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民,這里是本賽港,不是你們這種下賤的東西能囂張的地方。”辦事人員見有維利奇在一旁為自己撐腰再次嘲諷道。而這話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直刺進托里的心窩。
本來平靜下來的托里聞言後再次怒火中燒,他掙扎著想要沖上去給那辦事人員一個教訓。薩爾魯和斯凱奇急忙側身上前緊緊地抱著他不讓他做出沖動的事。而原本已經走到一旁的維利奇見狀也停下了腳步,朝托里看了過來,仿佛是在警告托里,在這里不要惹事。
“混蛋!你如果真亂來,你就去坐牢吧!不要連累我們!”薩爾魯有些控制不住托里忍無可忍大聲喝斥了一句。
“你說什麼?那混蛋這樣侮辱我們……你……”托里不敢相信這話竟出自薩爾魯之口,他的眼神中滿是疑惑與憤怒。
“你給我看清,現在是什麼環境!你想死,我們還不想死!”斯凱奇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而周圍看熱鬧的人們也開始指指點點,一旁的維利奇帶著長槍走了過來,靜靜的看著薩爾魯等人,想要看這些外鄉人還想鬧出什麼ど蛾子。他可不在意再從這些外地人身上扒些油水。
“如果你覺得我是拖累,我走還不行……”托里看到維利奇後,心中明白這事自己不能再鬧了,可又覺得自己顏面盡失,只能把怨氣朝斯凱奇發泄道。
“你不要胡鬧好不好!”斯凱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絕沒有趕走托里的意思,只是擔心局勢失控。
“你說我胡鬧,他們欺負我,你們不但不幫我,反而嫌我胡鬧,好,我就胡鬧給你們看看!”托里忿恨地推開斯凱奇和薩爾魯,徑直朝海員介紹所外走去,背影顯得格外落寞。
“托里!”斯凱奇想要拉住他,卻被托里一把甩開,後者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斯凱奇焦急地喊道︰“薩爾魯,你不要拉住我……他如果走了的話,他會出事的。”
“你現在追上去也沒用,他在氣頭上,等會兒我們再去找他吧。”薩爾魯勸道,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
“可是……”斯凱奇還是放心不下,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沒什麼可是的,我們快點離開這里吧。”薩爾魯看了一眼不遠處虎視眈眈的維利奇,拉著斯凱奇就往人群外走去。看熱鬧的人群見沒戲可看,也漸漸散開了。就在人群離去時,薩爾魯似乎看到了一抹熟悉的紅色身影,想要回頭細看,卻只見那抹紅色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他不由自嘲地笑了笑,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去。
碼頭上,薩爾魯三人被士兵們攔在了港口前,無論他們如何解釋,士兵們都堅決表示沒有海員介紹所開具的出海證明,誰也不能進港。即便昂克魯掏出了一把金幣,錢照收,人卻不許進。說急了還被士兵威脅要把他們押進牢房,這讓薩爾魯等人十分郁悶。
維本克沉著一張臉回到碼頭,見到垂頭喪氣的三人,好奇地問道︰“你們三個怎麼了?還有一個人呢?”
“他生氣了,走了。”薩爾魯搖了搖頭,苦笑道。
“怎麼回事?”維本克不解地追問道。
薩爾魯只得把事情的經過原原本本地又說了一遍。維本克听後皺起了眉頭︰“這樣不行啊,現在城里到處都是農奴,而且我在交易所听說,城主準備這幾天抓人強逼應征,說是這星期內就要組建成本賽城僕從軍。如果我們不盡早解決這些麻煩,後果很嚴重。”
“這怎麼行,我不能就這樣放著托里不管……我們去找他吧。”斯凱奇慌了,抓住薩爾魯的雙臂說道。
“別著急,我們現在就去找他。”薩爾魯也明白事情的緊急性,一邊安撫斯凱奇,一邊把四人分成兩隊去尋找托里。
托里獨自走在街頭巷尾,心中充滿了委屈與憤懣。“混蛋,都不勸我的。”他想起剛才的情景,心中愈發不甘。“不勸就不勸,我就不信離開你們,我還活不下去,還不能出海。”他站在海員介紹所旁邊的一個小巷子里,小心翼翼地窺探著外面的情況。然而,半天過去了,也沒有看到薩爾魯等人來找自己,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感。
這時,一個灰頭土臉的農奴走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小兄弟,怎麼沒吃東西嗎?”
“你哪只眼楮看見我沒吃過東西了?”托里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農奴,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煩。
“哦,對不起,我只是看你有點……我以為……”農奴有些慌張地解釋道。
“好了,我沒事,只是心里不舒服。”托里見農奴並未因自己的態度生氣,反而一臉和氣地道歉,突然意識到自己的不對,輕聲解釋道。
“你是不是因為突然封城了,覺得不高興吧?”農奴笑了笑,猜測道。
托里本不想承認是因為和同伴鬧矛盾而不高興,但轉念一想,自己確實是因為封城才引發這一切。鬼使神差般地點了點頭。
“你也不用不高興,因為封城出不去的人有很多。如果你沒地方去的話,不如跟我走,我們那里有不少人,可以互相幫一把。就算吃飯,只要有我一口,一定不會少了你的。”農奴笑著建議道。
“大叔,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托里想起了斯凱奇等人對自己的呵斥,而眼前這個陌生人卻如此關心自己,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
“你怎麼哭上了?快別哭了,出門在外,大家都不容易,能幫一下就幫一下。”農奴大叔被托里的淚水弄得不知所措,急忙安慰道。
托里擦干了眼淚,點了點頭,跟著農奴來到了城中一座廢棄的房屋前。
“歡迎你的到來,這是布魯迪的小屋。”布魯迪站在門口,張開雙手熱情地迎接道。
“布魯迪大叔……布魯迪大叔,你回來了!”一群孩子歡快地跑了出來,有一個孩子一下子跳起來抱著布魯迪的脖子,布魯迪親昵地用他那髒髒的頭顱蹭著孩子的臉,笑聲回蕩在空氣中。
隨著孩子們一起出來的,還有一群稍大的孩子,他們遠遠地站著,臉上掛著微笑,靜靜地看著這一幕溫馨的畫面。
布魯迪放下懷中的孩子,走到托里面前,拉起他的手向眾人介紹道︰“這是托里,也是一個無家可歸的人。從今天開始,他就是我們的一員,大家一起來歡迎他吧。”
話音剛落,熱烈的掌聲響徹整個屋子。托里雙眼頓時充滿了淚水,從海盜樂園出來後,還是第一次感受到這樣的溫暖與熱情,心中的委屈在這一刻化為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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