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行人終于走到外宅。白大夫緊隨其後。
看到張爺那一刻,白大夫探出頭,對上張爺的視線,高興的笑了笑,想往前去打個招呼,又怕在皇上面前失了禮儀,只能沖張爺點點頭。
小順子走上前,對張爺行禮。
“莫管家快請這位進聚賢閣,不要慢待了。”小順子對著莫管家說,然後又真誠的對張爺說,“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您?”
看到順一哥哥都這樣了,白大夫大著膽子走上前。
“張叔,你終于回來了。”白大夫激動的說。
“丫頭。”張爺走出會客廳,拍拍白大夫的肩膀說。“兩年了,我終于回來了。”
“你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白大夫一激動眼楮都濕潤了。
“丫頭莫哭,我好好的呢。”張爺說著話,又快速打量一下小順子,“這位小兄弟,我年長你不少歲數,你可以叫我張叔或者張爺,都行。”
“張叔,您好。在下順一。”小順子說。
張爺看著順一,再看看穿著便服的皇上和井浩,想著今日徐府有貴客,那這幾位就是貴客。這順一叫自己張叔,是隨著丫頭喊的,又能指使莫管家,難道這是丫頭的未婚夫?
張爺點點頭。
“這位是家父,這位是兄長。”小順子給張爺介紹皇上和井浩。
井浩禮貌的行禮,“張叔,在下井浩。”
張爺和皇上雙方頷首致意。
“怪我,昨日下午才到京城,處理了一些事情,還未來得及遞上拜帖,今日忙完了,想著給雪兒和長卿個驚喜,卻不想打擾到你們了,是我唐突了。”張爺客氣的說。
“張叔言重了,想著您和雪兒許久未見,今日在府上吃個便飯,好好敘敘舊。”小順子說。
“雪兒,我就知道那楊家婚約作廢,兩年過去,長卿還沒有娶到你,肯定是你另有所屬。”張爺笑著說,“肯定就是這位公子吧。”
什麼。。。跟什麼。。。這是個天大的誤會啊。
“張叔,不是的,你誤會了,我回頭再給你解釋。”白大夫趕緊解釋,又礙著有人在場,只能說這一句。
白大夫都這樣說了,小順子不好解釋什麼,只能面含微笑。
這丫頭什麼時候變得謹小慎微?什麼時候看人臉色?莫非在這場婚事中是丫頭高攀?婆家不喜歡雪兒?看這眾多護衛的架勢,這些人必定是王公貴族。毫無疑問,這丫頭是高攀了。
“這位仁兄,我帶了西域的美酒,要是您有時間的話,一塊喝幾杯。”張爺沒有理會白大夫和小順子,而是走到皇上跟前,笑著說。
“張叔,你真的誤會了。”白大夫走上前,小聲的說,還拉拉張爺的衣袖。
皇上趕快走,井浩趕快走。都趕快走。白大夫有種不好的預感。
皇上歷來是嚴謹的人,每日除了處理朝政外,很少出宮,是個勤政愛民的人。此刻小順子不知道皇上會如何回答,畢竟皇上已經出宮半日了。
“巧了,我很喜歡西域的美酒,請。”皇上笑了起來,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
一行人進了聚賢閣。聚賢閣是聚賢莊的會客廳,重要的客人都會在這里招待。
皇上和張爺坐在上首。下方右側坐著小順子和白大夫,左側坐著井浩。
沒過多久,就立馬有人端上茶水點心。
經過層層檢查後,西域的美酒被端上來。
白大夫內心很是慌亂,這局面不能由自己掌控,不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知仁兄您怎麼稱呼?”張爺說。
