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借源
法則戰船劃破宇宙塵埃，在碎星帶邊緣緩緩停下。舷窗外，暗紅與幽藍交織的星塵風暴如沸騰的岩漿般翻滾，上次來時撞擊戰船護盾的法則碎片仍在這片區域漂浮，折射著細碎而危險的光。
雲澈站起身，指尖縈繞的光明法則自發形成一層微光，驅散了船艙內因靠近碎星帶而彌漫的陰冷。“上次加固的封印應該還在，但混沌殘魂主動配合，總歸要多留點心。”他看向身旁四人，目光掃過姬凝霜腕間跳動的生命法則光暈，最終落在墨軒手中的星象羅盤上。
墨軒輕點羅盤，星紋在盤面流轉，勾勒出碎星帶核心區域的實時軌跡“星軌偏移已暫緩，但碎星帶的能量波動比三個月前更劇烈。混沌殘魂的力量似乎在穩定後反而有了活性。”
凌 指尖劃過戰船操控台，調出上次留下的法則節點標記“我修復的法則節點都還在運作，能阻斷殘魂與外界的無序連接。但這次要抽取本源，必須暫時打開一道能量通道。”
蕭珩把玩著一縷躍動的火焰，嗤笑一聲“管它活性不活性，真敢作亂，我這火焰鎖鏈不介意再捆它一次。”
姬凝霜輕輕搖頭，生命法則的綠色光暈在掌心凝聚成嫩芽狀“殘魂既已透露寂滅之力的危機，應當不會失信。但混沌本源向來暴烈，抽取時我會用生命法則緩沖，避免能量沖擊。”
戰船緩緩駛入碎星帶，星塵風暴似乎感知到熟悉的氣息，竟自動分出一條通路。雲澈望著窗外溫順了許多的風暴，若有所思“是殘魂在引導我們，它比我們更清楚本源能量的重要性。”
半個時辰後，戰船抵達碎星帶核心。那顆懸浮在虛空的黑色晶體依舊靜靜佇立，上次蕭珩熔煉的火焰鎖鏈仍纏繞在晶體表面，墨軒布下的星象陣法流轉著淡金色的光，凌 修復的法則節點在晶體周圍形成半透明的能量網。與上次不同的是，黑色晶體不再散發壓抑的混亂能量，反而有細微的光點在晶體內部緩緩流動。
五人飛身落在晶體前的星塵平台上，剛站穩，晶體便發出低沉的嗡鳴。一道模糊的黑影在晶體內部浮現，正是混沌殘魂的輪廓。“你們來了。”殘魂的聲音不再像上次那般尖銳，反而帶著一種歷經歲月的沙啞。
雲澈上前一步，光明法則在身前凝聚成盾牌“本源能量之事，你應知曉輕重。”
“寂滅之力已在吞噬第七個星域，我比你們更急。”殘魂的黑影在晶體內部轉動，“但混沌本源是宇宙誕生之初的力量，抽取得多，我會陷入沉睡；抽取不當，你們輕則法則受損，重則被本源能量反噬至死。”
墨軒上前，星象羅盤在手中展開，星紋延伸至晶體周圍，與之前的陣法相連“我已調整星象陣，能精準控制抽取量。但需要你主動將本源能量匯聚到一點。”
殘魂沉默片刻，黑色晶體表面突然浮現出無數紋路，與墨軒的星象陣形成呼應。“看好了，本源能量就在這里。”晶體頂端裂開一道細小的縫隙，一縷深灰色的能量緩緩溢出，剛接觸空氣便發出“滋滋”的聲響，周圍的星塵瞬間被吞噬殆盡。
“好霸道的能量。”蕭珩立刻催動火焰法則，在縫隙前形成一道火焰屏障，“這樣直接抽，怕是會把戰船都給蝕穿。”
姬凝霜上前一步，掌心的生命法則化作藤蔓狀，輕輕纏繞上那縷深灰色能量。奇妙的一幕發生了，原本暴烈的本源能量在藤蔓觸踫下竟溫順了幾分，藤蔓上的嫩芽還吸收了一絲能量，開出細小的白花。“生命法則能中和它的戾氣，但只能維持片刻。雲澈，你用光明法則引導，我來緩沖。”
雲澈點頭，光明法則化作一道細長的光柱，精準地刺入晶體頂端的縫隙。剛接觸到本源能量，光柱便劇烈震顫起來，雲澈只覺一股強大的吸力從縫隙中傳來，體內的光明法則險些被扯出體外。“穩住！”他咬牙催動法則之力，光柱逐漸穩定，開始牽引著一縷本源能量緩緩向外抽出。
“慢些！”殘魂的聲音突然變得急促，“本源能量不能離開晶體過久，必須用容器承接！”
凌 早有準備，取出一個由三界法則核心碎片打造的玉瓶，玉瓶表面刻滿了法則符文。“這是用三界法則核心邊角料做的容器，能暫時穩定本源能量。”她將玉瓶遞到雲澈手邊，符文在接觸到本源能量時立刻亮起，形成一層保護膜。
本源能量被緩緩引入玉瓶，深灰色的能量在瓶中不斷翻滾，撞擊著瓶壁，發出沉悶的聲響。墨軒緊盯著星象羅盤，實時調整陣法強度“抽取量快到極限了，再抽殘魂的意識會潰散。”
雲澈立刻收力，光明法則化作封印，將玉瓶瓶口封住。剛松一口氣，玉瓶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瓶壁上的符文開始閃爍不定，深灰色的能量竟有沖破封印的跡象。“不好！”他立刻用光明法則壓制，卻發現本源能量像是有了意識般，不斷沖擊著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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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醒過你們，本源能量性子烈。”殘魂的黑影在晶體中變得模糊了些，“這只是少量本源，但它與你們的法則本質不同，若只是簡單封存，不出三日就會沖破容器，引發能量爆炸。”
