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界外之局
魂淵禁陣破碎後的第七日，魂界迎來前所未有的沉寂。
林凡立于曜魂主殿之巔，俯瞰蒼茫魂域，整座魂界雖暫歸平靜，但他知曉，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甦源雖敗，卻將“淵魂”徹底引入魂界，其本源殘印已被曜魂碑封鎮，可背後那真正的主謀……仍未現身。
“主上，溯源天鏡已遍照四域。”
赫連魁神色凝重地躬身稟報，“魂榜以下弟子，共計查出異常印記者三百一十九人，其中，四十三人體內殘留‘淵魂斷紋’，已盡數收押。”
林凡點頭，卻未露出一絲輕松。
“可惜仍有人逃脫。”
“他們之中，並非所有人都是被操控。”
赫連魁頓了一下，問道︰“主上所言……淵魂已有教義傳承？”
林凡眉頭微蹙，右掌輕撫魂主之印，沉聲道︰
“在溟林之戰後，我以魂印牽引甦源殘魂，其魂識殘留極少，但仍有一部分念影透露關鍵信息。”
“淵魂之源，起于界外古族——‘淵靈族’。”
赫連魁聞言身軀一震︰“古族？界外……果然已滲透魂界？”
林凡看著他，語氣冷冽︰“不僅滲透，甚至早有計劃布局魂界之權。”
“魂主之印，原本為本界守序核心，唯有魂界本源認可者可承。”
“但甦源能以‘淵印’硬抗鎮魂三式，說明淵魂有自己的力量體系。”
“而且，不弱于魂主之印。”
這句話，令主殿內諸將皆默然。
赫連魁低聲道︰“若其建立完整力量體系，豈非意味著——魂界未來或將不再以‘魂主’為尊？”
林凡冷笑一聲︰“他們的目的，從來不是並存。”
“是取代。”
頓了頓，他轉身看向殿外山巒魂光交織的天地，一道威嚴之令隨之發出︰
“起‘逆魂封查令’，任何未通過溯源魂鏡校驗之魂者，不得進曜魂域一步。”
“啟‘鎮淵禁路’，徹查淵印來源，若查至天外，則聯絡中州諸界，開啟‘天臨防線’。”
“是！”
赫連魁領命而下，一眾魂殿強者齊齊拜下，氣勢如山岳壓迫，殺意滔天。
……
與此同時，界外深淵。
在一座由黑色魂岩堆砌的祭壇之上，甦源滿身血氣繚繞，正在接受秘術重塑魂源。此地靈氣枯竭，唯有淵魂之氣濃郁成霧，迷蒙如夜，遮天蔽日。
一名黑袍老者盤坐在他身側，雙目如淵，沉聲道︰
“你失敗了。”
甦源低著頭，不語。
“魂界之主，比我們預計中強得多。”
“但也正因如此……你這一次的試探，意義重大。”
他抬起一只枯瘦手掌，輕輕一點，甦源額心那一枚殘缺的“淵印”竟緩緩重組，並逐漸浮現新的魂紋。
“這是第二枚‘淵令’，也是你最終的考驗。”
“你的任務，不是與魂主爭鋒。”
“是帶回他。”
甦源猛地抬頭，瞳孔驟縮︰“你是說……淵魂真正的歸源，並不在魂界？”
黑袍老者微微一笑，聲音如夢如幻︰
“真正的魂之道，從未屬于一個世界。”
“林凡，是唯一擁有‘全印魂骨’的異源之人，他的存在，意味著我們的主魂……即將甦醒。”
“所以——我們要他。”
“哪怕……毀掉整個魂界。”
甦源心頭一震，卻也明白，自己早已回不了頭。
……
魂界。
七日之後，曜魂主殿傳下第二道命令︰“林凡將親赴界脈邊境，探尋‘淵魂之源’。”
一石激起千層浪！
魂界眾脈震動，聖子、魂衛、天魂榜上眾多強者紛紛主動請戰，欲隨主上出征。然而林凡卻只選了三人同行︰
——赫連魁，鎮界第一魂衛，統御魂軍。
——夜千玨，魂殿副主，精通破界印識，能探淵斷紋。
——黎煙嬋，魂道通靈者，唯一能感知“魂主本源”波動之人。
三人隨林凡踏上“界脈之路”，直往魂界西境——封淵之地。
那是魂界最後一條未被徹查的斷魂裂口，傳聞中封印著魂淵之初的“淵根”。
而就在他們踏入邊境的前一刻，夜色如墨，天穹之上，一道極細微的裂縫悄然浮現。
一道紅瞳悄然睜開，冷冷望向大地。
“魂主……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