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你到底干了啥？昂克魯一邊看著呂良遠去的背影，一邊滿是憂慮地問薩爾魯，“怎麼還驚動別人特意來警告你呢？”
薩爾魯連忙打斷他︰“別提了。等會要是有人來打听我們賣了什麼……你就只說那個黃公公買了點咖啡就行，別的千萬別多嘴。”說完，他還警惕地環視了一圈在場的人。眾人紛紛點頭應允，但薩爾魯心里卻七上八下︰難道我昨天踫到了不該踫的東西？
“明白，船長！”胡為等人齊聲答道。
這時，薩爾魯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轉向胡為問道︰“對了，胡為，昨天我看那黃公公本來喝不下那杯咖啡，後來他在里面加了點東西，那是什麼啊？我喝的時候總覺得苦得難以下咽。”
胡為想了想才回答道︰“哦，我記得士兵們說過，那好像是紅糖。”
“這玩意有賣嗎？貴不貴？”薩爾魯頓時來了興趣。如果能買到紅糖，下次再經過無人區跟那些黑人換點咖啡，自己喝起來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紅糖不貴，三百文就能買一斤。”胡為解釋道，“不過這里畢竟是市泊司的交易市場，沒人會賣本地產品，全是些異國貨物。”
維本克一听也來了興致︰“那哪兒能買到呢？”
“外面的交易所就有。”胡為答道。
“要不咱們去買點吧，我也想嘗嘗是什麼味道。”維本克提議。
利沃夫立刻接話︰“反正我們也準備出海了，不如順便出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帶去其他國家做交易。”說著，他的眼神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顯然滄浯給他帶來了不少驚喜，讓他迫不及待地想探索周邊國家的情況。
薩爾魯猶豫了一下︰“出海倒也不是不行，但我們沒有這附近的海圖啊。胡為，你知道舟航哪里能買到海圖嗎？”
胡為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說︰“怕是有點難度。海圖這種東西，可都掌握在當地一些世家手里呢。”雖然滄浯平民的生活比納地奧好，但關鍵資源還是被少數人壟斷著。
薩爾魯嘆了口氣︰“沒辦法是吧？算了，沒海圖就沒海圖，大不了沿著海岸線走，我自己重新繪制。不過，得找樣工具能在海上辨別方向。我一直用六分儀，沒帶指南針。”
“對了，這兒有賣指南針的嗎？”薩爾魯再次詢問。
“舟航沒有指南針，他們用的是司南。”胡為迅速回答。
于是，薩爾魯帶著利沃夫、維本克和胡為一起去交易所買了交易品和司南後返回市場。然而，眼前的一幕讓他們全都愣住了——市場已經被砸了！
“這是怎麼回事？”薩爾魯快步上前問道。
昂克魯一臉狼狽，青一塊紫一塊地吸了口氣，苦笑著說︰“別提了，你們剛走沒多久，就有一群人跑來找我們打听昨天賣給黃公公的是什麼。”
“不是已經商量好了嗎？告訴他們只是賣了些咖啡不就行了？”薩爾魯疑惑地看著眾人。
托里委屈地直吸冷氣︰“我們是按你說的在說啊！可對方也要買，可我們哪有什麼東西賣給他們呀！”
“那呂良那些維持秩序的士兵為什麼沒阻止？”薩爾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明明給了那小子不少好處，怎麼在這種關鍵時刻居然袖手旁觀？
托里像個受氣包似的氣呼呼吼道︰“你還別說那小子，一提到他就來氣！”
“他做了什麼？”薩爾魯皺眉追問。
昂克魯安慰了下暴躁的托里，然後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講述了一遍︰“那小子一看這邊出事，立馬帶著手下躲起來了，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
“這呂良真不是個東西！”胡為在一旁憤憤地罵了一句。
薩爾魯沉默了，他早就知道呂良是個什麼樣的人，只是自己身為異鄉人，也只能忍氣吞聲。
“清點一下貨物吧。”薩爾魯思索片刻，覺得這里待不下去了。
“是要出海嗎？”維本克湊上來問道。
“嗯，出海。”薩爾魯點了點頭，本來就有出海的打算，這次的事情更堅定了他的決心。
“可是貨物……”維本克欲言又止。剛剛訂的貨物里並沒有絲綢，只有些陶瓷和紅糖。老板告訴他們，要想買絲綢必須通過市泊司訂購，而且今年的絲綢出口配額早已分配完畢。
“行了，我們又沒打算回納地奧。”薩爾魯看穿了維本克的心思。
“不回納地奧？那去哪兒？”維本克愣住了。
薩爾魯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正式跟大家提起過接下來的計劃︰“哦，我想在這里做一段時間生意，賺點錢換艘船。”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在這兒做些時日的生意？”維本克听出了重點，但心情復雜。他覺得把陶瓷運回納地奧肯定不如絲綢賺錢，而且運輸過程中還可能損壞。
“嗯，我想換艘船，換成福船。”薩爾魯認真地點點頭，“斯凱奇說過，這福船比我們現在坐的船在海上航行安全得多。”
維本克看了看利沃夫和薩爾魯，恍然大悟︰“原來你們早就商量好了，最後才通知我啊！”
“沒有，我和斯凱奇只是聊過一次，並沒有當場決定。後來問了胡為才最終定下來的。”薩爾魯注意到水手們的表情有些異樣，趕緊解釋。
“這樣啊，也不錯嘛。”維本克轉念一想，覺得換艘船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以後回納地奧也更安全了。
“那就這麼定了。我們出海北上。”薩爾魯掃視了一眼現場十多人，果斷地說道。
“北上草原嗎？”胡為好奇地問。
“不，是其他國家。你不是說那些游牧民族居無定所，就算到草原也找不到他們的定居地嗎？”薩爾魯搖了搖頭。
“那要去哪兒？”胡為不確定地問。
“先去看看溪淵和硫翌吧。”薩爾魯昨天晚上從呂良那里听說了一些關于這兩個國家的風土人情，最重要的是，這兩個國家離得很近。
“太好了！要是斯凱奇知道了，肯定會高興得跳起來的！”利沃夫興奮地說。他知道斯凱奇一直想買一艘福船，現在薩爾魯的決定正好是為了實現這個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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