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躺在床上休養,第三天才能下地。因為當晚就去了大宅子,住在白大夫的謫仙居,在長卿的房間住,她的貼身小丫鬟一直在西跨院,都沒有見到嬌嬌。
嬌嬌能下地後,去花園轉轉,去西跨院看了丫頭望月,就是上次那個磕破頭的小丫頭。看到小姐很好,望月就放心了。準確說,她就沒有擔心過,自己在這里吃得好喝的好,自己這個丫鬟都被如此對待,那小姐肯定是被對待的更好了。
這幾日長卿日日都會用一些時間陪伴嬌嬌,這是他答應嬌嬌的。
嬌嬌會請教長卿經營之道,然後兩人會下棋,嬌嬌會臨摹長卿少年時臨摹的字帖。蘭洛不讓干的事情,自己偏偏要干。雖然兩人會有些別扭,甚至兩個人都會紅臉,可是既然承諾了,認定了對方,彼此都要認真對待。
在大宅子住了五日,嬌嬌回了王府,臨走時不忘叮囑長卿要去王府看她。
蘭洛,幾日不見長卿,早已經耐不住性子,探到消息,得知長卿和嬌嬌這幾日就住在大宅子,便闖進大宅子,頗有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長卿沒有像往日那樣哄著她。嬌嬌說了她吃蘭洛的醋,讓長卿注意點。既然未來媳婦說了,那自己就要注意些。
蘭洛感覺到一股怒氣直沖天靈蓋,壓制不住那股情緒,哭著跑回韓府。
高掌櫃不知道嬌嬌和長卿的事情,感到疑惑。那以後大爺心情不好了,找哪個小姐過來呢?
井浩這日在戲樓听了戲,心里想著以後悠閑的日子就應該是這樣過。曹公公付錢時被告知以後只要是王府的人、井浩,在徐家產業內的消費,一律免單,這是大爺的命令。
井浩有些震驚,這戲樓居然是徐家產業,估計是有徐家股份。更震驚的是長卿的態度,他那好妹妹兼心上人要搬空徐家,而且要嫁給太監,他不應該是要恨死東廠嗎?
到了王府,夏青留井浩吃午飯,說是長卿派人送來兩只羊。井浩實在是好奇,長卿怎麼了。
夏青說“據說是長卿身體不好,嬌嬌親自照顧了他幾日,等嬌嬌在回來時,長卿的態度就變了很多。”
長卿是專情的人,他不可能因為嬌嬌照顧他就態度轉變的。
那大宅子都是死士,個個嘴巴嚴,東廠想要查,根本就無從下手。
“這三四日劉掌櫃日日帶著大夫來,教嬌嬌醫術呢。”夏青說,“嬌嬌帶著玉潔學的可認真呢。”
“嬌嬌為何要學醫?”井浩不明白,“要學白薇嗎?”
“听說韓家那小丫頭開始習武了,”夏青笑著說,“韓夫人找人上門驅邪,怕這孩子隨了韓子玉上戰場。我瞧著啊,這三人肯定發生了什麼,倒是有些意思。”
“哦,今早徐府派人送來兩大罐牛乳,那個叫清歡的姑娘,日日看著嬌嬌和謙謙喝下一大碗,說是他們莊子上專門給嬌嬌和謙謙養了奶牛。”夏青繼續說,“還有,徐府隔日就給嬌嬌和謙謙送補品,清歡都是要親眼看著他們二人喝下。我總感覺。。。哪里有些不對勁。好端端的,長卿怎麼派清歡貼身伺候嬌嬌?听下人們說長卿有意派護衛給嬌嬌,被嬌嬌拒絕了。”
“嬌嬌這孩子,主意大的很,嘴巴很嚴,她自己不說,誰也問不出什麼來。”井浩感嘆道。
“爺,是不是嬌嬌和長卿私定終身了?”夏青問。
井浩重重的深呼吸一下。
長卿和嬌嬌。。。?長卿會是自己的女婿嗎?
哎,白薇和東廠,長卿和東廠,白薇和長卿。。。好亂的關系。
“爺,你既然進了王府的門,要不要一起吃飯?”夏青問。
是問要不要和老閣老緩和關系。
“還是算了吧。”井浩說。
這時有丫鬟過來請夏青去前廳,原來君墨帶著裁縫來了,嬌嬌請大家去前廳,挑選喜歡的布料和樣式,要給大家做新衣服。
“嬌嬌剛管家時,不是都做過了嗎?”夏青問,“是要在徐家的鋪子再做一批嗎?太浪費了。”
“回夫人,是徐府公子送來的,有很多布料,不比上次徐公子參加賞荷宴帶來的布料差。”丫鬟笑著說,“咱王府很多年沒有這樣熱鬧過了,小姐公子姨娘他們都已經在前廳了。”
前天送了很多胭脂,還專門給嬌嬌小姐送了很多首飾。
夏青有些心里沒底,這種好。。。是不是對王府太好了?
