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白大夫睡不著。不知道順哥哥怎麼樣了,他的傷,應該早就好了吧。
那個沒有良心的東西,天天宅在家里,不會出來走走,咱家怎麼偶遇你呢?不知道白薇是不是睡的安穩,吃的香。她,有沒有想我。
她,真的和長卿結為夫妻了嗎?那他們會離開京城嗎?
小順子這幾日一直在隱忍。她,應該、必須當面和自己說清楚。她,欠自己一個說法。
東廠的人都知道兩人之間情誼深厚,無比恩愛。她怎麼就不明白。
“老七,聚香坊那邊可查到什麼有用信息?”白大夫提著小順子送的蓮花燈,走在花園中。旁邊跟著老七和君墨。
“查到一點可疑的線索。在秋雨她們出事之前,聚香坊隔三天就會進酒水,她們出事後,改成隔六天進酒水。”
“大爺分析說,聚香坊的酒窖放置了其他東西,所以導致酒水儲藏量小,要頻繁進貨。”
“秋雨她們出事後,那些東西被轉移走了,所以酒水儲藏量變大,進貨頻率就小了。”
老七回答。
“告訴扶風了嗎?”白大夫問。
“正楠已經告訴了。”老七回答。
“送去的牡丹怎麼樣了?”白大夫問。
“已經種植在聚香坊,都活了。郡主派專人飼養,還暫時關閉了聚香坊。估計過兩三日就會放出消息了。”老七回答。
“高掌櫃呢?”白大夫問。
“近日郡主總是下拜帖,請高掌櫃去協調辦理賞花宴。”老七回答。
“好,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白大夫說。
老七沒入黑暗中消失了。
“君墨,你多大了?14歲吧。”白大夫問。
“回當家的,君墨正是14歲。”君墨回答。
“我14歲的時候,只想做一件事情,就是我救助的人和我醫治的人,要多于我殺的人。”白大夫說,“我從10歲開始看醫書,就想完成祖父的願望。我家祖上是靠藥發家的,到了我祖父手上,已經沒落,我父親為官入仕,我哥哥將來也是要走仕途的,祖父希望我能繼承祖業。”
“我12歲時,在紹興盤下第一家藥鋪,13歲時手上已經有三家藥鋪。”
“14歲時,在京城開了善藥坊,並沒有接手家里的藥鋪產業。”
白大夫接著說,“君墨,你的14歲,該要成長了,成長,就先從心里藏事開始吧。”
“當家的,您有事就吩咐吧。”君墨並不清楚白大夫想要表達什麼。
“我問你,你父親和母親感情如何?”白大夫問。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伉儷情深。”君墨回答。
“你父母很恩愛,以你父親現在的財力,納幾房小妾不成問題。他們算是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白大夫說。
君墨沒有吭聲。他還是不清楚白大夫想要表達什麼。
“我已經命令你父親去做一件事情,會讓他違背初心,甚至是傷害到你母親,讓他倆感情出現裂痕。”白大夫說到這里,停住腳步,看著君墨,“君墨,你該怎麼做呢?”
君墨听到這里,有些意外。當家的是讓父親在外面勾引一個女子,甚至是要娶她嗎?
“君墨會為父親守口如瓶,母親那邊,我會替父親周璇。”君墨說。
“好,你且把這件事藏在心里吧。”白大夫說,“退下吧,我要自己走走。”
“夜深了,當家的要早點休息,小心著涼。”君墨退下時叮囑道。
白大夫點點頭,沒有說話,提著荷花燈走在花園中。花園中飄來淡淡的花香。
還是鳳來儀香氣最好聞。好想念鳳來儀,好想念順哥哥。
晚上睡不好覺,我是不是。。。很想睡在他身旁?我不是渡劫成功了嗎?怎麼沒有“戒掉”他呢?
離開東廠後,心里總有些失落,上次見了六哥哥,總是莫名的會心煩意亂。
我是怎麼了?多愁善感?
“白大夫,這麼晚了,還沒有睡呀。”曹公公的聲音傳來。
白大夫停住腳步,原來督主和曹公公在涼亭中。
“這麼晚了,督主大人也沒有睡呀。”白大夫提著燈籠,走進涼亭。
“白大夫真是舍得啊,連高掌櫃都能貢獻出來。”井浩淡淡的說。
“這算啥,我之前在東廠,差點就沒命了。”白大夫說的是事實。
“你被順子公公寵壞了,這張嘴越發的伶牙俐齒。”井浩笑了笑。
“我本來就伶牙俐齒。”白大夫轉身離開,“心髒不好,就多靜養,不要老給別人挑刺。”
井浩跟上白大夫,白大夫轉過頭看看他。
“咱家對這花園不熟悉,大晚上的,在迷路了,督主更不好靜養。”曹公公說。
“那就跟我一塊轉轉吧。”白大夫說。
白大夫走的不快,提著燈籠走了一刻鐘後,返回了院子。
有點想念順哥哥。之前都是和他一起在花園溜達的。如今換個人,怎麼溜達。。。毫無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