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本克，你說的那個‘獨享交易權’，我確實听說過。不過具體是怎麼回事，我還真不清楚。你能詳細解釋一下嗎？”薩爾魯一邊問著，一邊在心里盤算利弊。他覺得自己只是暫時停留在這里，並不需要太過糾結這些細節。
維本克見薩爾魯表現出興趣，心中一喜，咽了口口水，聲音微微發顫地說道“是這樣的，薩爾魯船長。您應該知道，我從小就喜歡經商。在克洛蒂亞斯的時候，我就研究過不少特魯多人的經商手段。我發現他們有一套非常獨特的模式。”
說到這里，維本克停頓了一下，觀察著薩爾魯等人的表情。見沒人反感，他繼續說道“特魯多人最擅長的就是通過貸款控制一個國家的資源。他們會先挑起兩國之間的戰爭，然後借出大量資金給參戰雙方。隨著時間推移，高額的利息會讓那些貴族無力償還，最終只能用土地、農莊甚至城堡來抵債。”
“但這種模式也有個致命的問題……”維本克故意拖長語調，目光掃向正焦急等待答復的石川奉行。
“說啊！別賣關子了！”薩爾魯忍不住催促道，臉上寫滿了好奇與急切。
“問題就在于，戰爭總有結束的一天。到那時，不管哪一方獲勝或失敗，整個國家都會變得一貧如洗。而特魯多人雖然掌握了巨額土地和資產，卻沒有武力保護自己。這就是為什麼各國總是追殺他們的原因。”維本克語氣嚴肅地總結道。
“嗨，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驚天秘密呢。”利沃夫撇了撇嘴，顯得有些失望，“那些特魯多人難道不知道武力的重要性嗎？不過也是，各國對他們的限制太嚴了，別說建立軍隊，就是稍微聚集多一點人，就會有人提刀沖上來。”
“可是這里不一樣啊！”維本克顯然不想讓話題就此冷掉，急忙辯解道。
“有什麼不一樣？”薩爾魯皺眉反問。
“在這里，我們完全可以用另一種方式操作。我們可以挑起戰爭，貸款，但不要土地、城堡這些有形的東西，只要黃金和白銀！這樣一來，一旦形勢不對，我們隨時可以抽身離開。”
薩爾魯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提議“維本克，你想得太簡單了。納地奧的貴族為什麼會願意拿土地給特魯多人？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根本還不上那麼高的利息，戰爭持續時間太長，他們的財產始終都會用完。但是特魯多人拿著巨額的土地和財產無地可跑。這才會拿土地和財產做抵押，而在滄浯這個地方，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玩這種套路。”
“那也沒關系，我們還有第二條路可走。”維本克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真正采用第一種方案，那不過是用來吸引大家注意力的小把戲罷了。
“快說吧，這獨享交易權到底是怎麼回事？”魯西米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維本克眼中閃過一絲興奮，壓低聲音說道“獨享交易權，就是和當權者共享利益。讓國王下令，在他的領地中，所有物資——比如米、布、鐵等等——只能由我們獨家買賣。如果出現其他售買者或收購者，國王就必須將這些人處理掉。”
胡為听後愣住了片刻，搖頭說道“這不太可能吧。像滄浯這樣的地方，當地勢力非常強大，每家都有自己的生意，怎麼可能輕易接受這種壟斷式的交易規則？”
“平時確實不行，但在戰爭期間就不一樣了。”維本克神秘兮兮地指了指石川奉行，後者被盯得更加焦慮不安，心想你們到底在商量什麼？怎麼老是往我這兒看？
“打仗不是需要物資嗎？物資又需要錢支持。我想他們打仗的時候，錢可能會不夠吧？”維本克臉上浮現出一抹狡黠的笑容。
“不可能，滄浯已經打了好幾年仗了，也沒听說缺錢啊。而且這里有句古話叫‘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他們肯定早就做好了充分準備。”胡為連連搖頭，利沃夫和魯西米原本閃爍期待的目光也隨之黯淡下來。
“要不咱們直接問問他們有沒有錢？”維本克仍不死心。
“現在不能問，我們跟他們還不熟。貿然詢問，對方可能會懷疑我們的目的。”薩爾魯沉思片刻後說道。他漸漸被維本克的思路打動，開始認真權衡利弊。他想到，只要國王能從中分得足夠的利益，這個地區的其他人就很難反抗。而一旦獲得獨佔交易權，就可以大幅抬高物價，比如壟斷米價後在納地奧 就比平時貴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要是到了戰爭時期可以漲到三倍、五倍甚至更高。這樣一來，福船的資金問題不就迎刃而解了嗎？
“哦……”維本克听到薩爾魯的話，略顯失望。
薩爾魯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話鋒一轉說道“先別急，我們可以先幫他們運送物資，觀察一下他們的戰爭進程。等到他們陷入物資短缺的困境時，再順勢介入。”
“對啊，還是船長厲害！初期大家都準備充足，打到後面沒錢沒物資時，我們再貸給他們。到時候他們還不起錢，我們就告訴他們不用還錢，只要給我們獨享交易權，並且分享利益就行。”維本克眼楮一亮，覺得這個策略比自己原先設想的還要高明。
“沒錯，但要實現這個計劃，我們必須提前儲備充足的物資。”薩爾魯若有所思地說道。然而，他很快意識到自己手頭並沒有多少資金，而一場戰爭所需的物資數量龐大，看來必須想辦法籌集更多資源。
“薩爾魯，糧食方面，南洋那邊應該有不少存貨。”利沃夫剛開口，就被維本克打斷了。
“不行，不行！南洋的食物大多是容易腐爛的水果，拉過來售賣的路上可能就已經全壞了！”維本克回想起南洋的特產，不禁感到一陣後怕。
“不是，你听我說完嘛！舟航的主食不是那種一粒一粒叫水稻的東西嗎？這里也是一樣。我在南洋的龍城見過，那邊好像沒人收。”利沃夫急切地解釋道。
“不可能吧，水稻居然沒人收？”胡為滿臉懷疑。他雖然沒去過南洋，但知道那里盛產香料和其他珍貴商品，實在難以想象會有人放著糧食不管。
“是真的！不止水稻，還有鐵！”利沃夫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鐵也不行吧？我記得艾本尼特說過，南洋的鐵質量很差，很容易碎裂。”古德猶豫地插了一句。
“嗯，鐵的質量確實是個問題，但我們只需要確保糧食供應就夠了。”薩爾魯拍板決定，“接下來，我們就按照這個計劃行動。先摸清對方的需求，再逐步推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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