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廠同心苑白大夫房間內。
小順子和白大夫吃著晚飯。
白大夫遞給小順子一瓶藥,說︰“這個是養胃的藥,你吃完了找羅管事在要幾瓶。吃上半年,保你胖幾斤。”
“嗯。”小順子收好藥,問︰“你今天去看井夫人了?”
“嗯,她昨日喝多了。幸好喝多了,沒有看到我欺負人的樣子。”白大夫說。
“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啊。”小順子說。
“我只是不想嚇到她而已。”白大夫說,“井夫人讓我有時間去找她下棋吹吹曲子,陪她解解悶子。”
小順子沒有吭聲,看著白大夫,不知道這個聰慧的人,有沒有想過井夫人和井浩的用意。
“哎,當一個籠中鳥,真是可憐。”白大夫感慨一下。
“尤其是。。。”白大夫看著小順子突然想起來,不能在小順子面前評價井浩和井夫人莫名其妙的感情,白大夫換了一個說辭︰“尤其是東廠這地界。”
“你告假5天,打算做什麼?提前去和父母團聚嗎?”小順子換個了話題說。白大夫一直沒有邀請自己一塊過年,是還沒有想到自己也是一個孤兒嗎?
“和長卿一起盤盤賬,看看今年的生意如何,規劃一下明年的重點。”白大夫說,“在和大家提前吃個團圓飯,發發賞錢。這5天時間可不夠用的。”
“哪天回去和父母團聚?”小順子問。
“計劃大年二十九早上出發。”白大夫回答。
“和誰一起回去?”小順子眼底浮現出煩躁,他盡量表現的平淡,就像是平時拉家常一樣。
“長卿、靜雅、君墨,”白大夫回答,“哦哦,還有扶風和楚英。”
“怎麼扶風和楚英也去了?”小順子問。內心已經陰郁起來,他們都去了,你怎麼還沒有想到我呢。
“讓扶風多見見我父母,他遲早要娶靜雅的。上次他和飛雲去,我父母很高興。”白大夫說,“嗯,楚英必須去。”
“怎麼,長卿要娶楚英了?”見白大夫沒有繼續說,小順子問。
“過了年,我就18歲了。”白大夫說,“上一年過年我們在東北,躲過了。今年我父母肯定會催婚,要不就讓我和長卿喜結連理,要不就各自催婚。楚英去了,至少能減輕我的壓力。”白大夫說完就哈哈的笑起來。
“果然800個陰謀算計的心眼子。”小順子冷哼一聲。
“我不是答應你了嗎?”白大夫說,“不反對長卿和楚英在一起。你看看,我不僅遵守承諾,還提供更多讓他們相處的機會。”
這是重點嗎?我才不管他們呢。你還沒有問我怎麼過年呢?小順子明顯生氣了,冷著臉。
“你不高興嗎?我沒有反對,還神助攻呢。”白大夫看著小順子,他這人怎麼變臉這麼快。誰又惹他了。
“我吃飽了,有事先走了。”小順子放下碗筷,快速轉身走了。
他是怎麼了?白大夫想不明白。反正明天早上還在一起吃飯,到時候在看看他情況。
夜晚,柳陽公公來找白大夫。
“柳陽公公,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嗎?”白大夫問。這不是在溫陽池遇到的那個小太監嘛。
“干爹讓咱家來給白大夫護膚。”柳陽端著很多東西,“干爹說了,不能讓別人誤會說咱東廠不心疼人。”
“不。。。用。”白大夫笑著說,“我自己來就行。”
柳陽公公不管白大夫說啥,已經備好熱水和帕子。
“姑奶奶,您就行行好,配合一下咱家吧。”柳陽公公苦笑著說,“干爹今天和督主吵架了,可能心情不好。你行行好,得讓我今晚交差。”
“吵架?”白大夫猜到了,可能是因為自己昨天打傷弦思的事情,“柳陽公公,你知道多少,說來听听。”
柳陽公公就把杜公公告訴他的都告訴白大夫了,說話時還用濕熱的帕子給白大夫潔面、擦手,在白大夫臉上、手上涂好白玉潤膚膏,在白大夫嘴唇上涂好玫瑰油膏。
“原來這樣啊,難怪他今天晚上吃飯時,有點怪怪的。”白大夫嘴上這樣說著,心里可不認為這個是小順子晚飯心情不好的原因。
“白大夫,這些護膚用到的東西,就放在你房間吧。”柳陽公公說,“以後只要你在東廠,我每天晚上都會過來。”
“每天晚上。。。”白大夫有些受寵若驚,“那不必了。”
“這是干爹吩咐的。”柳陽公公說,“今日你沒有沐浴,等你沐浴時,我在給你做身體護膚。”
“什麼。。。那個真不必了。”白大夫吃驚的說。
“咱家是太監,之前是伺候皇後娘娘的,”柳陽公公說,“別的本事沒有,伺候人的本事還是有的。”
“你之前是伺候皇後娘娘的,那你現在。。。”白大夫問。
“現在咱家是伺候干爹和你的。”柳陽公公說,“之前干爹受傷,險些丟了性命。皇上將我指派到干爹身邊伺候他,我已經伺候干爹好幾年了。”
“為何我之前從來沒有在東廠見過你?”白大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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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家都是在皇宮伺候干爹的。”柳陽公公說,“干爹之前基本上都是在皇宮住的。”
“那他現在怎麼大部分時間在東廠住呢?”白大夫問。
