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魯听完浩二的解釋後點了點頭。他意識到,硫翌的華族與納地奧的貴族雖有相似之處,但本質區別在于認同機制——在硫翌,天皇是至高無上的權威象征;而在納地奧,教皇則扮演著這一角色。
“你們先去沖個澡吧,我得先給那邊的客人打水。”浩二正忙著招呼浴室里的其他客人,回頭匆匆丟下一句話,便急忙跑向了那位需要幫助的顧客。
薩爾魯等人脫掉衣服,來到專門存放衣物的地方,隨後學著當地人的樣子拿起木桶裝滿溫泉水往自己身上淋。當水流到一半時,他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好奇地湊近聞了聞,眉頭微微皺起。
“維本克、古德,你們也來聞聞……這水是不是有硫磺的味道?”薩爾魯疑惑地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懷疑。
“嗯……還真是啊!”眾人依次裝起水仔細嗅聞,果然都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硫磺氣息。
“奇怪,難道他們真的用硫磺洗澡?”維本克滿臉不解,上次他們抵達鳴海時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等浩二忙完了,叫他過來給我們搓個背吧。”薩爾魯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提起水桶繼續往自己身上沖洗。
然而就在此刻,一陣慌亂的聲音從浴室門口傳來“天使來了!滄浯國的天使帶著他們的戰船來了!”
听到這個消息,整個浴室瞬間炸開了鍋。所有人紛紛停下手中的動作,慌忙穿上衣服向外跑去。薩爾魯被突如其來的騷動弄得有些懵圈,趕忙抓住浩二詢問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滄浯國的使者要召見天皇……我要去看看熱鬧,一會兒就沒好位置了!”浩二急切地甩開薩爾魯的手,一邊穿衣服一邊朝門外沖去。
“我們也去看看吧。”薩爾魯喃喃自語,心中滿是疑惑。什麼“天使”?不就是天父教傳說中的那些長著翅膀的鳥人嗎?這些東西竟然會降臨人間?
于是,薩爾魯和維本克等人迅速穿戴整齊,走出浴室。只見街道兩旁跪滿了硫翌民眾,而城中的盡頭,一隊身著白衣、面容蒼白的人正舉著高高的旗幟快速向前開路。緊隨其後的是抬著轎子的隊伍,以及吹奏樂器的樂手們。這些人的身後,則是一群穿著盔甲、頭系紅纓的士兵,威風凜凜地護衛著前面的行列。
沿途的行人不斷用硫翌語大喊著“天皇萬歲”,場面一片沸騰。然而,薩爾魯等人卻低著頭,並未像其他人一樣跪倒在地。
“這所謂的‘天使’到底是什麼東西?”薩爾魯小聲嘀咕著,內心充滿了不屑。與此同時,維本克忽然想起他們的船只還停泊在碼頭,不禁緊張起來,“糟了,那些人該不會要去碼頭吧?我們的船會不會出事?”
“我們快去看看!”薩爾魯臉色一變,立刻邁開腳步朝碼頭方向跑去。
到達碼頭時,這里早已擠滿了士兵,將所有試圖靠近的人都擋在外面。薩爾魯焦急萬分,生怕自己的“薩滿奇號”會遇到麻煩。這時,維本克指著不遠處的一處山岩喊道“薩爾魯,去那邊看看!”
站在山岩上,薩爾魯掏出望遠鏡,緊張地尋找著自己的船只。映入眼簾的卻是滄浯鳳皇爺的龐大艦隊,正浩浩蕩蕩地駛入港口。這片艦隊遮天蔽日,氣勢恢宏,讓薩爾魯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不過,他很快松了一口氣,因為通過望遠鏡發現,“薩滿奇號”已經提前移動到碼頭西北方一百多海里外的位置,遠遠避開了鳳皇爺艦隊的行進路線。
“呼……還好昂克魯他們反應夠快。”薩爾魯暗自慶幸。
維本克接過望遠鏡看了一眼,也終于放下心來,但他依然忍不住吐槽道“這不是鳳皇爺的艦隊嗎?他們來硫翌做什麼?該不會又是來做貿易的吧?上次他在南洋出現的時候,簡直把所有的商品都打包帶走了,搞得當地的土著對滄浯貨品的需求變得可有可無。”
薩爾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鳳皇爺此行的目的。他只能握著望遠鏡盯著碼頭,只見白面天皇見到鳳皇爺後,畢恭畢敬地跪在一旁,點頭哈腰的模樣顯得滑稽又可笑。
然而,鳳皇爺並未為難對方,簡單說了幾句後便登上大將軍準備的馬車,隨著儀仗隊朝著城鎮中心駛去。
“什麼時候……我們也能擁有一支這樣的艦隊啊……”薩爾魯望著遠處的大海,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如果有了這樣的力量,無論是魯尼帝國還是巴托爾公公爵,都將不得不屈膝投降。
“是啊,要是我們有這樣的艦隊,我看那松木和黑田還敢不敢賴我的賬!”維本克同樣流露出羨慕的目光,腦海中盤算著如何利用這支艦隊擴大自己的放債業務。
“船長,別做夢了。光這九艘巨艦,滄浯帝國就不會允許出售,更別提那些密密麻麻的次級戰艦群了。”胡為嘆了口氣,覺得這兩個家伙未免太異想天開了。
回到浴室後,里面的氣氛依舊熱烈。所有人都在議論天朝上國的威儀,猜測他們此次來訪是否與即將舉行的天下一比武大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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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種小國的比武,大國怎麼會知道?”有人質疑。
“如果不是這件事,那上國來做什麼?”
“會不會是我們犬奴大將軍幾年沒向上國進貢了,所以天使才來警告咱們?”
“不可能!我們地處北邊海域,有神風保佑,天朝怎麼敢對我們動手?”
“哼,少提神風了!你沒看見天朝的船都已經靠港了嗎?神風根本不存在!天朝上國的天子可是受命于天的,連神風都要听他的命令!”
七嘴八舌的討論讓薩爾魯陷入了沉思。這樣一個強大的國家,為何北方還有游牧民族敢于挑戰他們的權威?難道那些披著獸皮的蠻人真比滄浯還要強大?
“浩二,你們這里一直這麼熱鬧嗎?隨便議論這種事情不會有事吧?”薩爾魯將浩二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這能有什麼事?大家只是好奇天使的到來而已。”浩二揮了揮手,似乎並不覺得這種話題有何禁忌。
“對了,浩二,我剛才聞了一下你們的溫泉水,里面有一股硫磺味。你們是不是在水里加了硫磺?”薩爾魯想起之前洗澡時的感受,忍不住追問。
“哈哈,硫磺?怎麼可能!這水本身就是自帶硫磺味的!”浩二被對方的問題逗笑了。
“不會吧,水里怎麼可能天然帶有硫磺味?”薩爾魯半信半疑。
“這要我說清楚的話,怕是要講很久。總之,這溫泉水確實天然含有硫磺成分。你不信的話,可以問問其他人。”浩二隨手拉過一個正在洗澡的硫翌人,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那人點點頭確認屬實,薩爾魯這才徹底釋然。
“對了,浩二,如果我想大量采購硫磺,你們這邊哪里可以買到?”維本克靈機一動,他答應過呂良更多的硫磺原料,卻一直苦于找不到合適的來源。
“你要那玩意兒做什麼?根本不值錢啊!”浩二愣了一下,心里暗忖,這東西隨便找個有山神的山就能挖出不少,拿去有什麼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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