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德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低聲說道︰“他可能是來找他母親的墳地。”
酒館老板愣了一下,焦急地問︰“那他來找我們,是伯克的意思嗎?”
布蘭德猶豫了一下,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我也不能確定。不過,我覺得當年伯克決定去魯西港,一方面可能就是因為恨我們沒有保護好艾瑞恩。另一方面是想解決托里地位的問題。所以我想,他應該不會讓自己的兒子來找我們……”
“那他怎麼知道你的?”酒館老板疑惑地追問。
“也許是巧合吧。”布蘭德盯著大門口,眼神有些發呆。
“那見不見?”酒館老板試探性地問。
布蘭德沉默了片刻,像是在做某個重大的決定,最後堅定地說︰“見。”
薩爾魯走進酒館,掃視了一圈,沒看到布蘭德,好奇地問酒館老板︰“老板,布蘭德大叔酒醒了嗎?”
酒館老板沒有理會薩爾魯,而是直勾勾地看著托里,然後指著酒櫃後面的門說︰“從這里上去,布蘭德在上面等你們。”
托里被酒館老板的目光看得有點不自在,但也沒多說什麼,跟著薩爾魯等人一起上了二樓。
樓梯盡頭有一扇門,薩爾魯輕輕敲了敲,得到布蘭德的許可後推開門走了進去。
“听說你們找我打听點事?”布蘭德看著眾人,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是我這位朋友想打听一下他母親的事。”薩爾魯側過身,把托里推到前面。
布蘭德微笑著看向托里,這一笑讓托里感到渾身不自在。他硬著頭皮問︰“我只知道我母親叫艾瑞恩,我父親是個伯爵,叫隆克恩•伯克。”
布蘭德卻反問道︰“哦,你是怎麼知道我的?”
托里簡單解釋道︰“我們找你之前先去了城防署,但那邊沒什麼有用的消息。辦事員說,你是城里最了解各種事情的人,只要想知道什麼都可以來找你。”
布蘭德听完,一字一頓地重復道︰“你說你叫斯伯格爾•托里?”
托里點點頭,雖然覺得有點奇怪,但一時也說不上哪里不對勁。
布蘭德盯著窗外,似乎陷入了沉思,然後對托里說︰“如果你想了解你母親的消息,兩天後再來吧,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薩爾魯看出布蘭德已經不想繼續聊下去了,便向他道謝,拉著還想追問的托里離開了酒館。
托里等人走後,酒館老板走上二樓,看著表情嚴肅的布蘭德,問道︰“怎麼了?”
布蘭德嘆了口氣,說︰“他真的是來找艾瑞恩的墳地的。不過,不是伯克派他來的。”
酒館老板不解地問︰“這有什麼關系?告訴他不就行了嗎?”
“你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嗎?斯伯格爾,托里——這是艾瑞恩的姓氏啊!”布蘭德陷入回憶,仿佛又看到了當年妹妹圍著自己喊“哥哥”的場景。
酒館老板驚喜地問︰“這不是好事嗎?你還在猶豫什麼?伯克還記得他當初說過的話吧……”
布蘭德難過地說︰“可是,我們沒能保護好艾瑞恩……”
酒館老板拍拍他的肩膀,勸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你要知道,伯克為了這件事冒著生命危險呢!”
布蘭德深吸了一口氣,說︰“是啊……兩天後他們還會來,到時候我會全盤托出。”
兩天後,薩爾魯等人再次來到酒館。酒館老板二話不說,直接帶著他們上了二樓。
“你們來了。”布蘭德指著座位讓他們坐下。
托里迫不及待地問︰“您是不是知道我母親的墳地在哪里?”
布蘭德微微一笑,說︰“嗯,我是看著你出生的……”
“這怎麼可能?!”托里震驚得差點站了起來,“你……你是誰?”
布蘭德指了指自己和酒館老板,說︰“你可以叫我布蘭德叔叔。你父親從來沒提過我們嗎?”
托里茫然地搖了搖頭。
布蘭德嘆了口氣,說︰“看來,你父親還是無法原諒我們沒能保護好你母親……”
托里臉色難看地盯著布蘭德,質問道︰“我媽的死跟你們有什麼關系?她是怎麼死的?”
布蘭德說著說著哭了起來,聲音哽咽︰“你母親艾瑞恩和我們都是平民。平民和貴族相戀,在這個國家里這是絕對的禁忌。所以,你父親的家族在他還沒出生前就把他抓了回去,並派人追殺你母親……”
“這怎麼可能?!”托里完全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母親竟然是平民,而殺害她的凶手竟然是父親的家族!
一旁的斯凱奇見狀,輕輕走過去安慰托里。
布蘭德擦掉眼淚,繼續說道︰“你母親死後,你父親才被放出來。當他得知你母親去世的消息時,整整跪在墓地前哭了三天。如果不是因為你,他早就追隨你母親去了。”
托里憤怒地質問︰“那為什麼他會出現在海盜樂園?父親的家族明明是瓦特帝國的大貴族,怎麼會跑到那種地方?”
酒館老板接過話頭,替泣不成聲的布蘭德解釋道︰“你父親因為母親的死,決心脫離自己的家族。他答應過你母親,要給你一個貴族的身份。于是,國王莫迪瑞給了他一個條件︰只要他能為帝國立下大功,就會賜予你勛爵的爵位,這樣你就不再是平民了。”
托里听到這里,大聲質疑道︰“不對!不對!我是勛爵!我爸伯克一直跟我說,我是瓦特帝國的勛爵,是他伯克伯爵的繼任者!”
他的聲音太大,引得樓下酒客們紛紛抬頭張望。
薩爾魯趕緊安撫托里︰“托里,冷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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