哎,姑奶奶還不是因為你嘛。柳陽公公心里嘀咕著,開口說︰“干爹需要處理的東廠事情越來越多吧,住在東廠方便些。”
小順子是下一任東廠督主,所以他處理東廠的事情是合情合理的。
“快過年了,他以前都是怎麼過年的。”白大夫問。
“大年三十之前先是和督主、東廠的人一起吃團圓飯,三十晚上開始,初一到初三,在皇宮陪著皇上吃飯。”柳陽公公回答。
“那你知道東廠的人怎麼過年嗎?”白大夫問。
“據咱家所知,督主每年都會包下戲班子,就在東廠唱戲,從初一唱到初三,給值班的人解悶。”柳陽公公回答。
“哦哦。”白大夫內心有些感觸。他們這群孤兒,干著危險的勾當,活過今天就算有一天的人。。。此時扶風、飛雲、玄英他們的臉一個一個浮現在腦海中,他們是那樣的剛毅、果斷的人。。。可內心深處,卻深深的感覺到悲涼。他們是一群可憐人。
快到年底了,除了保護皇家祭祀活動安全外,錦衣衛沒有什麼額外的大任務。暗影們也在休息整頓。
白大夫沒事,就和羅管事打聲招呼,去鳳鳴苑找井夫人下下棋、琴簫合奏一下。白大夫和井浩很有默契,他倆從來不會同時出現在鳳鳴苑。
井夫人很喜歡白大夫,和她無話不談。
而白大夫在井夫人這里能感受到娘親的關懷,她是那樣的溫柔、體貼、心細,很有耐心。自己在很小的年紀和家人失散,等多年後自己長大了,性子野了,回到家和父母相認,和父母之間的相處,卻再也沒有兒時記憶中那般美好。隨之而來的是琴棋書畫、女紅各種技能培養,逼得自己帶著長卿用和師父學習醫術、和高掌櫃學做生意的借口再次離家。
有時,她感覺自己是漂泊的。只是自己從不孤單,她有長卿、有一幫人追隨她。
只是小順子這兩三天不見人影,柳陽公公說他在皇宮忙著事情呢。
這天,魏公公來找白大夫。
他壓力好大啊。
面對一個突然就會瘋批的女子,不能激惱她,她武功太厲害了,自己不會武功,一不小心就要喪命。
面對小順子那個悶騷、傲嬌的人,他只能受著。
前兩天小順子頂撞井浩,井浩氣的身體不舒服,羅管事一直給他看著呢。只是關系極好的兩人突然吵架,這事已經傳到皇上耳朵里。這不,小順子被扣在皇宮,他還擺著別別扭扭的臉。這家伙,是和白大夫鬧別扭了?還是人家姑娘毫無察覺而他自己生悶氣呢?
正巧這兩三天,又到了自己跟皇上匯報小順子和白大夫的進展。皇上真是閑的無聊嗎?下旨賜婚不好嗎?干嘛非要撮合他們?一個傻的不自知,一個倔的不配合。自己這活,太不好干啊。
“白大夫,這兩天看著氣色不錯,皮膚比之前都細膩多了。”魏公公說。
“順子公公找了個人,每天晚上給我護膚。”白大夫回答。
“哎,可憐的順子公公,在宮里挨訓呢。”魏公公惺惺作態的說。
“他。。。怎麼了?”听到這話,白大夫有些緊張。
“沖撞了督主,把督主氣壞了。”魏公公說,“兩個好兄弟突然吵架了,這讓皇上心里不痛快,懲罰順子公公跪了半天。”
兄弟之間不和睦。。。最終原因是自己。那魏公公今日來是。。。問罪?白大夫心里尋思著,沒有主動搭話。井浩這半年來總是身體不舒服,羅管事一直在給他養著呢。白大夫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放心,順子公公之前沒少惹事,罰跪的次數多了。”看著白大夫不吭聲,魏公公趕快轉移話題。
“白大夫什麼時候探望父母?”
“扶風和靜雅的婚事,是由誰做主?”
“白大夫父母身體好不好。”
。。。
說實話,只有魏公公的拉家常是真正的拉家常,不像其他人,其他人都是審訊。只是白大夫感覺有些莫名其妙,這魏公公是沒事干閑的嗎?找自己扯東扯西的,他有什麼目的?
魏公公離開時,白大夫給了魏公公一個香囊,麻煩魏公公交給小順子。
聊完後魏公公算是明白了,這小子又在自己生悶氣。
皇宮內。
魏公公把香囊遞給小順子,說︰“白大夫明日休沐休息,之後就是5天假期。再見面就是年後了。”
小順子接過來香囊握在手中,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轉身就要走。
“听柳陽說白大夫在打听你如何過年呢。”魏公公說。
听到這句話,小順子停住腳步,冷漠的看著魏公公。
這小子就是這麼在意白大夫,看到他停住腳步,魏公公笑著說︰“扶風和楚英是孤兒,他們這次去,相當于是見大家長。咱們這邊顯得太單薄了。連個長輩人都沒有。”
小順子面無表情,內心已經在盤算自己作為長輩什麼時候去。和他們一起去?可是每年都要和皇上一家子用膳的。初二去?初三去?去晚了就沒有意義了。
“爺呀,你年長他們好幾歲,又是他們的上級,你來當這個長輩最合適不過。要不你和他們一起去吧。”魏公公笑著說,“嗯,皇上那邊,你不用擔心。”
“嗯,我考慮考慮。”小順子冷著臉說完就離開了。
魏公公內心已經在罵人了。我都點到這份上了,你自己也明白我用意了,你表個態度啊。明明自己想做,還要別人主動提出來求著你做。活該讓白大夫多虐虐你,好好治治你。
小順子看著手里的香囊,繡的荷花真好看,笑著給自己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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