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已經逃出來了?”維本克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地問道。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後怕,仿佛還在回味剛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遭遇。
薩爾魯點了點頭,環顧四周,“嗯,應該沒問題了……听不到海妖的聲音了。”盡管語氣還算平靜,但他自己其實也不太確定。他剛剛已經派斯凱奇和古德去清點人數,心里默默祈禱︰千萬別有人被那些狡猾的海妖給勾走了!
“薩爾魯,你說這海妖到底是什麼時候把咱們圍起來的啊?”托里故作鎮定地問著,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掩蓋自己的恐懼。可問題是,他的腿早就開始不受控制地打顫,完全暴露了他的真實情緒。
薩爾魯瞥了一眼托里的模樣,卻沒有嘲笑他。他自己到現在都還覺得不可思議——居然真的從海妖的包圍中成功逃脫了!于是,他只是默默地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沒多久,斯凱奇回到了操縱室,“薩爾魯,所有人安然無恙!”
“太好了!”薩爾魯松了一口氣,但隨即又皺起眉頭,“對了,斯凱奇,你再去檢查一下船艙吧,看看有沒有什麼異常。我總覺得這些海妖不會那麼簡單就放我們走。”
“你是擔心它們在船底動了手腳?”斯凱奇立刻明白了薩爾魯的顧慮,點頭應允後便帶著幾個水手匆匆趕往船底進行檢查。
很快,斯凱奇帶著其他水手回到了甲板上。他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船體完好無損,沒有任何損壞。”
薩爾魯卻更加困惑了。這些海妖突然出現,把他們團團圍住,然後唱了幾首歌就讓他們順利突圍,甚至連船都沒有破壞。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別想了,薩爾魯!沒事就好。趕緊離開這里吧!”昂克魯催促道,眼神閃爍不定。顯然,他也害怕那些海妖會追上來。周圍的水手們紛紛點頭附和,一致同意盡快啟航。
五天後
婆羅陀尼普克敦港外
“听說這里是伊拉姆汗帝國最後的屬國,不知道這個國家怎麼樣呢?”利沃夫自從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後,整個人都變得開朗了許多。他對各個港口和國家的風土人情充滿了好奇,尤其是得知薩爾魯手中還有普路爵士的航海日記後,更是厚著臉皮軟磨硬泡了好幾天,終于拿到了這份珍貴的資料。他還結合自己的經歷,重新寫了一本屬于自己的航海日志。
“關于這個地方,我只知道普路爵士提到過,這里盛產黃金,而且這里的貴族特別喜歡用黃金制作首飾,據說非常精美。”維本克翻閱著航海日記,眼楮亮晶晶的,顯然對尼普克敦的黃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別再想了,馬上就要靠港了,下去不就知道了嗎?”薩爾魯一邊指揮船只按照港口的信號旗緩緩靠近岸邊,一邊說道。一靠岸,果然還是老規矩,士兵們迅速登船詢問並檢查。不過,在利沃夫流利的翻譯和金幣的“攻勢”下,士兵們很快就放行了。
然而,當薩爾魯滿懷期待地下船時,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大失所望。這里哪里是普路爵士筆下的“黃金之鄉”?泥濘的小路上擠滿了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的人們,而日志中描述的那種高大美麗的房屋早已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破舊的茅草屋,唯一稍顯氣派的建築,是一座位于城鎮中心的白牆高樓。
“喂!讓開!讓開!瑞達西親王出巡了,賤民退讓!”遠處傳來一聲吆喝,原本還在路上行走的平民們立刻慌亂地躲到路邊,趴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不一會兒,一輛由十六個壯漢拉著的豪華馬車緩緩駛來。壯漢們雙手雙腳貼著地,匍匐著艱難地向前爬行,而車上的“車夫”則悠閑地揮舞著鞭子,時不時抽打某個他認為用力不足的人。而在車廂內,坐著一個肥得像豬一樣的男人,全身掛滿了金飾,手指上戴滿了瓖嵌各種寶石的戒指。
“這是頭豬……還是……”托里忍不住捂住嘴,在薩爾魯耳邊低聲嘀咕。
“托里,別笑!昂克魯,你也別偷笑!”薩爾魯忍住笑意,瞪了正在偷樂的昂克魯一眼。
“那邊的賤民!過來!”瑞達西發現了薩爾魯等人,命令親兵將他們叫過去。
听到利沃夫的翻譯後,薩爾魯心中一沉,難道對方察覺到了他們的嘲笑?但事已至此,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上前去。
“你們為什麼見到親王還不跪下?”親兵看到薩爾魯等人靠近,立刻冷聲質問道。
“我們是納地奧人……”薩爾魯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這麼答道。
“大膽!賤民也敢頂嘴!”親兵勃然大怒,舉起長鞭狠狠抽向薩爾魯。這一鞭結結實實地落在了他的身上,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托里氣得差點沖上去,卻被斯凱奇和昂克魯死死攔住。
“大人,我們不是您的子民,這樣做似乎並不違反你們的規定吧?”薩爾魯咬牙切齒地說完,利沃夫趕緊將這句話翻譯出來。親兵听後惱羞成怒,舉起長鞭準備再次攻擊。
“住手!”瑞達西翻了個身,制止了親兵的動作。後者連忙收起長鞭,恭敬地退到一旁,甚至趴在地上充當台階,讓瑞達西踩著他的背下了車。
“納地奧人?”瑞達西斜眼看著薩爾魯,語氣中透著幾分興趣。
“是的。”利沃夫謹慎地回答。
“說,你們是怎麼到這里來的?”瑞達西眯起眼楮,心中滿是疑惑。要知道,通往這里的兩條路要麼經過伊拉姆汗帝國的首都卜羅沙,要麼穿越死亡之海,無論哪一條都不是一群普通人能平安抵達的。
“我們是從海上來的……”薩爾魯知道隱瞞不了太久,索性老實交代。
“哦?大海也能過來嗎?海邊不是全都是沙漠嗎?你們又是怎麼獲取食物和水的?”瑞達西越听越感興趣。他很清楚東邊的陸地幾乎全是沙漠,人在缺乏水源和食物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存活。
“殿下有所不知,菲歐大陸並非全是沙漠,還有不少草原和樹林。我只是運氣好,沿著大陸一路向西,缺水的時候上岸補充,沒食物就上岸打獵。歷經九死一生,才來到您的領地。”薩爾魯決定略去一些關鍵細節,並拿出之前為防備艾本尼特事件制作的虛實結合的海圖,以備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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