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根本就不記得自己的生辰是哪天,所以他和白大夫一起過生辰。而白大夫對生辰這件事情最是不看重的,年少時就沒有過過生辰,長大了,有錢了,怕長卿心里難受,就更不喜歡過生辰了。每年過生辰,都是他們兩個人過,有時那幾位掌櫃的也會來湊熱鬧。
這次有趙哥哥在,長卿叫來了幾位掌櫃的,甚是熱鬧。
生辰這天,京城的名伶花娘自費搭建台子免費為大家唱戲,唱了霸王別姬、生死恨、貴妃醉酒、鎖麟囊、紅娘,大家紛紛叫好。他為何免費對老百姓唱戲,他只是淡淡的說為恩人祈福,其他的不多說一句。
上午時,小順子來到大宅子求見白大夫。門口的僕役委婉拒絕,說︰“大爺有令,東廠的人一律不見。”
小順子沒有辦法,求見了靜雅。
靜雅出來後,見到小順子行禮後,說︰“順子公公,您怎麼來了?當家的明日就回東廠了。”
小順子沒有想到沒有見到白大夫還踫了一鼻子灰,臉色冷峻。
“井夫人派我來給白大夫送生辰賀禮。”小順子說。
靜雅看著小順子的樣子,笑了笑說︰“順子公公,您且等等,我去通報給當家的。”轉身離開後,又想起什麼事情來,對著小順子說︰“晚上不要闖這宅子,四大高僧都在呢。”說完就轉身進入宅子了。
這是。。。什麼意思?怕我夜晚私會白薇嗎?小順子皺皺眉。
片刻後,靜雅出來了,“順子公公,當家的在會客廳等您。”
靜雅領著小順子進了外院的會客廳,白大夫已經在等候了。
“生辰快樂。”小順子對白大夫說。
“不快樂,我一般都不過生辰的。”白大夫有些煩惱的說。
“怎麼不快樂了?”小順子看著她問,內心在擔心她不會要回江南吧。
“長卿把那幾位掌櫃的都叫來了,趁著趙哥哥在,要逼我表態。”白大夫說。
“逼你入洞房,還是逼你回江南?”小順子按捺不住性子,慌了神,急切的問。
“要逼我回江南。”白大夫說。
“白薇,只要你在京城,東廠勢力範圍內,咱家都可以護住你。”小順子有些急。
“趙哥哥說的對,江南才是自由之地。”白大夫若有所思的說,“在京城,我不能每次闖禍後都找你善後。”
“你叫我一聲哥哥,我為你善後不應該嗎?”小順子看著白大夫說。真怕以後連護犢子的機會都沒有了。
“靜雅說井夫人讓你給我送生辰賀禮,是嗎?”白大夫岔開了話題。
小順子掏出一個錦盒,遞給白大夫,“這是夫人的賀禮。夫人讓我轉告,讓你明天回東廠後立馬去找她,她有要事相求。”
白大夫猶豫後,打開錦盒,里面是一對翡翠鐲子。
“這對鐲子是極品,夫人真是出手大方,想必所求之事並非簡單之事。”白大夫放下錦盒。
白大夫今日穿著女裝,畫著精致的妝容,手腕上正好戴著極品的翡翠鐲子。她是富婆,什麼都不缺。
“今天晚上,你要不要回東廠住,我來接你。”小順子盯著白大夫說。
“算了。長卿仗著有人撐腰,勢必會鬧到東廠去。”白大夫情緒不高的說,“他是另外一個我,我不想和他鬧翻。”
“如果你和六哥哥沒有有情人終成眷屬,那你會嫁給長卿嗎?”小順子問。
“他們都說我應該嫁給長卿。”白大夫低落的說,“他不會虧待我的。”
小順子內心痛苦至極,他不想繼續說了,說了句“今天不要喝酒,明天見。”就離開了。
靜雅送小順子離開時,小順子不放心,又叮囑靜雅讓白大夫不要喝酒。他真擔心她醉酒調戲長卿,長卿順勢在生米做成熟飯。
思量再三,還是不放心,小順子問靜雅︰“白大夫寢室在哪里?”
