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薩爾魯猶豫著,內心糾結萬分。背叛帝國之事,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跡,難以啟齒。然而,若不將實情相告,恐怕眼前的紅發海盜始終無法放下對他的防備。
“怎麼?有什麼難言之隱嗎?”紅發女土匪借著昏暗的火光,察覺到薩爾魯的遲疑,心中對他過往的經歷愈發好奇。如果不是她看到薩爾魯時,突然想起在尼斯廣場上,正是借助了眼前這位男子的掩護才得以逃脫追捕,她恐怕早已下令動手了。這群人前腳剛從尼斯離開,後腳便出現在這里,她實在不相信世間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薩爾魯沉默片刻,終于下定決心︰“其實……我已經背叛了克洛蒂亞斯帝國。”他的話語雖輕,卻如石破天驚般打破了寂靜。
“哦……”紅發女土匪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不禁饒有興趣地打量起薩爾魯一行人來。
薩爾魯抬起頭,迎上紅發海盜的目光,他知道對方正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于是嘆了口氣道︰“我哥哥,是克洛蒂亞斯第七艦隊第二小分隊的隊長。那一次,他們從菲奧大陸回國途中遭遇伏擊,五艘船盡數沉沒。有人聲稱,在出事海面見過魯尼帝國巴托爾公爵的艦隊。可是帝國海軍部並未向魯尼帝國宣戰。我叛國的目的,就是為了替哥哥報仇雪恨。”
“哈哈哈哈……就憑你們四個人就想挑戰魯尼帝國?這不是在逗我吧……”薩爾魯的話音剛落,紅發女土匪的手下們便哄堂大笑起來。
“我沒有打算挑戰整個魯尼帝國,但如果巴托爾真是殺害我哥哥的凶手,那麼他必將死于我的炮火之下。”薩爾魯沒有理會眾人的嘲笑,而是極為認真地一字一頓地說著。
“哈哈……他是不是瘋了?”紅發女匪並沒有阻止手下們的嘲笑,她也覺得這事太過荒謬。但她還是忍不住仔細打量起眼前之人,他那認真的神情,讓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已故的父親。自己的父親作為普吉賽人的首領,為了族人的延續四處流浪,最終在土其庫帝國被擒。當年她也曾想過要報仇……
她揮揮手制止了手下們的嘲笑︰“好吧,我相信你們。不過……”
“大姐頭,不能信啊……他們……”有女土匪認出了薩爾魯等人,就是在尼斯港酒館調戲自家大姐頭的那群人。
“托尼,你沒听到我說的話嗎?”紅發女土匪見手下不服從自己的決定,臉上閃過一絲不悅,緊緊盯著身旁的男人。
“不是,老大,他們就是一群卑鄙小人……”托尼還想辯解,但看到紅發女土匪冰冷銳利的眼神,聲音漸漸低了下來。
“好了,你來說說怎麼合作吧。”紅發女土匪見手下們不再反對,這才滿意地轉頭看向薩爾魯。
“我想你們是打算找到關押之處後,趁著夜色發起突襲吧?”薩爾魯猜測道,見對方點頭後接著說道,“可你們想過沒有?城主關押農奴的數量一旦眾多,必定會擔心他們鬧事,肯定會考慮如何迅速得到城中貴族私軍和正規軍的支援。而我們加上你們,總共也就三十多人。一旦陷入僵局,面臨的就不僅僅是能否平安救出人的問題了。”
“那你打算怎麼做?”紅發女土匪听了後點了點頭。
“這種事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辦法,只能拼速度。”薩爾魯話還沒說完,托尼就不滿地嘲諷道︰“這不是廢話嗎?我們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但我還有別的辦法可以使我們的成功率大大的增加,你們想不想知道。”薩爾魯並不在意托尼的態度,反而笑著看向托尼道。
“哦?我到要看看你還有什麼高招,我可跟你說好了,要是你那狗屁辦法不能說服我。我手中的家伙可是會好好和你親熱親熱的。”托尼本來就看薩爾魯不爽,現在見對方如此夸下海口,當即揮了揮手中的刀子惡狠狠的說道。
薩爾魯也不在意對方的態度,笑了笑道︰“我們在跟蹤那些士兵時听到,城主這幾日就要組建異教徒西征軍。這些農奴不過是僕從軍和炮灰,稍加訓練就會跟著貴族私軍和正規軍一起開赴戰場。你們覺的這些農奴會願意就這樣順從的豐他們去做炮灰嗎?”薩爾魯說到這里便住了口,他的話讓眾人互視了一眼。一時不明白對方想要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別在這里繞彎子了。我的同伴還被他們捉了。我還急著要救他們咧。”紅發女土匪在薩爾魯來之前已經想了各種辦法,但她就是想到要怎麼憑自己的二十幾人營救自己的同伴。
“我的同伴也被他們捉了。越是這個時候我們我們越不能急。”薩爾魯一口否定道。
“哦,那你把你的辦法說出來吧。”紅發女土匪饒有興趣地看著薩爾魯。
“夜襲和內外夾攻。”薩爾魯吐出來的話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
“你瘋了吧?他們的營地離城不遠……”魯賓遜反應過來後立即否定道。
“我沒有瘋,只要找出他們的明哨和暗哨,我們可以無限接近主營地。晚上只要動作夠快,我有把握城內的城防軍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算他們反應過來,沒有貴族私軍的支援,那些城防軍不過數百人,農奴和我們也不是沒有可能將他們吞下。”薩爾魯自信的語氣讓魯賓遜不知該如何反駁。
“要怎麼做?”紅發女土匪阻止托尼的質問。
薩爾魯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我們必須在他們的正規軍趕來營救之前就把人救走。”
“這……時間確實緊迫……”紅發女土匪認同地點了點頭。
“所以我做了如下安排。如果今天晚上就能找到他們的營地,明天白天派個機靈且會開鎖的人混進去,等我們進攻營地時,他就帶著農奴殺出來。這樣一來,我們就從強攻變成了接應,傷亡和所需的時間都會大大減少。運氣好的話,我們跑進山里時,那些城防軍可能還沒集結,人就已經被我們救走了。”薩爾魯深知自己不熟悉地形,相信這些紅發女土匪對當地的情況應該很了解。
“大姐,這個方法不錯,要不明天我去……”魯賓遜听了之後覺得可行,主動請纓。
“沒時間猶豫了,你覺得怎麼樣?”薩爾魯見紅發女土匪還在猶豫,不由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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