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折交易
晨光刺破比弗利山莊的晨霧時，唐•本杰明正用銀質餐刀切開溏心蛋。蛋黃如熔金般緩緩流淌，與煎得恰到好處的培根在白瓷盤上交織出誘人的色澤。艾娃身著黑色修身西裝，動作優雅地將現磨咖啡倒入骨瓷杯，濃郁的香氣驅散了清晨的困倦。
"今天和我去趟馬里布。"唐•本杰明用亞麻餐巾擦拭嘴角，目光掃過報紙上關于昨晚緝毒行動的報道，"fbi要出手一棟海景別墅，地段和格局都不錯。"
艾娃挑眉，指尖輕叩咖啡杯︰"需要我安排安保團隊？還是..."
"帶上比爾•杰米。"唐•本杰明將報紙疊好，"讓他準備購房合同，條款里必須加上"不得追究聯邦政府對該房產歷史使用的責任"。"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從fbi手里買的房子，總有些見不得光的歷史。"
艾娃若有所思地點頭︰"確實，涉及政府收繳資產的交易，法律漏洞和潛在風險都需要提前規避。"她掏出手機迅速發送消息，"我讓他和公司法務團隊一起搞定合同。"
半小時後，比爾的賓利飛馳在比弗利山莊蜿蜒的山道上。這位戴著金絲眼鏡的肥胖律師沖進別墅時，領帶歪斜，公文包里露出半疊文件︰"老大！你居然能從fbi手里搞到房子？！"他推了推眼鏡，眼中滿是興奮，"是比弗利山的老牌莊園，還是馬里布的一線海景？"
"上車再說。"唐•本杰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領著他走向等候在車道的勞斯萊斯幻影。艾娃早已發動引擎，車身在朝陽下泛著啞光黑的冷冽光澤。
車內，比爾展開草擬的合同，心里看著條款間快速游走想著︰"標的金額留空？具體價格還沒談攏？"他突然抬頭，鏡片後的目光透著精明，"不過您要求注明免責條款...這房子不會是某個毒梟的老巢吧？"
唐•本杰明輕笑，指尖摩挲著袖口的定制袖扣︰"聰明人不問太多。總之按我說的擬定，交易完成後，讓吉布斯從加州銀行走賬。"
勞斯萊斯駛入馬里布27號公路時，咸腥的海風裹挾著海藻氣息撲面而來。前方，一輛黑色凱雷德突然亮起雙閃，墨菲斯戴著墨鏡搖下車窗，身後坐著的婭楠正在檢查突擊步槍——槍托上還沾著昨夜行動的硝煙。
"唐先生，恭候多時。"馬克迪•奧博推開車門，定制西裝襯得他身形筆挺。他伸手示意別墅方向，雕花鐵藝大門後，三層西班牙式建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這棟佔地兩英畝的莊園，原屬于華雷斯販毒集團的房產。"
唐•本杰明漫步穿過綴滿九重葛的拱門，腳下的大理石地磚泛著溫潤的光澤。室內挑高六米的客廳里，水晶吊燈與手工繪制的天頂壁畫交相輝映，落地窗將太平洋的蔚藍盡數收入眼底。
"八千萬美元，五折，四千萬美元就是你的了。"馬克迪轉動著純金袖扣，"以您的財力和人脈，吃下這棟別墅毫無壓力。"他突然壓低聲音，"不過听說墨西哥那邊，華雷斯集團最近不太安分..."
唐•本杰明指尖劃過胡桃木護牆板上的彈孔痕跡——顯然是曾經的槍戰場面留下的印記。"這是給我出難題啊。"他似笑非笑地瞥向馬克迪，"不過我猜，華雷斯很快就會成為fbi下一個"重大戰果"？"
馬克迪放聲大笑，笑聲驚飛了露台欄桿上的海鷗︰"聰明人果然一點就透！只要您下周在紐森家族的宴會上美言幾句，這房子的事..."
"八百萬。"唐•本杰明打斷他，目光鎖定遠處沖浪者在浪尖劃出的弧線，"我按四千萬的購房價格標準納稅，但房子價格必須是八百萬。"
"什麼？！"馬克迪的笑容僵在臉上，"八百萬！這棟別墅光是修繕費用就..."
"稅我來繳。"唐•本杰明轉身直視他的眼楮，"四千萬的購房稅款直接打入稅務局賬戶，fbi只需要處理好內部手續。"他頓了頓，補充道，"當然，作為交換，我需要您在未來的文件中，有幾句對止水集團的"正面評價"。"
兩人沿著旋轉樓梯走向頂層觀景台，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回響。馬克迪捏著雪茄的手指微微發抖，海面的陽光在他鏡片上折射出刺目的光斑︰"你這是在趁火打劫。"
"是互利共贏。"唐•本杰明憑欄遠眺，25號別墅的泳池邊隱約可見幾個狗仔正在偷拍。他突然想起婭楠說的"萊昂納多的別墅"，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八百萬買的不只是房子，更是我們友誼的見證。"
馬克迪沉默良久，雪茄灰燼落在意大利手工皮鞋上。海風卷起他的領帶，獵獵作響︰"成交。但是我們幫你納稅，丑話說在前頭，納稅錢必須在三天內到位。"
"比爾！"唐•本杰明轉身朝樓下喊道。財務總監抱著合同氣喘吁吁地跑上來，額頭上沁著細汗。當他看到合同上填寫的"八百萬美元"時，喉結劇烈滾動，差點說不出話。
"簽吧。"唐•本杰明將鋼筆塞進馬克迪手中，筆尖在羊皮紙上沙沙作響。簽字完成的瞬間，兩人同時伸手，在咸澀的海風中擁抱——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是友好的象征，只有他們知道，彼此的手掌都在對方後背暗暗用力。
目送凱雷德消失在公路盡頭，比爾終于憋不住了︰"老大！這房子市場價起碼七八千萬，您八百萬就拿下了？！"他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鏡，"就算加上四千萬購房標準的稅，也..."
"有些賬不能只算金錢。"唐•本杰明望著遠處馬克迪車隊揚起的煙塵，"馬克迪需要我在政壇站穩腳跟，而我需要他在執法邊緣為止水開綠燈。這棟房子，不過是我們綁在一起的第一根繩索。"
他轉身拍了拍比爾的肩膀︰"明天讓吉布斯處理轉賬，順便把納稅的錢一起轉過去。"他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眼中閃過算計的光芒，"你順便聯系活動策劃，等我下周處理好事情後，我們這一伙人在這里開個派對聚一聚，很多人都還不認識彼此。"
艾娃站在花園噴泉旁，手中的平板電腦顯示著別墅的安保布局圖。她抬頭看向頂層談笑的兩人，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這場海濱交易，不過是唐•本杰明邁向權力巔峰的又一塊墊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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