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白大夫睡醒時,天亮了。
“柳陽。”白大夫喊了一聲。
“白大夫,你醒了。”柳陽公公輕聲說。
“天都亮了,到下朝的時間了吧。”白大夫說。
“已經下朝了,督主剛到,他領你去看井夫人,與井夫人一同用早膳。”柳陽公公說。
“那順子公公呢?”白大夫問。
“據說皇上留下他有事情商討,所以督主先領你去看井夫人。”柳陽公公回答。
這個房間充斥著鳳來儀的味道。白大夫洗漱完後,環顧四周看著這個房間。
“這是干爹在皇宮休息的地方,他之前都是住在這里的。”柳陽公公主動說。
白大夫給井浩行過禮後,井浩沒有說話,徑直在前面走。旁邊跟著曹公公。
白大夫和柳陽公公跟在曹公公後面走。
剛走出兩步,白大夫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小聲的對柳陽公公說︰“柳陽,順子公公有沒有和你說過,有個人萬萬不能和我照面。”
柳陽公公搖搖頭。
“太子。”白大夫小聲的說出兩個字。
柳陽公公震驚了。
她可真能惹禍。
看著柳陽震驚的表情,白大夫趕緊解釋︰“你別怕,無冤無仇,就是。。。就是他的馬受驚沖撞了我,非要賠我銀子,我本人視金錢如糞土。。。所以駁了他的面子。”哎,不得已編織了一個謊言。
柳陽公公有點如釋重負,點點頭︰“嗯,咱家記下了。”
剛剛走出披霞殿,白大夫耳朵里面就傳入了很遠處的竊竊私語,關于順哥哥的。
“順子公公很久不在皇宮住了,他之前都是長住皇宮的。”
“皇上很看重他,所以對他一向都嚴格要求。”
“順子公公表現一直都很好,可是。。。”
“哎,這半年來總是被罰跪。”
“今天又罰跪了。”
“听說了,皇上要罰他跪兩天。不清楚是否有其他的懲罰。”
“為啥罰跪?”
“不知道。”
“他不是要接手東廠嗎?不是已經管理東廠了嗎?”
“是不是因為東廠的事情?”
。。。
白大夫心里很難過,為何要懲罰順哥哥跪著。她抓著柳陽公公的衣袖,邊走邊問︰“你干爹被罰跪,真有此事?”
柳陽公公不會武功,听從小順子安排,一直守著白大夫,所以並不知道此事。
“咱家不知此事。”柳陽公公小聲說。白大夫是怎麼知道的呢?柳陽公公在宮中多年,多少有些人脈的。
“皇宮之中,謹言慎行,不可議論。”曹公公小聲說。
白大夫沒有再說話,一路跟著井浩和曹公公到了一處偏殿︰月和齋。
這時有宮女來報︰“井夫人去給皇後請安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
井浩就坐下了,看著柳陽公公。
柳陽公公手中捧著幾本話本。
曹公公見狀,開口說︰“柳陽,你怎麼帶了幾本書?”
柳陽公公看向白大夫沒有說話。
“是我給井夫人帶的,給她解悶的。”白大夫解釋。
井浩一個眼神,曹公公從柳陽公公手中接過來,呈給井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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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浩快速翻看一下,內容都是正經內容,正好給夫人解悶。
這個白大夫對夫人算是有心了。
白大夫還在想如何開口問問順哥哥的事情,井夫人就回來了。
白大夫行禮後,給井夫人號脈。
“白大夫,你有心事?”井夫人注意到了白大夫有些分神。
白大夫點點頭,又搖搖頭。沒有說話,接著號脈。
“脈象很好,胎兒很健壯。”白大夫說,“宮中的御醫果然不簡單。”
“還是托你的福,才保住胎兒的。將來他的小名,就由你來取吧。”井夫人笑著說。
白大夫搖搖頭︰“我讀書少,只會打打殺殺,還是算了。”
“我不求你做兒女親家、不做干娘、不結拜姐妹,取個名字還不行嗎?你怎麼變小氣了。”井夫人說。
“不敢相瞞,我殺戮過重。。。很重的那種,學醫行善,只是為了減輕罪惡而已。”白大夫小聲的說,“夫人,不要嚇到您。我不是德高望重之人,怕不能帶來福澤,實在是不敢。”
“白大夫狂妄自大,不懂規矩,屢教不止,還是不要讓她取小名了,省的孩子沾了她的痞氣。”井浩看了眼白大夫。
夫人看看白大夫,在看看井浩,難道他倆又起沖突了?
