尼奧雖然值得信任，但是要確保萬無一失。”他頓了頓，看向窗外正在進行跳傘訓練的直升機，“告訴霍克，讓他安排特種小隊在海上的船里待命，一旦我們這邊有動靜，五分鐘內必須趕到支援。”
當唐•本杰明駕駛大g駛出基地時，夕陽正將荒漠染成金紅色。後視鏡里，湯姆帶著四個保鏢開著車緊隨其後。
車窗外，內華達的星空逐漸清晰，銀河如同璀璨的項鏈掛在天際，而他的思緒早已飄向墨西哥那片充滿危險與機遇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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