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喬治的真實名字有點嚇人
雕花銅門開啟的瞬間，玫瑰與雪松混合的氣息撲面而來。老管家銀質袖扣在陽光下閃過冷光，躬身道︰"老爺在庭院恭候各位。"喬治整了整burberry西裝的駁領，雪茄灰精準地彈進古董煙灰缸，"走吧，唐先生，是時候見見真正的"觀眾"了。"
長廊盡頭，晨霧尚未散盡的草坪上，幾輛定制觀光車靜靜等候。唐•本杰明注意到車身側面暗紋烙著赫斯特家族的"h"徽標，輪胎邊緣還沾著加州中部特有的紅土。費克•赫斯特與老亨利並肩走向首輛觀光車，兩人交談時壓低的聲音被突然掠過的直升機轟鳴聲截斷。
"看到穿灰色雙排扣西裝的那位了？"喬治倚在車門旁，威士忌的酒氣混著古巴雪茄的醇香，"貝蒂家族的奇爾•貝蒂，一個貝蒂家的廢物少爺，這次來一定是攪局的。旁邊戴巴拿馬草帽的是洛杉磯肯尼迪家族的法律顧問，那位戴墨鏡的女士......"他故意停頓，鏡片後的目光掃過唐•本杰明的側臉，"是共和黨金主之一的女繼承人，掌管著全美最大的私立監獄集團。"
唐•本杰明坐進皮質座椅，金屬扶手傳來沁涼觸感。觀光車啟動時，他望著遠處噴泉雕塑上斑駁的銅綠，"施瓦辛格家族呢？"
"他們的時代過去了。"喬治嗤笑一聲，手指敲擊著方向盤，"現在洛杉磯的政治版圖，要麼站隊民主黨那群激進派，要麼跟著我們這些傳統家族喝湯。施瓦辛格夾在中間，不過他們在洛杉磯市區還有地盤哦，距離你的止水辦公樓不遠。"他突然轉頭，瞳孔在陰影中收縮成針尖，"不過你問這個，是想拉攏他們？"
"只是好奇。"唐•本杰明的拇指摩挲著袖扣上的紅寶石，"對了，關于赫斯特數字傳媒的董事席位......"
"早知道你會提這個。"喬治的笑聲驚飛了草坪上的白鴿，"給你個觀察員席位不難，但你的人得學會"听話"。畢竟，"他的聲音突然壓低，帶著毒蛇吐信般的嘶嘶聲，"數字傳媒可是赫斯特集團的喉舌，任何風吹草動都能掀起輿論海嘯。"
觀光車駛過一座文藝復興風格的拱門，前方突然出現一座二十米高的巨型"h"字雕塑。不銹鋼材質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底部鐫刻的"gee hearst 18201891"字樣被歲月侵蝕得斑駁陸離。唐•本杰明仰望著這個現代感十足的"族徽"，耳邊響起喬治略帶驕傲的聲音︰"喬治.赫斯特家族財富的惦記著，在19世界這個名字可是如雷貫耳的存在，赫斯特家族財富奠基人，出身密甦里州農民，無貴族背景，未使用紋章。他說赫斯特不需要那些虛頭巴腦的裝飾。這個"h"，就是我們的王國圖騰，而我真實全名喬治•羅斯福•赫斯特，我父親想讓我延續喬治.赫斯特的傳奇。"
"喬治•羅斯福•赫斯特......"唐•本杰明刻意拖長尾音，余光瞥見對方的太陽穴微微跳動，"羅斯福家族的姓氏，可不是隨便能加上去的。"
喬治猛踩油門，觀光車在碎石路上顛簸前行︰"我母親是羅斯福家的，我父親也希望我成為羅斯福這樣的改革者。"他的手指關節因用力而發白，"但我想要要做的，是讓赫斯特集團超越摩根、洛克菲勒，成為真正的商業帝國！"話音未落，前方的車隊突然停下，老亨利的司機小跑過來耳語幾句。
當唐•本杰明走下觀光車時，草坪上已聚集了二十余位衣冠楚楚的賓客。他敏銳捕捉到奇爾•貝蒂眼中一閃而過的輕蔑，後者正用象牙煙嘴點燃雪茄，煙霧在兩人之間彌漫成無形的屏障。
"且慢！"就在赫斯特城堡的老司儀展開羊皮卷軸時，奇爾突然上前半步，鱷魚皮鞋尖碾碎了一朵白玫瑰，"讓一個亞裔進入赫斯特家族？你們赫斯特是缺人到了要靠外族來撐場面了？"
費克•赫斯特的拐杖重重杵在石板路上，震落雕像上的青苔︰"貝蒂家的崽子！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他布滿老年斑的手按在槍套上。
老亨利抬手示意，金絲眼鏡後的目光像結冰的湖面︰"費克，別忘了今天的場合。"他轉向奇爾，嘴角勾起虛偽的微笑，"貝蒂先生是來給新人"提個醒"？"
"不過是實話實說。"奇爾彈了彈煙灰，火星濺在唐•本杰明 亮的皮鞋上，"听說某人靠女人上位，吃著貝蒂家的軟飯還想染指赫斯特？米歇爾那個賤人......"
