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加蘭德步槍……2重機槍……甚至還有43野戰夾克……”
一名情報官念著電報上的內容,臉色越來越白,
“他們……他們甚至還和甦制的喀秋莎火箭炮進行了協同作戰,火力覆蓋的精準度和密度,超出了我們的想象。”
整個作戰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懷疑是前線士兵在夸大其詞,那麼現在,
當這些具體的武器型號和戰術細節被擺在桌面上時,他們終于意識到,問題,遠比他們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美式裝備?他們從哪里搞到的全套美式裝備?”
死寂的作戰會議室里,終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第八集團軍參謀長利奇少將,一臉的匪夷所思。
這個消息,比被龍國人攻擊本身,更讓他感到震驚和困惑。
“還能是哪里?”
一個主管後勤的準將聳了聳肩,語氣里帶著一絲理所當然的推測,“肯定是光頭凱申當年留下的。
我們在內戰時期,給了他價值幾十億美元的軍事援助,天知道有多少被龍國人繳獲了。”
這個解釋,似乎合情合理,也讓在場的不少人松了一口氣。
如果是使用繳獲的舊武器,那說明對方的後勤和補給能力有限,打的是一場消耗戰,不足為懼。
然而,這個說法立刻遭到了一個人的激烈反對。
“不可能!”說話的是陸軍情報部的希基上校,一個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但眼神卻異常銳利的家伙。
他站起身,走到地圖前,用一根紅色鉛筆在雲山和長津湖的位置畫了兩個圈。
“將軍們,請允許我提醒各位。我們當年援助給光頭的武器清單,情報部有完整的備份。”
希基上校的語氣很冷靜,但話語里的內容卻像重磅炸彈,
<1步槍、湯姆遜沖鋒槍和一部分輕型火炮。
但是,請注意,我們從未向光頭提供過成建制的‘巴祖卡’反坦克火箭筒!
<43野戰夾克這種最新型號的防寒服!”
他頓了頓,推了一下眼鏡,繼續說道︰“根據陸戰一師的史密斯將軍在電報里提到的,
敵人在長津湖地區,投入了大量的甦制‘波波沙’沖鋒槍和木柄手榴彈。
而在西線雲山,騎一師的報告則明確指出,他們遭到了甦制152毫米重型榴彈炮和‘喀秋莎’火箭炮的飽和式炮擊!”
“先生們,這意味著什麼?”
希基上校的聲音陡然提高,“這意味著,我們的敵人,不僅擁有了我們現役的美式輕武器,
還擁有了甦軍現役的重型火炮!他們把兩種完全不同體系的武器,
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打出了一套我們從未見過的,聞所未聞的混合戰術!”
這番話,讓整個會議室的溫度,仿佛又下降了幾度。
將軍們面面相覷,臉上的輕松和傲慢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凝重和驚疑。
一個裝備著美式單兵武器,穿著美式防寒服,卻能得到甦式重炮支援的龍國軍隊?
這听起來,就像一個荒誕的笑話。這支軍隊,到底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或許……或許是熊國人,他們偽裝成了龍國人!”有人提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證據呢?有任何證據表明,我們在戰場上遇到了一個白種人嗎?”
希基上校立刻反駁,“沒有!所有幸存者的報告里,都明確指出,敵人是黃種人,
他們吹著一種奇怪的軍號,喊著我們听不懂的口號,像潮水一樣沖鋒!
他們的戰術,悍不畏死,甚至有些……原始和野蠻,但卻有效得可怕!”
“夠了!”
一聲雷鳴般的怒吼,打斷了所有的爭吵和猜測。
麥克阿瑟那張漲得通紅的臉,因為憤怒而顯得有些扭曲。
他重重地將玉米芯煙斗拍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
“一群蠢貨!你們是在這里開研討會嗎?!”
他咆哮著,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我不管他們是龍國人還是火星人!
我不管他們手里的武器是美造還是甦造!我只知道,他們是敵人!是敢于挑釁我們合眾國威嚴的敵人!”
他那雙鷹隼般的眼楮,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那目光仿佛要將人吞噬。
“一個星期!我告訴全世界,戰爭將會在一個星期內結束!
現在,你們卻在這里告訴我,我們被一群拿著破爛武器的農民打得全軍覆沒?這是恥辱!是整個合眾國的恥辱!”
麥克阿瑟的怒火,有一半是源于戰局的不利,而另一半,則是源于他那被狠狠冒犯了的,神聖不可侵犯的自尊心。
他剛剛才在全世界媒體面前,夸下海口,宣稱勝利在望,
結果下一秒,現實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將軍閣下,請冷靜。”遠東司令部海軍司令特納•喬伊中將站了起來,
他是少數幾個還敢在這種時候開口的人,“我認為希基上校的分析不無道理。
敵人來勢洶洶,而且情況不明,我們現在最應該做的,是立刻停止北進,
全線收縮防御,穩住陣腳,查明敵人的真實意圖和實力,然後再做打算。”
“我同意喬伊將軍的看法。”
空軍司令斯特雷特邁耶也附和道,“至少,我們應該把部隊撤到清川江以南,重新構築防線。
東線的陸戰一師已經被分割包圍,情況非常危險,必須立刻派兵解圍。
而西線,沃克的第八集團軍側翼完全暴露,一旦敵人向我們的後方穿插,整個集團軍都有被包圍的風險!”
“撤退?收縮?”麥克阿瑟听到這兩個詞,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話。
他冷笑著看著自己的部下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鄙夷。
“怎麼?被一群黃皮膚的泥腿子打了一悶棍,你們就嚇破膽了?
你們忘了仁川的奇跡了嗎?你們忘了是誰帶領你們,在短短幾個月內,就將戰線從釜山推進到鴨江邊的嗎?”
他站起身,走到巨大的地圖前,用手重重地拍在北朝鮮的版圖上。
“這里,是我的戰場!在這里,我就是上帝!我說戰爭什麼時候結束,它就必須什麼時候結束!”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偏執和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