蕭珩立刻用火焰法則包裹住玉瓶，試圖用高溫壓制“那怎麼辦？直接帶回去注入三界法則核心？”
“不行！”殘魂斷然拒絕，“本源能量未經調和，直接注入核心會像水滴進滾油里，不僅融合不了，還會炸毀你們的法則核心，到時候三界法則體系都會崩塌。”
五人臉色一變，凌 皺眉道“那該如何調和？我們的法則與混沌本源差異太大。”
殘魂的黑影在晶體中停頓片刻，似乎在思考“三界法則核心是三界所有法則的匯聚點，本身就蘊含著平衡之力。但本源能量是‘根’，核心能量是‘干’，想要讓根與干相連，必須經過‘潤養’。”
“潤養？”姬凝霜不解，手中的生命法則仍在緩緩滋養著玉瓶周圍的空間，“用生命法則潤養嗎？”
“不止。”殘魂解釋道，“需要光明法則引導方向，生命法則滋養活性，火焰法則淬煉純度，星序法則穩定結構，最後由你們五人的法則之力共同牽引，將本源能量一點點融入核心。就像給古樹接枝，既要對齊紋理，又要用心養護，缺一不可。”
墨軒若有所思地轉動星象羅盤“你的意思是，本源能量與核心的融合，不能一蹴而就，必須分步驟進行？”
“正是。”殘魂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我已耗費不少力量穩定本源，若你們融合失敗，不僅三界遭殃，我也會因為本源流失而徹底消散。”
雲澈握緊手中的玉瓶，感受著里面不斷沖撞的本源能量，又看向身旁四人。姬凝霜的生命法則仍在默默護持，蕭珩的火焰屏障始終未撤，凌 在仔細檢查玉瓶上的符文，墨軒則在星象羅盤上推演著融合步驟。“看來這趟回去，有的忙了。”他苦笑道，卻沒有絲毫退縮。
殘魂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黑影微微晃動“寂滅之力越來越近，你們只有七天時間。七天內若不能完成融合，本源能量就會失去活性，到時候就算注入核心也沒用了。”
“七天？”凌 抬頭，“時間太緊張了，光是趕回三界就要兩天。”
“我能幫你們加快行程。”殘魂的聲音剛落，晶體周圍的法則節點突然亮起，形成一道能量通道，直通碎星帶邊緣，“沿著這條通道走，半天就能出碎星帶。但通道消耗的是我的意識力，走完這條路，我就要陷入沉睡，直到本源能量與核心融合成功，才能重新甦醒。”
五人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動容。這位上古混沌法則之主的殘魂，曾是他們的敵人，如今卻為了共同的危機，甘願耗費意識力為他們鋪路。“多謝。”雲澈鄭重地頷首，“我們一定會成功。”
殘魂的黑影在晶體中揮了揮，像是在告別“記住，融合時若遇到能量反噬，不要強行壓制，用生命法則安撫，光明法則引導，讓本源能量主動融入核心。混沌與光明本是互補，你們的法則之力，就是最好的橋梁。”
話音剛落，晶體便恢復了沉寂，表面的紋路緩緩隱去，重新變成那顆毫無生氣的黑色晶體。只有纏繞在上面的火焰鎖鏈和星象陣法，還在證明著剛才的對話並非幻覺。
雲澈握緊手中的玉瓶，深灰色的能量仍在瓶中翻滾，但在五人法則之力的共同護持下，已不再像剛才那般暴烈。“走吧，我們回去。”
五人沿著殘魂開闢的能量通道疾馳，通道兩側的星塵風暴被隔絕在外，只剩下平穩的能量流。凌 看著手中的玉瓶，突然開口“殘魂說混沌與光明互補，或許我們可以在回去的路上，先試著用光明和生命法則潤養一下本源能量。”
姬凝霜立刻點頭，生命法則化作細微的絲線，穿過玉瓶上的符文，滲入瓶中。雲澈也催動光明法則，與生命法則交織在一起，緩緩注入瓶內。深灰色的能量在兩種法則的滋養下，漸漸變得柔和了些，不再劇烈撞擊瓶壁。
蕭珩看著這一幕，挑眉道“沒想到這凶巴巴的本源能量，還挺吃溫柔這套。”
墨軒輕笑“殘魂說得沒錯，法則本就沒有絕對的對立。混沌創造本源，光明引導秩序，生命滋養萬物，火焰淬煉本質，星序穩定平衡，我們五人的法則加起來，正好能補全本源能量的短板。”
半天後，五人順利走出碎星帶，戰船在宇宙中疾馳，朝著三界的方向飛去。雲澈望著舷窗外逐漸清晰的三界輪廓，手中的玉瓶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深灰色的本源能量在瓶中緩緩流轉，與瓶壁上的法則符文交相輝映。
他知道，接下來的七天，將是一場硬仗。本源能量與三界法則核心的融合，容不得半點差錯。但看著身旁各司其職的伙伴，感受著玉瓶中逐漸溫順的本源能量，他的心中沒有絲毫畏懼。
碎星帶的混沌殘魂已為他們鋪好了路，接下來，輪到他們守護這片宇宙了。戰船沖破雲層，朝著位于三界中心的法則核心飛去，一場關乎三界乃至整個宇宙命運的能量融合，即將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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