"啪！"
巴掌聲響徹整個庭院。奇爾的身體旋轉著摔倒在地，象牙煙嘴斷成兩截。唐•本杰明的袖扣劃破了對方的臉頰，鮮血順著昂貴的定制襯衫領口蜿蜒而下。
"在加州，我們確實會"保護"客人。"唐•本杰明蹲下身子，手指捏住奇爾的下巴，指甲幾乎掐進肉里，"但出了這個門......"他突然湊近對方耳畔，聲音只有兩人能听見，"我會讓你知道，得罪不該得罪的人，要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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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坪陷入死寂，唯有奇爾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氣中回蕩。老亨利輕咳一聲打破僵局，羊皮卷軸展開時發出沙沙聲響︰"我以赫斯特家族族長之名，正式接納唐•本杰明•赫斯特回歸......"
掌聲稀稀拉拉地響起，夾雜著竊竊私語。唐•本杰明挺直脊背，余光瞥見洛杉磯共和黨家族代表們意味深長的眼神。當喬治上前擁抱時，他在對方耳邊低語︰"你的野心，我會幫你實現——以我的方式，而我的，我也希望你能幫我實現。"
當最後一縷陽光沉入納帕谷的葡萄園，喬治•赫斯特端著水晶威士忌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轉出誘人的漩渦。"費克叔叔，唐，今夜務必留宿莊園。"他的目光掃過兩人，嘴角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這可是赫斯特家迎接新人的老規矩，新人回家第一夜，必須睡在家族的土地上。"
費克•赫斯特摩挲著腰間的槍，蒼老的面龐難得浮現出一絲柔和︰"喬治說得對，孩子。當年我也帶著孩子們從得州回來在主樓的東廂房睡了第一晚。"他抬頭望向穹頂精美的壁畫，渾濁的眼楮里泛起追憶的光，"這里的每一塊磚石，都浸透了赫斯特家族的血與火。"
唐•本杰明轉動著手中的酒杯，冰塊踫撞聲清脆悅耳。"恭敬不如從命。"他舉杯與喬治輕踫，酒液入口的辛辣與空氣中若有若無的檀香交織，"只是叨擾一晚，還望赫斯特先生多多關照。"
與此同時，舊金山市區的霓虹正次第亮起。奇爾•貝蒂歪坐在脫衣舞俱樂部的vip包廂里，身邊環繞著三位衣著暴露的舞女。他隨手將一疊百元美鈔甩在桌上，威士忌順著嘴角流進敞開的襯衫領口︰"那個雜種以為嚇得了我？"他扯過一位舞女的頭發，惡狠狠地說，"貝蒂家族的人，在自己國家還沒人敢動！"
吧台後的男人默默將這一幕拍下發給某個號碼，屏幕幽光照亮他胸口若隱若現的止水安保徽章。奇爾並不知道，此刻貝蒂家族的有一部分人正為他的魯莽焦頭爛額——因為他們不願意與赫斯特家族起沖突，不然國防部訂單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但是更多的人認為赫斯特不會為了一個外姓族人就敢和貝蒂家開戰。
"少爺，該回家了。"保鏢第三次提醒時，奇爾正將香檳澆在舞女身上。他醉醺醺地掏出手槍，朝天鳴響︰"告訴那群膽小老東西，我奇爾•貝蒂想玩到什麼時候，就玩到什麼時候！"俱樂部里的尖叫聲中，他沒注意到角落里那個戴著棒球帽的男人已經悄然離場，手機里剛收到一條新消息︰"目標進入射程範圍，是否執行？"
赫斯特莊園內，唐•本杰明站在客房的落地窗前，望著月光下波光粼粼的人工湖。湯姆發來的加密訊息在手機屏幕上閃爍︰"奇爾在舊金山某俱樂部，身邊有四名保鏢，已確認其行程。" 他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窗台上的青銅燭台，想起奇爾那句侮辱米歇爾的話，眼底泛起冷冽的殺意。
"孩子，要動手嗎？"費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老牛仔倚在門框上，獵槍擦得 亮，"我在舊金山還有些老伙計，只要你一句話......"
唐•本杰明轉身，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不用著急，外公。"他熄滅手機屏幕，房間陷入黑暗，"有些人，只有在自以為安全的時候，才會露出破綻。"窗外，夜梟的啼叫劃破寂靜，遠處的葡萄園里，幾束紅外光束無聲地掃過，宛如潛伏的毒蛇。
這一夜，赫斯特莊園的客房里，有人在權力的漩渦中輾轉反側；舊金山的霓虹深處，有人在欲望的深淵里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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