“這座宅子分為東西兩個跨院,都是五進五出的院子,東跨院在一進院、二進院、三進院的位置是花園,大爺住在西跨院二進院聚賢莊的正房,當家的住在東跨院四進院謫仙居的正房,中堂東側的兩間房間就是當家的寢室和書房。”靜雅回答。
這真是個大宅子。小順子內心有些感慨。當初皇上要賞賜宅院給自己,自己為何不要。如今自己有喜歡的姑娘了,人家姑娘是富婆,自己連個窩都沒有,拿什麼娶她。上年自己把錢捐了大多半,如今也沒有足夠的錢置辦像樣的宅子。
靜雅是一個心細的女孩,她看著小順子的表情,好心提醒道︰“東西跨院都有高僧守著。”
小順子點點頭離開了。
那幾位掌櫃都來了,大家聚在一起,正式開始了生辰宴。
徐掌櫃和高掌櫃之前就認識趙哥哥,大家相互介紹一番,很快就熟絡起來。
“當家的,我們都知道了,您答應嫁給大爺了。”高掌櫃說。
“不知道什麼時候舉辦婚禮?該找人提前看看日子。”佟掌櫃說。
“長卿,熙雪妹妹,趁著我在京城,你們就辦了吧,我也好喝你們的喜酒。”趙哥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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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看著白大夫,等她表態。
“長卿,你我一起長大,算是青梅竹馬,我知道你對我好。”白大夫平靜的說,“我退讓一步,如果明年的今日,六哥哥還不能與我相守一生,我們就著手準備回江南。”
師父之前說過二十歲之前不能談情說愛。。。可是,箭在弦上,控制不住啊。六哥哥可是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自己對長卿沒有男女之情,不想二十歲後嫁給他。
長卿沉默了一會,笑著說︰“好,一言為定。”
其實長卿很清楚,她是一個倔脾氣,在她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就逼迫她會適得其反。如今自己從等待兩年變成等待一年,已經很開心了。
“各位掌櫃,我需要一點時間處理與六哥哥的這段感情,”白大夫換個話題說,“眼下,最重要的是東廠那邊的事情。他們雖然有我的賣身契,但我可以隨時換個身份瀟灑。這點根本就不足為懼。只是我不小心卷入了一場巨大的陰謀,在我離開東廠前,需要把此事解決掉才可以。”
“雪兒,我會幫你的,不能叫秋雨他們白白葬送了性命。”長卿附和著說。
“我已經把老十三十五他們全部召集到京城了,會有用上他們的地方。”白大夫說,“我相信東廠已經查到很多東西了,今年肯定會有個定論的。”
飯桌上大家推杯換盞,喝了不少酒。白大夫喝醉了。
長卿抱著白大夫回到西跨院的寢室。
“雪兒,我就等到明年的今日,你遲早就是我的。”長卿抱著她呢喃著,看著鏡子中睡過去的白大夫,長卿伸手給她寬衣。
靜雅在一旁給白大夫卸著首飾,卸完首飾又幫著長卿一起為白大夫寬衣。
脫去外衣後,靜雅退出房間,候在門外。
長卿把白大夫抱上床,給她蓋好被子。
曾經多少個夜晚,你我共處一室。只是你年紀小,情竇初開的晚,而我早早就對你有了非分之想。徐熙雪,這輩子,我都認定你了。
“我長的好看,從來都不嫌棄你這平庸的樣貌。論長相,我配得上你。”
“咱倆的產業越做越大,錢越掙越多,我的能力,你是有目共睹的。這點上,我配得上你。”
“你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知根知底,我對你如何,你心里最清楚。論真心實意,我是對你最好的。”
“有多少秘密,都是你我共同經歷的,誅殺九族滿門抄斬的罪,你我犯下不少。如果叫你六哥哥知道了,他會娶你嗎?”
“只有我,天不怕地不怕,願意拿命來愛護你。”
長卿一邊說著一邊撫摸著白大夫熟睡的臉龐。
“只有我,才是你這輩子最佳的歸宿。”
長卿笑著笑著,掀開被子,俯身下去,深深吻住白大夫的唇,嘗到她的味道,他興奮極了。
白大夫發出“嗚嗚”的反抗聲,迷迷糊糊中半睡半醒。
長卿松開她的唇,吻在她的脖頸間,輕輕解開她中衣的系帶,那肚兜的紅是如此艷麗,她的身體是如此的軟糯。
長卿忍住沖動,又給她系上系帶,倘若這次她迎合了他的吻,他便做成夫妻之實。可惜,她沒有。
在她脖頸間留下兩個深深的吻痕後,長卿戀戀不舍的離開。
片刻後,一抹身影飄進房間,靠近床前。
小順子發現他送的那盞荷花燈掛在了內室。原來她如此珍重那盞荷花燈,竟從百福飯莊帶到了這里。
掀開窗簾,看著熟睡的白大夫,那兩個吻痕很醒目很刺眼。
小順子皺著眉頭,有種立刻親手想要殺死長卿的沖動。剛剛,他差點就動手了。知道長卿沒有太過分,他才松一口氣。
過了好一會小順子才眉頭舒展開,躺在床邊,閉上眼楮,听著白大夫深沉的呼吸聲。
前有狼後有虎。。。這局面該怎麼破?最重要的就是白薇的心意。不僅要防著狼虎,還要讓白薇傾心于自己才行。怎麼追姑娘?自己之前那麼追楚英,結果沒有獲得一點點楚英芳心。如果追求白薇,會不會連個哥哥都做不成。。。想著想著,小順子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無能”。
等下午白大夫醒來時,靜雅服侍她洗漱、更衣。
白大夫在脖頸間涂著藥膏,對靜雅說︰“晚飯給我端碗粥,我在自己房間吃。”
靜雅點點頭。
“還有,我不想看見長卿。”白大夫補充說。
靜雅點點頭。
晚上靜雅服侍白大夫沐浴後,白大夫躺在床上入睡。
一股淡香飄進房間,慢慢散開。白大夫深深的睡去。
一刻鐘後小順子猶如一抹魅影飄入房中。他躺在床邊,靜靜的听著白大夫的呼吸聲。她今日沐浴用了玫瑰精油,真好聞。
次日白大夫醒來時,發現自己左手大拇指上戴著一個白玉扳指。
她明白,這是順哥哥給她的生辰禮物。
那高僧不是一般人,自己進入白大夫房間真是太難了。小順子感慨啊,自己何時為情做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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