“免貴姓秦。”皇上說。
“秦,可是大姓,王公貴族基本上都是姓秦。敢問秦兄是做什麼的。”張爺問。
其實事情到這里,白大夫還是不清楚張叔要留下皇上他們做什麼,內心很是擔心。
“祖上有從龍之功,被封了王爺,可世襲。只是到了我這一代,志不在朝堂,專心從商而已。兩位世子也隨了我,懶散慣了不喜歡科舉入仕,都幫我打理家業。”皇上說。
皇上他說謊。皇上的身份不方便透露,只能說謊。可是他說從商。。。無疑是知道張爺和白大夫都是商人,這樣可以套近乎。
“從商也不錯,雪兒和長卿就是做生意的好手。”張爺說著,“請品嘗品嘗這哈烈國的葡萄酒。這可是哈烈國最好的甜酒。”
皇上等人喝了葡萄酒。
“嗯,的確是好酒,這是一款甜酒,色澤透明、果香濃郁、口齒留香,好喝不醉。”皇上開口評價。
郭公公給皇上滿上,另一個小太監給張爺滿上,柳陽給小順子、白大夫滿上,曹公公給井浩滿上。
“我記得雪兒之前的酒量不好,三杯就倒,所以專門帶了這款甜酒。等你們走時,帶上一些,可以給內子、閨女女眷喝。”張爺說。
“那就感謝張兄了。”皇上一飲而盡。
眾人紛紛飲下。柳陽在滿酒時,被白大夫伸手制止了。
“雪兒,你酒量還是沒有長進?”張爺看到白大夫的動作,“這位小兄弟的酒量如何?”
“張叔,順哥哥在調理身體,不易飲酒。”白大夫回復,然後看了看井浩說,“井浩哥哥最近是不是也在調理身體,也少喝些吧。”
井浩哥哥。。。這可是第一次叫本座哥哥。井浩知道這是白大夫為自己好,畢竟他在喝藥治療心疾。
“喝些甜酒無妨,我會少喝些的。”井浩對張爺說。
小順子心思多,笑著開口道︰“前些日子受了傷,才在謫仙居住下調養身體。我听雪兒的,少喝為好,今日就以茶代酒。張叔,改日我在陪您喝個痛快。”
說那麼多廢話干什麼。。。為什麼要提謫仙居,為什麼要提在府上住著。。。白大夫有些頭大,又不好開口解釋。
哈哈。。。張爺大笑起來。
“這東跨院很少有外人進入,頂多就是進進花園。連那楊家公子都沒有進過謫仙居,你倒是住在里面了。”張爺笑意盈盈的看著小順子,“這宅子房子那麼多,你怎麼就住在謫仙居了?”
小順子臉色泛紅,看著白大夫,故意遲遲不肯開口。看來自己想對了,那樣說才能顯出自己和白薇的關系不一般。
“張叔,不是那樣的。稍後我再給你解釋。”白大夫太無奈了,突然想到那日去祭奠胡嬤嬤,就是這般場景,有嘴有理就是說不清。
“我知道胡家遇難,楊家悔婚,我們都是商戶出身,高攀不上。”
“可是看著秦家心思不在朝堂上,這一家父子三人並無迂腐守舊想法,倒是個個氣質不凡。”
“既如此,他們就是出身高貴些。雪兒,你千萬不要自卑。”
“如今你父母雙亡,我就是你的父親,在婚事上不叫你吃虧。”
張爺懇切的說。
這時大家都明白了張爺留下皇上喝酒的意圖,原來是要給白大夫當娘家人,給白大夫撐腰。
“張叔,你本就對京城的事情不了解,又走了兩年,你。。。不是這樣的。”白大夫還想多說些,看到井浩眼神發出冷冽的光,才住嘴的。
“張叔,我秦家向來沒有門第觀念,家父更是開明,所以千萬不要說高攀一詞。如今我們秦家是皇商,也是靠祖上庇佑,說白了,秦家和商戶沒有多大區別。”井浩笑著說。
“雪兒,秦家如此開明,是你的福氣。”張爺高興,舉杯提議再飲一杯。
白大夫一副欲言又止、又焦急又謹小慎微的樣子。。。讓井浩鐵了心要捉弄她一番,誰讓她的表情太好笑呢。順便還能給順一助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