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淵劍

第215章 空間考驗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竹晴園 本章︰第215章 空間考驗

    迷霧幻境三重試煉與心之共鳴

    雲澈握緊腰間的霄瀾劍,劍柄傳來的微涼觸感讓他紛亂的心緒稍稍平復。眼前的迷霧如活物般翻滾,每一縷白氣都帶著若有似無的吸力,將他們五人的身影吞噬在這片亙古寂靜的空間里。

    “此地靈力紊亂,仙識探查最多延伸三丈。”姬凝霜抬手拂過鬢邊凝結的白霜,瑤池仙法在指尖流轉成淡金色光暈,卻在接觸迷霧的瞬間便如燭火般搖曳,“諸位切記,無論看到什麼,切勿擅自離隊。”

    蕭珩將腰間的青銅酒壺往石桌上一頓,酒液濺出的剎那竟在半空凝成冰珠“我人間武者雖不及仙魔神通,但若論辨蹤識險——”話音未落,身後的迷霧突然掀起巨浪,將他們來時的路徹底掩埋。

    魔界的血瞳長老桀桀低笑,猩紅的豎瞳在昏暗里亮起“有意思,這空間竟能吞噬氣息。看來咱們得好好玩玩了。”他身旁的蠻族少女阿蠻握緊骨矛,矛尖刻著的圖騰突然泛起紅光,這是她部落傳承的預警信號。

    五人剛結成防御陣型,腳下的地面突然傾斜。雲澈只覺天旋地轉,再睜眼時,身邊的同伴已消失無蹤。四周是純粹的黑暗,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唯有霄瀾劍偶爾震顫,發出微弱的嗡鳴。

    “凝霜?蕭兄?”他揚聲呼喊,聲音卻像投入無底深淵,連一絲回響都未曾激起。黑暗開始蠕動,化作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有他年少時未能護住的同門,有在混沌之戰中犧牲的戰友,甚至有父母臨終前失望的眼神。

    “你連自己都護不住,何談守護三界?”怨毒的低語從四面八方涌來,帶著刺骨的寒意鑽進他的經脈。雲澈的靈力開始紊亂,握著劍柄的手指因用力而泛白。他想起十七歲那年,在青雲宗後山的試煉中,也是這樣的黑暗,也是這樣的絕望,那時他因恐懼而退縮,眼睜睜看著師兄為救他而被妖獸重傷。

    “這一次,我不會再逃。”雲澈猛地咬破舌尖,劇痛讓他瞬間清醒。霄瀾劍驟然爆發出璀璨藍光,劍氣撕裂黑暗的剎那,他看到無數虛影在光芒中消散。原來所謂的勇氣試煉,從來不是戰勝外界的妖魔,而是直面內心最深的怯懦。

    當藍光斂去,他發現自己站在一道懸浮的石橋上。對岸的姬凝霜正與一團冰霧對峙,她的仙裙已凝結薄冰,卻依舊挺直脊背,指尖凝結的冰晶蓮花在霧中綻放出清冽的光。

    “看來你也通過了。”雲澈躍過橋欄,劍穗上的玉珠輕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姬凝霜回眸時,眼底還殘留著未散的寒霧,卻在看到他的瞬間漾起暖意“這點幻境,還難不倒瑤池弟子。”

    兩人剛會合,腳下的石橋突然碎裂。雲澈攬住姬凝霜的腰肢,劍氣化作雙翼掠過深淵,卻在落地時撞見令人心驚的一幕——蕭珩正站在一間古樸的書房里,面前的青玉案上攤著一卷天書,書頁上的符文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扭曲變形。

    “這是……上古洛書的殘卷?”蕭珩眉頭緊鎖,指尖撫過那些跳躍的符文,“傳說能解此陣者,可窺天地法則。”但他話音剛落,書房的梁柱突然滲出黑血,牆壁上浮現出無數戰死士兵的面孔。

    “你算出混沌族的陰謀,卻算不出他們會屠盡青石城!”淒厲的控訴讓蕭珩猛地後退,手中的龜甲羅盤“啪”地裂開。他臉色蒼白如紙,雲澈這才想起,三年前青石城被屠時,蕭珩正是負責推演敵軍動向的軍師。

