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魯仍然沉浸在震驚之中，甚至沒有注意到手中的杯子里的水正緩緩凝結成晶瑩的冰塊。“這難道是神的力量嗎？”他喃喃自語，“你們這樣使用它，難道不怕遭到神的懲罰嗎？”
甦檬翻了個白眼，帶著一絲不屑嘲諷道︰“怎麼跟你們這些舊教徒說話就這麼累呢？如果這真的是神的能力，為什麼我們烏茲克爾的人都能使用？你該不會說我是神吧。”
“是啊，為什麼你們都會？”薩爾魯愣愣地回應。
“說了這里是學術之都——烏茲克爾！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好了，還要酒嗎？不要的話我就先走了。”甦檬不耐煩地收起酒壺，準備離開這個討厭的舊教徒。
薩爾魯似乎沒听清甦檬在說什麼，腦中仍在反復思考聖經與今天所見之事的沖突，他不知道誰才是正確的。
“小伙子，你可把我們酒館之花給得罪了哦。”薩爾魯旁邊一個絡腮胡子的中年大漢爽朗地開口笑道。
薩爾魯抬起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甦檬，她正鼓著小嘴，一臉不情願地為顧客倒酒，顯然還在為剛才沒能說服薩爾魯而生氣。
薩爾魯摸了摸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真的很抱歉，我一時沒反應過來……”
“歡迎來到烏茲克爾，那些都是小事。一會兒多喝幾杯我們的特產，甦檬就會開心了。”絡腮胡子拍了拍薩爾魯的肩膀，毫不在意地說道。
“你們真的都會變冰術嗎？”薩爾魯不死心地問道。
“當然啦！如果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學者大廳看看。那里每天都有人在發表各種各樣的言論，比如有人說開瑞星是圓的……”絡腮胡子得意地說道。
“這不是異端邪說嗎？神殿不是已經把發布這種異端邪說的普路爵士判處了火刑嗎？烏茲克爾怎麼會……”薩爾魯有些吃驚，但又不敢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看到絡腮胡子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聲音越說越低。
“哼，神殿，神殿！神殿不過是些反賊，教皇的位置來得都不正，怎麼可能尊重學術！”絡腮胡子的大聲話語引來了整個酒館的一片叫好聲。
“小子，我問你，普路爵士是不是從瑞肯帝國的首都出發，沿著菲奧大陸一直向南航行？為什麼他的船隊經過十年零七個月後出現在納地奧大陸的東方？為什麼他發現的新大陸也在東方？”絡腮胡子見薩爾魯回答不上來，不由得意起來。
“這說明了，我們的開瑞星就是一個球……”
“可是，如果是球的話……為什麼我們看到的都是平的？為什麼我們沒有掉下去……”薩爾魯糾結地問道。
“這……這……這你得去問天父……”絡腮胡子張了張嘴，他剛才說的話都是在學術大廳听來的，要他解釋也解釋不來。
薩爾魯並沒有糾結于他的回答，自己手中就有普路爵士的航海日志和海圖，如果真想證明真假，沿著海圖再環球航行一次就行了。
“大叔，我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這烏茲克爾怎麼就沒有乞丐？”薩爾魯想起了干淨的大街，好奇地問道。
“乞丐？人人都有吃的，烏茲克爾怎麼可能會有乞丐……”絡腮胡子沒想到薩爾魯會提這樣的問題，愣了一會兒才回答。
“你們這里的貴族會讓農奴吃飽？”薩爾魯難以相信烏茲克爾的貴族會如此仁慈。
“哎，我當你問什麼呢。我們這里沒有農奴，只有農民。每個貴族手里的農田不得超過十畝，不然就是違法。”絡腮胡子明白了薩爾魯想問什麼，解釋道。
“那貴族會同意？不會造反嗎？”薩爾魯不明白這些有權有錢的貴族為什麼會支持這種明顯觸犯他們利益的法律。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不讓囤積農田，我們不是還有其他商品嗎？比如這酒、水果，還有很多東西可以讓貴族們做的。為什麼要一定囤田？能賺錢的東西多了去了，為什麼為了一點田產就要造反？”絡腮胡子的反問頓時讓薩爾魯無言以對。
離開酒吧後，天色變得昏暗，萬家燈火點亮，各家各戶飄出烤面包的香味。這一切與薩爾魯曾經待過的城市截然不同。一邊感受著不一樣的風景，他一邊朝碼頭走去，與昂克魯等人約定好晚上在船上集合。
“今天贏了不少錢……你說教我的。怎麼……”托里一邊興奮地數著金幣，一邊纏著昂克魯不停地抱怨。
“你看得出這骰子有什麼不同嗎？”昂克魯被托里纏得沒辦法了，掏出兩個骰子問道。
“不就是普通的骰子嗎？能有什麼不同？”托里拿起昂克魯的骨骰，不停地翻轉，卻沒看出有什麼問題。
“這是骨骰，由蒙其獸頭骨制作而成……”昂克魯一邊說，一邊拿出工具將骰子拍碎，銀白色的液體流了出來。
“這是……怎麼還有液體？”托里疑惑地指著液體問道。
“這就是骰子的秘密。骰子里面可以加鉛或水銀。加不同的東西，骰子的重量就不同，手法也不一樣。”昂克魯得意地解釋道。
“加了這些東西，就沒人能發現？”托里不敢相信，想用手指去戳地上的東西。
“別動！有毒。”昂克魯阻止了托里的動作，繼續說道︰“誰發現？賭場的骰子有幾個沒放這些東西？你一個賭客還敢質疑賭場？”
“那不是誰也不可能從賭場贏錢了嗎？那今天我們贏的……”托里看著手中的錢袋，感覺有點不真實。
“如果誰都不能從賭場贏錢，那誰還去？只要贏的不多，賭場不會找你麻煩。”昂克魯知道托里在想什麼，給他解釋道。
“你們在聊什麼？”薩爾魯一上船就看到昂克魯和托里在嘀嘀咕咕。
“剛才昂克魯告訴我，賭場荷官全是老千。”托里感慨道。
“那也不是啊，你可以賭二十一點啊……”薩爾魯順著托里的話接著說道。
“嘿嘿，薩爾魯，要不你和我賭一次？”昂克魯像只看到獵物的豹子，開心地對薩爾魯說道。
“對啊，別怕賭。”托里在一旁煽風點火。
“算了，我不來了……我怕了你，誰還不知道你……”薩爾魯清楚眼前的這位治安官沒少往賭場跑，也許還有自己不知道的老千手段。
“對了，維本克他們回來了嗎？”薩爾魯趕緊轉移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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