“那老太爺。。。?”夏青問了一半。
“已經量過身子了,徐公子細心,專門送了幾匹好料子,一看就是給老太爺準備的。”丫鬟說,“老太爺還吃醋呢,說是徐公子太忙了,都沒空見他,只能明日游湖時見他了。”
夏青揮揮手,那丫鬟退下了。
井浩皺著眉頭,嬌嬌才12歲而已,她懂什麼?長卿如何才能放下白薇?只有放下白薇了,才能接納其他的女子。不然誰嫁給長卿,都不會幸福。萬一嬌嬌深陷其中,將來懂了,晚了,付出幾年青春不算什麼,就怕傷了心。
忽然井浩眸子暗下來。長卿。。。這人不會有病吧,喜歡養大自己未來的老婆,養成式戀愛?嬌嬌還是孩子,他不會對嬌嬌動什麼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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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頭大,都怪本座的女兒太漂亮了,隨本座,這盛世容顏啊。。。
如果長卿想要成為自己的女婿。。。那皇上。。。?怎麼和皇上搶女婿?本座的女兒要為正妻,不能做妾。皇上不會給長卿賜婚吧?
夏青去了前廳,溫瑜和楚楚已經在了。三人因為有孕在身,日後肚子大了,衣服尺寸就不合身了,每人只做了兩身,沒有多做。
君墨好奇。。。大爺態度轉變的太快。雪梅問自己發生了什麼,為何蘭洛這樣好吃懶做的人要習武,和長卿哥哥怎麼鬧別扭了。
君墨不知道啊。
只有當事人、清歡、劉掌櫃和大夫知道。那日值守的死士,自然是听到了不該听的聲音,所以是知道的。但是這些事情不能說。連高掌櫃、莫管家都不知道。
井浩去了聚香坊,派人去請長卿。
呵呵。。。王大掌櫃說歡迎督主隨時來放松,按大徐老板命令,一律免單。
自己悠閑日子還沒有過呢,後半生的悠閑就有著落了。
長卿。。。到底是幾個意思?
沒有想到長卿風塵僕僕的趕來,就像是女婿趕來見老丈人一樣。
看著長卿恭敬的行禮,言行舉止、對待自己的態度,都和之前完全不一樣。
怎麼。。。看長卿越看越順眼了。
“督主,眼下到了飯點,請您賞光,在聚香坊吃個便飯吧。”長卿主動說。
“嗯。”井浩回應。
曹公公都詫異。活見鬼了?長卿吃錯藥了?對嬌嬌好,連帶著對督主都這麼好了?
飯桌上,長卿沒有問督主找自己什麼事情,反倒是關心井浩的身體。
“我雖然不是大夫,但是懂得一二醫術。”長卿說,“督主的心疾,可有一直在醫治?心疾,可是會遺傳的。嬌嬌和謙謙他們還小,又體弱。最好是讓雪兒給您醫治,她之前專門研究過心疾。這樣對嬌嬌謙謙他們也好。”
是關心督主?合著是關心嬌嬌。曹公公算是听明白了。
井浩听不到長卿在關心自己,滿腦子在判斷長卿是不是和嬌嬌私定終身了?自家的白菜被豬拱了。居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毫無征兆的拱了。
得不到井浩回應,長卿看向了曹公公。
“嗯嗯,”曹公公清清嗓子,“白大夫最近忙著熟悉東廠事務,等她有時間了一定請她給爺看看。”
“長卿,你和嬌嬌是什麼關系?”井浩突然開口問。
想到井浩會問,沒有想到如此直白的問。
長卿站起身,對著井浩跪下行大禮,開口道“北邊防線出不了兩三年就會起戰事,我若活著歸來,便娶嬌嬌為妻。她年紀尚小,若我有幸娶她,那時她應該已經及笄了,還望督主大人成全。”
“你倆。。。居然私定終身?”井浩突然有些氣憤。自己這個老父親還沒有當幾天父親,居然有人搶走自己的寶貝女兒。本座的女兒,就是金枝玉葉,怎麼私定終身?那是要三書六聘、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出嫁的。
“督主,我和嬌嬌已經說好,將來定不會負她。”長卿誠懇的說。
“那你可放下白薇了?”井浩問。這是井浩最擔心的。
“我可以有兩個平妻。”長卿回答。
這個回答讓井浩不滿意,怒斥道“你把心都給了白薇,如何對待嬌嬌?她年紀小,涉世未深,如果深陷其中,必會受傷。”
“只要是我徐長卿的女人,我都會真心待她們,絕不會讓她們傷心。”長卿回答。
知道長卿特殊的過往,井浩相信長卿能說出來應該就能做到。
“你將來要娶幾個女人?”井浩問。在井浩眼中,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可是放在自己女兒和長卿身上,難免會為嬌嬌擔憂。
“只娶雪兒和嬌嬌。”長卿回答。
終于井浩臉色緩和些。
“你日後離韓家那瘋丫頭遠些,莫讓人傳閑話。”井浩起身,“還有,王府是有頭有臉的官戶人家,你和嬌嬌相處要注意分寸,不要迷惑我的小姑娘,更不能佔她便宜。”說完就離開了。
再不離開,井浩怕自己忍不住使用刑訊手段逼問長卿到底對嬌嬌動過心沒,為何接受她,怎麼保證日後對她好。。。
曹公公不能理解。這長卿是個不錯的女婿啊,自己這個局外人听著都感覺靠譜,怎麼督主還生氣。
別說曹公公了,連長卿都不能理解。自己今天不恭敬嗎?沒有給督主面子嗎?沒有關心督主身體嗎?是自己表達的不清楚嗎?自己絕不是一個花心腸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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