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行！你這樣做，克克格爾會成為所有人的靶子！”維本克覺的薩爾魯的的辦法有些不妥，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聲音中帶著明顯的焦慮與憤怒︰“你這樣做是會害了他的，絕對不行！”
薩爾魯見狀急忙安撫道︰“維本克，先別急，听我說。我們有更周全的計劃。”
然而維本克根本不給薩爾魯機會，斬釘截鐵地說︰“你的計策就是在害人，我不能坐視不理。我不听！”
這時，克克格爾緩緩站起身來，平靜地看著維本克說︰“小伙子，先冷靜一下。薩爾魯先生他選擇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先听听他的想法吧。”
維本克深吸一口氣，勉強平復了情緒。薩爾魯趁機繼續說道︰“今天蒂柯爾和柯里都搜過克克格爾家了，而且克克格爾也到城防署報了案。這些事情德莫德主教和蒂柯爾背後的勢力肯定已經注意到。他們能通過賞賜確認白銀之手在克克格爾手中，那莫其他主教就會猜不到嗎？我相信，這些主教不是不知道，只是在等待機會，那如果我們現在把白銀之手出現在尼斯城的消息傳出去，你覺得他們會首先懷疑誰？”
托里興奮地拍了拍薩爾魯的肩膀︰“薩爾魯，你這腦子真好使！”
維本克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依然表示擔憂︰“可是，只要德莫德和蒂柯爾否認，他們還是會盯上大叔啊。這樣大叔就危險了。”
薩爾魯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們必須持續散布假消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昂克魯沉思片刻後建議道︰“紅發女土匪不是襲擊了一個主教嗎？我們可以散布謠言，說紅發女土匪為了得到白銀之手才襲擊那個紅衣主教。還有那羅賓，也不能忘記了。”
薩爾魯補充道︰“對啊，我們還可以傳出羅賓從柯里家偷走白銀之手的消息。”
維本克听到這突然靈光一閃︰“那我們是不是也可以讓城中的謠言滿天飛，只要被波及的主教越多，那得到了白銀之手的人的就越撲朔。這樣一來，他們為了調查白銀之手的下落，反而會忽視掉克克格爾。”
薩爾魯滿意地點點頭︰“沒錯，但要記住，每天只能散布一條謠言，而且傳消息的地方不能集中在同一個地方。”
斯凱奇冷靜地問道︰“薩爾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散布這些謠言，封城會不會延長？”
薩爾魯想了想，回答道︰“我也考慮過這個問題。不管我們是否散布謠言，關鍵還是看紅發女土匪能否被捉住。與其擔心這個，不如先造謠試試。大不了到時候我們偷偷潛入碼頭，在夜色中出港。”
維本克听到這里後，也不再反對。畢竟，薩滿奇號從魯西港出發時補給充足，他們幾人用不了多少酒水和食物，即使不在尼斯港補給，也能順利駛向下一個港口。
第二天清晨，薩爾魯和克克格爾來到尼斯河道。這幾天的封城使得街道上擠滿了無處安身的農奴和乞丐，賣消息的小童仍在賣力吆喝，但幾乎沒有本地人購買。城防署的士兵比第一天更加嚴格地把守各個路口。
“先生，這樣的情況下，信息恐怕很難傳播。”克克格爾憂慮地看著街上寥寥無幾的行人。
薩爾魯環顧四周，滿街都是衣衫襤褸的農奴，問道︰“你知道這些農奴和乞丐一般住在哪兒嗎？”
克克格爾嘆了口氣︰“還能住哪兒？只要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他們就會往那里鑽。怎麼可能有固定的住所呢？”
薩爾魯若有所思地說︰“如果這些農奴越聚越多，那些主教會不會擔心他們因為饑餓而鬧事？”
克克格爾愣了一下，答道︰“那些高高在上的神官們怎麼可能會關心這些賤民？我看城防軍團應該怕農奴們鬧事已經進城了吧。”
薩爾魯點點頭，想起了本尼特城當年的封城經歷。當時皇帝調遣親軍鎮壓暴亂，五萬農奴和城中居民喪生。顯然，神職人員也不會比皇帝仁慈多少。
“走吧，我們去買些食物，找個地方發放給這些農奴和乞丐。”薩爾魯提議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沉重。
克克格爾一愣︰“我們不是要散布消息嗎？怎麼突然改變了計劃？”
薩爾魯微笑著解釋道︰“這就是我們的策略啊。你想，每個人傳一句，消息能傳多遠？”
克克格爾將信將疑︰“但他們都是外地人，能傳到紅衣主教耳中嗎？”
“試試吧。”薩爾魯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兩人蒙面走進一條小巷，找到一個乞丐低聲說道︰“去告訴你其他的同伴，到後街來，我們在那里發放食物。”
乞丐半信半疑地看著薩爾魯，他不敢相信，這世界還有人會給自己這群卑賤的農奴提供免費的糧食，一時不敢動彈。薩爾魯嘆了一口氣，遞給他一塊面包︰“吃吧，你去把消息傳開。不夠再來。”
乞丐畏懼的伸出手試探性地踫了踫面包，見薩爾魯沒有收回的意思，急忙搶過面包，轉身跑出了巷子。
克克格爾看著這一幕，有些不相信︰“你看他的樣子，有用嗎？”
“試試吧，再去找幾個乞丐。”薩爾魯不由感慨起天父聖典中的教誨︰人活著就是為了受罪，只有罪受夠了，來生才能享福。可是什麼樣的罪才算是受夠了。來生又會享受什麼福？
兩人避開城防署的士兵，反復穿梭于多條小巷，告訴更多的農奴和乞丐他們在後巷發放食物的消息。
“我是不是看錯了？”薩爾魯望著面前黑壓壓的人群，難以置信地問身邊的克克格爾。
“沒看錯，先生，我擔心……我們準備的食物可能太少了。”克克格爾瞪大眼楮，同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呆呆地回答道。
薩爾魯心中一陣苦澀，他知道，這些人在困境中是多麼渴望一線生機。而此刻，他們不僅是在幫助這些可憐的人，也是在為自己的計劃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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