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滅印初現
魂淵封閉之後，霧影魂谷逐漸歸于平靜。
林凡佇立谷前，眼中仍有一縷深意未散。他雖強行以主魂印鎮壓淵影，但那股來自魂門後的意志卻始終未曾徹底消散，仿佛正潛藏在某一處幽深之地，窺視魂界每一縷波動。
“那並非真正的逆主，只是一縷遠古殘影。”林凡自語，手中魂圖緩緩收斂，十印隱入靈海。
就在他轉身欲離之時，背後虛空微顫，一縷幽冷之氣悄然浮現。
“你來了。”
林凡話音落下，背後一道黑影悄然凝實。那人身著灰袍，眼眸如霧，正是御影閣暗脈前使——影落。
“魂主果然敏銳，我不過借魂谷余息而行，竟也未能避開你的感知。”影落笑道，語氣平靜，手中托著一方灰色古鏡。
那鏡通體無光，表面布滿密密麻麻的裂紋，宛若碎裂的界面。但林凡一眼便認出，這正是傳說中的“滅印之鏡”。
“這是……滅印？”林凡目光微凝。
影落點頭，緩緩道︰“魂淵之主，除本魂印外，還有一印並存，名為‘滅印’。昔年逆主封天圖之成，曾留下兩大禁紋︰主印鎮界，滅印逆命。”
“你今日以主魂印鎮魂門，已應天命。”
“但滅印一出，魂界天命，便將逆轉。”
林凡沉聲問道︰“此印落在你手中，是御影閣故意為之？”
“不是。”影落淡然道，“是魂界的選擇。”
“更準確說……是滅印主動降臨于我。”
他緩緩將鏡面遞出︰“此印，已不容我等掌控。它只為尋找‘滅命之主’。”
“而現在，它想見你。”
林凡接過灰鏡，指尖剛觸及鏡面，眉頭便猛地一皺。
嗡——
古鏡發出微不可查的震鳴，一縷蒼白幽光從鏡中逸散，直接滲入林凡眉心！
剎那間，他只覺神魂一沉，竟被拖入一處灰色虛空之中。
“這是……”
他環顧四周，四下無邊無際，只有淡淡灰霧飄蕩，如魂界未開的混沌前世。
在這灰霧之中，一道模糊人影緩緩走來，渾身裹在破碎黑袍中，手中正握著一柄斷刃，劍尖之上，流轉著漆黑如墨的魂焰。
“你是誰？”
林凡出聲，神魂之念擴散，卻無法觸及對方絲毫。
“吾即滅印之主。”那人影緩緩抬頭，面孔竟與林凡……七分相似！
“你是我？”
“不，是你魂中未曾覺醒的一面。”
“逆命之魂，未曾湮滅，只是被天命壓制于你的血脈之中。”
“而今主魂出，滅印現，你我終須一合。”
“否則……魂界之劫，終不能止。”
林凡目光一沉︰“你想融合我？”
“不——你我本一體。”
“你修魂為主，鎮壓萬印；我執滅為念，誅盡舊主。”
“今日滅印甦醒，只因……魂淵將亂，而你一人之力，不足鎮萬劫。”
“合則生，拒則亡。”
那人影語氣平靜，宛若宣判。
“你說的這些，我不信。”林凡冷聲回應，“我之魂路，未曾依附任何既定命數，主魂之成，不憑借舊印，靠的是我一拳一戰打出來的。”
“你是我魂中的雜念，也敢奪主？”
“你若敢動，便滅！”
話落瞬間，林凡魂中十印齊聚，猛然沖向那灰袍人影。
“既如此……試我滅意！”
那人影眼中爆射出黑芒，斷刃揮出，灰霧盡散，一道斬魂劍芒劈空而至！
魂界之中，兩股意志正劇烈踫撞！
與此同時，現實之中，影落眼神一凜，只見林凡手握灰鏡，周身魂力忽而爆漲，虛空中竟浮現雙重魂圖——一正金輝，一負灰焰！
“魂主意志……正在對抗滅印之魂？！”
“不愧是被天命選中的人……”
影落低語，悄然後退，退出魂氣波動範圍。
足足半刻鐘後，那浮現于林凡身後的兩道魂圖逐漸重疊，化作一印混合圖紋，光焰收斂，林凡緩緩睜眼。
他眼中閃過一絲復雜之色。
“我未徹底驅散滅印之念。”
“但也未被其吞魂。”
“滅印雖殘，卻似能感應未來。”
“若我不借其力……怕是連魂界都保不住。”
他低頭望向那灰鏡，鏡面雖仍有裂痕，卻隱隱可見微光涌動，仿佛認主之意已成。
“從此刻起，主魂印、滅印，將同在我之魂圖之上。”
“逆命將至，我不再退讓。”
“這一世，若誰再敢動我魂界，我便以此印斬之！”
他立于谷中，衣袍無風而動，魂息翻涌間，一縷灰金雙紋的魂芒緩緩升起，映照整座谷地。
從此刻起，魂界再無單印魂主。
雙印之主——降世！
……
而在魂界另一端，元脈古域深處。
數名封魂老祖正環坐古陣，忽然齊齊抬頭，臉色劇變。
“主魂波動竟被干擾！？”
“滅印復現？！”
“這是……傳說中雙印同生之兆？”
“那小子……到底修了怎樣的魂？”
他們面面相覷，而坐于陣中心的一名黑甲老者卻緩緩笑了︰
“從今日起，魂界……終于要亂了。”
“但也有了重整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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