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二十斤不夠啊？”維本克帶著約瑟夫從船艙中走了上來，臉上掛著一絲輕松的笑容。
薩爾魯見狀也笑了起來，解釋道“沒什麼，我們剛才在聊魚干的事。他在問我們船上還有多少食物。”
維本克聞言笑了笑，語氣卻透著幾分謹慎“哈王兄，咱們船上的食物可不能給你們。要是給了你們，我們吃什麼？”
“我知道，我知道！”王員外連連點頭，但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過維本克兄弟，你之前不是說能解決我們的食物短缺問題嗎？而且不用動用貴船的魚干？”
維本克急忙擺手否認“我可沒這麼說！我只是提過可以通過打漁來解決問題。”
“打漁？”上官員外皺了皺眉，語氣里帶著明顯的懷疑，“海上風浪這麼大，打漁撈到的那點漁獲怎麼可能夠呢？”
維本克沒有生氣，反而笑著搖搖頭“別急著否定，先听听我們約瑟夫怎麼說吧。畢竟，在我們這里，魚可是主食。一網下去，經常能捕上百斤呢！”
“一百斤又能怎樣？”李員外大聲提醒道，“現在城里缺的可不是一百二百斤糧食那麼簡單！”
“一網一百斤，兩網三網呢？”維本克反問道，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自信。
“這不可能！”上官員外脫口而出，腦海中浮現出自家招牌黃魚的價格——如果捕撈如此容易，黃魚早就賣不上價了。他下意識地補充了一句“如果真有這麼簡單，我們舟航怎麼會缺糧？”
約瑟夫在一旁听得明白，忍不住插嘴道“我可以解釋一下嗎？你們似乎不相信我們能一網捕上百斤魚。”
“我們可以出海試一次啊，大家不就知道能不能了嗎？”約瑟夫見眾人都看著自己，連忙說道。
“嗯，口說無憑，出海試試就知道了。”李員外點了點頭，眼神中仍帶著幾分懷疑。
一個時辰後……
“這里離舟航已經很遠了……這漁要怎麼捕？嘔……嘔……”李員外和王員外是第一次坐船出海，早已被顛簸得頭暈目眩，臉色蒼白地趴在船舷上虛弱地問道。
維本克和薩爾魯站在一旁，看到兩人狼狽的樣子不禁莞爾“別著急，快了！現在還沒看到魚群，只要看到了就馬上下網。”
“還要多久……”李員外虛弱地追問，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海鷗！海鷗！大家準備！”約瑟夫忽然激動地喊了起來，手指前方的天空。听到他的叫喚，船上的水手們迅速行動起來，有人開始敲擊船尾的鐵板，其他人則配合默契地下網，動作流暢而高效。
“這是在做什麼？為什麼要敲船尾的鐵板？”上官員外好奇地問，雖然身體依然不適，但內心的好奇驅使著他努力保持清醒。
“接著看下去就知道了。”維本克神秘一笑，並未多作解釋。
很快，漁船順著風向朝海鷗聚集的方向疾馳而去。不一會兒，船員們便將沉甸甸的漁網拉了上來，網中的黃魚滿滿當當，數量驚人。
“哇……魚好多！”王員外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到漁網前，目光中滿是驚訝與興奮。
“這看起來真有一百斤。”上官員外低頭仔細估算了一番，隨即抬起頭來，語氣中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當然了！黃魚是我們這邊最好捕的一種魚。如果再多幾艘船敲著鐵板靠近魚群的話，一次捕三四百斤根本不算什麼難事。”約瑟夫得意地說道。
“就這樣簡單嗎？”上官員外盯著眼前的魚獲，心中充滿了矛盾——既震撼于這種高效的捕魚方式，又覺得這一切太過不可思議。
“這捕個魚能有什麼難的？還是你們滄浯海域的魚多。出海不用多久就能看到海鷗。要是換在我們那里，找到這樣的魚群至少要在海上漂好幾個天咧。”約瑟夫感慨道，言語間流露出對滄浯海域豐富資源的羨慕。
回到正題……
“怎麼樣，上官兄、王兄、李兄？如果我們用這些新鮮的魚代替稻米，行不行？”維本克看著三人震驚的表情，緩緩開口問道。
“這……太好了！雖然沒有糧，但這魚只要賣上十文錢一條，簡直比稻米還好賣。”李員外思索片刻後答道，腦海中已經開始計算這一網五百斤魚帶來的巨大沖擊力。
“又降價啊……”上官員外卻顯得頗為不滿，“這魚可是肉食啊！現在一斗稻米都能賣五兩銀子，這樣一條魚少說也有二斤，卻只賣十文，太虧了！”
“上官兄，就是因為它是肉食啊，而且極容易捕獲。你覺得江北的糧商會怎麼想？”王員外看出了李員外的想法，勸說道。
“這……”上官員外一時語塞，陷入了沉思。
“你也說了，這是肉，這肉好吃還是稻米好吃？如果這魚一條才十文銅錢，那稻米還能高價賣出去嗎？”維本克的邏輯清晰有力，讓上官員外更加猶豫不定。
“如果能保證每天都有魚的話，就算是餓上一天，我也願意拿錢買魚。不過，有個問題——我們怎麼捕魚啊？總不能每天都讓你們來幫忙吧？”王員外為難道，語氣中透著幾分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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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放心，我們城南的漁民听說捕魚能換來糧食，都願意出海。只是……這船……”胡為在一旁插話道，聲音低沉，“城南漁民的漁船大多只能近海作業，根本不敢像薩爾魯他們一樣跑到外海來。”
“船好說……我家有一艘五十料的船！”上官員外當即表態，但隨即又被潑了一盆冷水。
“太小了！這樣的船根本撈不到什麼魚。”約瑟夫毫不留情地反駁道，“至少需要三艘三百料以的船才行，如果有千料大船更好！”
“要這麼大的船？”王員外愣住了，千料船已經是遠洋船的範疇，對于他們這些陸上商人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這是肯定的啊！你想，五十料的船接上一網魚，這些魚一用力，你覺得能拉得起來嗎？搞不好連船都會翻掉！”約瑟夫翻了個白眼，顯然對這些人的無知感到無語。
“那可怎麼辦？我們都不是海商，怎麼可能有船和漁網啊？”李員外失望地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寫滿了沮喪。
“這事我們也考慮過了。”薩爾魯和維本克對視一眼，隨後繼續說道，“我們沒船，但碼頭上不是有不少大船嗎？我還記得碼頭上規模最大的那支船隊，好像是鳳皇爺的船吧。”
“你瘋了吧！那可是皇家船隊，誰敢拿這些船出來捕魚？”李員外強忍著不適，驚呼出聲。
“這船就不能動嗎？”薩爾魯皺起眉頭，語氣中帶著些許不解，“你們不是說民為天嗎？怎麼跟納地奧一樣了？”
“那些船是皇家艦隊，沒有經過皇家允許，怎麼可能隨便拿來捕漁？我跟你們胡人說這些做什麼？”王員外賣了個關子，最終自嘲般地搖了搖頭。
“既然只要皇家許可，那何大人找皇家上書不就行了？皇上不是常說百姓都是他的臣民嗎？他的子民遇到困難了，皇帝殿下不應該幫助一下嗎？”薩爾魯疑惑地問道。這里聖人說的和實際上的不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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