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拉嚴後,客廳里只剩下暖黃的燈光。
兩人的影子映在地板上。
如果忽視正在生氣的江辭晚,這場面確實溫柔又靜謐。
程宴安轉過身,目光落在江辭晚身上。
她抱著胳膊坐在沙發上,一副炸毛的模樣。
他眉頭微微蹙起,走過去坐在她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手臂,果然一片冰涼。
“穿個外套都凍涼了。”程宴安的聲音里帶著點責備,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這性子委實不好,一鬧起脾氣來就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折騰別人不說,連自己都不放過,衣服不穿,飯也不吃……
他索性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江辭晚身上,還細心地幫她把領口攏好。
江辭晚低著頭,伸手就要把衣服扯開,只不過程宴安沒松手。
“基地里最近多了不少傷員,凍壞了可沒有醫生管你。要是病死了就丟出去喂喪尸。”程宴安語氣嚴肅。
已經好聲好氣哄了大半天,可現在還是在鬧,既然軟的方法不行,那他只能換個強硬一些的法子。
江辭晚被他這樣一凶,嘴巴癟了癟就要哭。
“小滿出來了。”程宴安故意詐她。
江辭晚連忙收住自己的眼淚,睜著大眼楮往一旁瞧。
小滿這就睡醒了
她可不想被小滿看見自己在哭,太丟臉了。
江辭晚轉頭看去,只不過什麼也沒有。
客廳里只有他們兩個人。
她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被騙了。
“你騙我!”
江辭晚抬手就要去打他。
程宴安順勢握住她的手腕,“還知道哭起來丟人我以為你不知道呢。”
鬧不過就哭,慣出來的毛病。
她的眼淚不值錢,但要命。
哭得人心里揪著難受,必須得敲打敲打。
江辭晚的力氣沒他大,根本掙脫不開,現在嘴上也說不過他,心里更加生氣了。
今天本來是開開心心地出基地玩,結果沒玩什麼就回來了。
除了找到的那幾條好看的裙子,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她又被悶在口袋里那麼久……
這能讓人不生氣嗎
沒想到現在他還要教訓她!
“你好煩!”江辭晚氣得不行,坐回沙發,“你除了欺負我還會干什麼嗚嗚嗚……虐待我……”
程宴安現在並不準備管她,哄也哄了,凶也凶了,可還是不滿意,軟硬不吃,那只能由著她發脾氣。
“你不吃就算了,我吃。”他徑直坐下,拿起剛才那塊蛋糕就開始吃。
蛋糕甜而不膩,奶油入口即化,水果的清香也融在味道里。
江辭晚眼睜睜看著本來屬于自己的蛋糕就這樣被他一口口吃掉。
不過才幾口下去,蛋糕就已經沒了大半。
“這是我的!”江辭晚大聲抗議,“不準你吃!”
她來了火。
就算她不吃,那也不準他踫!
程宴安睨她一眼,“蛋糕沒長腿,不會跑。放在這里自己不吃怪誰到誰嘴里就是誰的。”
他作勢又要吃下一塊。
“反正就是不準你吃!是我的!”江辭晚湊過去搶,直接一口咬下他手里的那塊蛋糕。
他一口吃得多,但這對江辭晚來說吃起來就有些困難了,腮幫子塞得鼓鼓的。
只不過在氣勢上絕對不能輸,她大口咬著。
“到嘴邊的東西都被搶了,程宴安你個廢物!”江辭晚一邊努力嚼嚼嚼,一邊出言嘲諷。
程宴安冷哼一聲,將人直接按在沙發上,低頭就要吻過去。
她下意識地想偏頭躲開,可程宴安的手穩穩扣著她。
溫熱的呼吸鋪在她的唇上,帶著淡淡的奶油香,瞬間籠罩了她。
“唔……你放開!”江辭晚含著蛋糕,說話含糊不清,雙手抵在程宴安的胸口,試圖推開他。
可他的力氣比她大太多。
下一秒,程宴安的唇覆了上來。
不像以前那樣纏綿的親吻,他強硬地撬開她的牙關,試圖將那口還沒咽下去的蛋糕重新搶回來。
蛋糕的甜膩在兩人唇齒間散開,混著她口中的奶香,比單獨吃時多了幾分別樣的滋味。
程宴安眼神暗了暗,很快轉移自己的目標。
他用力吮著。
“不準你吃!”江辭晚還在繼續抗議,只是不知道她現在說的不準吃到底是指蛋糕還是別的什麼。
分不清是搶食還是親吻,兩人鬧著鬧著已經抱在一起。
江辭晚的腦子里亂七八糟,原本抵在他胸口的手不知何時松了勁,悄悄攥住了他的衣角。
嘴里的奶油還在慢慢融化,甜味順著喉嚨往下滑。
心跳得越來越快,像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江辭晚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不是抗拒,更像是撒嬌的軟音。
程宴安察覺到她的變化,扣著她的手放緩了力道,親吻的節奏也慢了下來。
“乖……”
等到江辭晚終于守住自己嘴里的蛋糕,成功咽下去時,程宴安才稍稍退開一點。
她得意地盯著他,眼神挑釁。
看著她泛紅的臉和水潤的嘴唇,程宴安眼底帶著笑意,聲音低啞︰“就喜歡搶別人的東西吃”
江辭晚听到這話,不服氣地瞪了他一眼,“這明明是我的!”
“嗯”他挑了挑眉,手蹭過她唇上殘留的蛋糕碎屑。
“反正就是我的!”
她哼了幾聲,不肯示弱。
“而且就算是你的,那你也給我了!你現在是什麼意思你是不是一直對我吃你的東西有意見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你嫌我吃得多!”
程宴安看著她這副強詞奪理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這次很輕,只留下一點甜味。
“沒有,我的東西,你想吃多少都可以。”他頓了頓,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知道現在是緩和氣氛的好時機,“都給你……都給晚晚吃。”
江辭晚的臉紅撲撲的,偏過頭,躲開他的目光。
“哼,現在討好我也沒用……”
程宴安拿起桌上剩下的蛋糕,遞到她嘴邊。
“還吃嗎”
江辭晚猶豫一下,還是張嘴咬了下去。
等到被程宴安喂飽之後,她也有些困了,沒理他,去了樓上洗漱。
程宴安暫時沒有上去,收拾著被她弄亂的客廳。
臉上的笑意慢慢冷下來。
隔著厚重的窗簾,他往外看了一眼。
他知道,剛才外面有人在監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