“好吧,一切听爺的。”井夫人有些失落。
“我有顆珠子,日日在佛前供奉,等夫人生下孩子,我把它當做賀禮送給您吧。相信佛祖會庇佑孩子的。”白大夫不想讓井夫人擔心,又小聲的解釋說︰“不取小名,不是因為我和督主疏遠,實在是我不能帶來福澤。夫人,你如今不在東廠住,千萬不要擔心那些虛無之事。”
“你做事有你的原則,我信你。”井夫人笑著說,“是什麼樣的珠子,我得好好想想怎麼給孩子裝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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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個父母不希望給孩子最好的,從懷上孩子開始,就要有祖上庇佑。如果佛祖能庇佑那就更好了。
“夜明珠,不大,才這麼大。”白大夫大拇指和中指構成一個圈。
真有錢,真大方,就是長得丑,更不溫柔。井浩听著她倆說話。
此時早膳都上齊了。井浩、井夫人和白大夫淨手後落座。
“白大夫,你這份禮太重了。”井夫人說。
“錢財乃身外之物,它就是一顆珠子。更何況,這不是督主第一個孩子嘛,禮物重點也無妨。”白大夫說。
“那我就收下了。”井夫人說。
井夫人胃口不錯,吃了很多東西。
白大夫沒有胃口,只是喝了粥。井夫人一直在給她夾東西吃。
“夫人,不要再給我夾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我懷孕了呢。”白大夫不好意思的說。
井夫人笑著說︰“我知道你為何沒有胃口。”
白大夫沒有說話,看著井夫人。
“順子公公。”井夫人說。
白大夫點點頭。
今日太子給皇後請安,提到了順子公公被罰跪的事情,所以井夫人才知道這件事情。
“你又不喜歡順子公公,不用這麼關心他。”井夫人打趣道。
“可能是我狂妄自大、不懂規矩,還屢教不止,禍及他人,連累了順子公公。”白大夫說。
“你知道順子公公為何被罰跪?”井夫人問。
白大夫搖搖頭,“憑借女人的直覺。”
“那你的直覺有沒有告訴你,誰可以為順子公公解圍?”井夫人問。
白大夫不說話,使了個眼神,井夫人明白了,是井浩。
這件事情讓白大夫有點矛盾,習武之人跪上一兩日也無妨,可是自己就是難受,就是想要為順哥哥解圍。
井浩吃著飯,听著這倆女人嘮著家常。白大夫這個江湖騙子,居然能和夫人處成朋友,真是意想不到啊。
“想要本座為順子公公解圍,就來求本座。”井浩主動開口說。
白大夫起身跪下,虔誠的說︰“請督主大人為順子公公解圍。白薇願意幫助夫人五年抱三,自願把那件外袍繡完。”
井夫人在飯桌下拉拉井浩的衣袖。
井浩給夫人面子,答應了此事。
早飯後,井浩去求見皇上,談及白大夫以下犯上羞辱自己的事情,說是自己私下和白大夫商量好的,演一出戲引內鬼上鉤,為了確保效果,並沒有事先告訴順子公公。
皇上並不相信井浩所言。
白大夫一改常態,不是主動刺繡,就是為督主和夫人撫琴。
下午時,在井浩和白大夫離開皇宮前,小順子來了。
他表現的沒有任何異常,就好像他沒有被罰跪。
“你終于回來了。我們趕快回東廠吧。天要黑了。”白大夫終于高興了。
“你和督主回去,我有些事情要處理,需要在皇宮住上幾天。”小順子語氣輕松的說。
可是白大夫听到後感覺很難受,很失落。
他還要受罰嗎?
“哦。”白大夫回應了一下。
“有事就找柳陽。”小順子叮囑。
白大夫低著頭,點點頭,轉身跟上曹公公他們。
小順子看著她的背影。。。這個沒有良心的,也不回頭看自己一眼。
這個宮道。。。怎麼那麼長?
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飄落下來。白大夫不敢抬頭,怕這不爭氣的眼淚讓別人瞧見。
“白大夫,督主讓你上馬車。”曹公公說。
白大夫看著曹公公,自己和他們一起走著就行,她壓根就沒有想過要乘坐馬車。
“我。。。”白大夫有些猶豫。
“滾進來。”井浩的聲音傳來。
白大夫只好硬著頭皮進入馬車,規規矩矩的行禮,然後席地而坐,坐在離軟榻在遠的地方。
馬車動起來,走了一會。
“過來,給本座捶捶腿。”井浩靠著軟榻,閉著眼楮淡淡的說。
白大夫起身,跪在軟榻前,伸出手又停在空中。
捶個腿都這樣磨嘰。。。井浩睜開眼看著她。
“我從來沒有給人捶過腿。” 白大夫看著井浩小聲的說。
什麼時候服侍過別人?真是委屈。要是長卿和順哥哥在的話,自己都是被寵著的。
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下來。
“你也是主子,就沒有人給你捶腿嗎?”井浩問。
“很少很少,我又不是貴族小姐,沒有那麼嬌氣。況且,很少有人能近我身。”白大夫回答。
“奴才不會當,主子也當不明白。”井浩冷笑一下,“你就跪著吧。”
沉默片刻後,白大夫低著頭小聲的說︰
“為什麼夫人剛進入皇宮,你就要急著和另外一個女人生孩子?夫人會是什麼心情?她只是一個痴情的女子,不得已和你分開,都已經如此了,為何不能全心全意對她?”
“我知道夫人是一個合格的妻子,她不會計較這些。”
“可是她連執掌中饋的權利都沒有。不知道她的夫君是如何看待她的?夫人長得傾城傾國,難道是以色侍人嗎?”
“你總說我不懂規矩,可禮法規定正妻執掌中饋,那你為何不讓夫人執掌中饋。”
“那日我為她梳理筋脈,她痛暈過幾次。就為了給她心愛的人生個孩子。”
“我知道這個世道女人要靠男人活著,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夫人天天關在這東廠鳥籠子里,得到的只有她認為的快樂幸福。”
“我可能懂她,可能不懂她。但是我為她感到不值。”
她沒有尊稱督主,只是稱呼了“你”。
井浩第一次听到白大夫真實的想法。哎,就是一個小女生。
怎麼不值了?本座哪里不好?想爬上本座床的女人多的是。
他伸出手對白大夫來了一個彈腦殼。
“這是我人生中第一個彈腦殼,疼死了。”白大夫疼的都流眼淚了。
井浩看著她慘樣,心里真是莫名的痛快。他伸出手想要在彈一個。
白大夫挪動身體,離軟榻遠遠的,還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求本座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你當眾羞辱本座。。。本座日後定會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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