    “那些符文在說謊。”姬凝霜突然開口,指尖輕點虛空,一道水鏡浮現出書房外的景象——原來所謂的黑血,不過是迷霧折射的光影;那些士兵的面孔,細看之下竟都是符文拼湊而成。“真正的智慧,是明知有愧,仍敢直面。”

    蕭珩深吸一口氣,重新握住羅盤。這一次,他不再試圖避開那些痛苦的回憶,而是任由符文涌入腦海。當最後一道符文被破解時,書房突然透明如琉璃,他們終于看到了血瞳長老和阿蠻的處境。

    蠻族少女正被無數藤蔓纏繞在祭壇中央,藤蔓上開出的血色花朵不斷吸食她的生命力。血瞳長老則站在祭壇下方,雙手結印試圖打破陣法,卻被無形的屏障彈回,每次沖擊都會讓屏障爆發出刺目的電光。

    “這是共生陣!”姬凝霜瞬間識破陣眼,“必須兩人同時攻擊同一處節點,否則只會互相消耗!”但此刻阿蠻已氣息奄奄,連睜眼的力氣都快沒了。

    “阿蠻!看看這個!”血瞳長老突然扯下脖子上的狼牙項鏈,猛地擲向祭壇。項鏈劃過半空的瞬間,阿蠻的瞳孔驟然收縮——那是她父親臨終前交給長老的信物,約定好等她成年便轉交給她。

    “你想讓你爹在九泉下看你當逃兵嗎?!”血瞳長老的怒吼震得藤蔓簌簌發抖。阿蠻突然咬破嘴唇,骨矛上的圖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紅光,竟硬生生撐斷了幾根藤蔓。

    “左上方第三塊石板!”蕭珩算出節點位置的瞬間,血瞳長老已化作一道黑影沖去。就在他的魔功與阿蠻的圖騰之力同時擊中石板的剎那,祭壇突然劇烈震動,所有藤蔓在尖叫中化為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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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五人終于在迷霧中心會合時,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露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雲澈伸手將差點墜落的阿蠻拉回來,卻發現眾人的手腕上都多了一道銀色鎖鏈,鎖鏈的另一端,赫然連接著彼此的兵器。

    “最後一重試煉,竟是同心鎖?”血瞳長老嘖了一聲,試著催動魔力,卻發現鎖鏈會隨著力量流動而收緊,“看來是要咱們五人同進退了。”

    漩渦中緩緩升起一座懸浮的階梯,每一級台階都刻著不同的符文,有的閃爍著仙光,有的流淌著魔氣,還有的烙印著人間武者的刀痕。雲澈試著踏上第一級,階梯突然傾斜,若非姬凝霜及時拉住他,恐怕已經墜入深淵。

    “每一步都需要對應屬性的力量才能穩住。”姬凝霜蹲下身輕撫台階,“而且必須按順序來,仙、魔、人、仙、魔……”她指著符文排列的規律,“需要三人交替發力,餃接不能有絲毫差錯。”

    接下來的攀登成了一場精密的協作。雲澈的劍氣劈開迎面而來的罡風,姬凝霜的仙法在階梯上凝結出防滑的冰晶,蕭珩的羅盤指引著正確的方向,血瞳長老的魔氣震碎突然彈出的尖刺,阿蠻則用圖騰之力修補每一步留下的裂痕。

    當他們終于踏上最後一級台階時,整個空間突然劇烈搖晃。迷霧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座懸浮在雲海中的宮殿。宮殿大門上刻著一行古老的文字,雲澈認出那是混沌族的上古語——“心之所向,即為歸途”。

    血瞳長老突然大笑起來,笑聲震得雲海翻涌“老子活了五百年,還是頭一次覺得,跟你們這些家伙合作……不算太糟。”阿蠻偷偷拽了拽他的衣角,卻被他反手拍了拍腦袋,難得沒罵她。

    蕭珩擦拭著羅盤上的裂痕,嘴角噙著笑意“若能活著出去,我請諸位喝人間最烈的酒。”姬凝霜望著雲澈,眼中的溫柔如月華流淌,而雲澈回握住她的手時,清晰地感覺到彼此掌心的溫度。

    宮殿大門緩緩開啟的瞬間,一道柔和的光芒灑落。五人相視一笑,並肩踏入其中。他們都知道,真正的挑戰或許才剛剛開始,但此刻握著彼此兵器的鎖鏈雖已消失,某種更堅固的羈絆,卻已在三重試煉中悄然締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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