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曹公公一行人,他們的日子也沒平靜下來。
他封爵的動靜鬧得大,雖只是個從五品的爵位,但在鄉下人看來那就是不得了了,更何況,他這個爵位的從品階上來說可是比縣令還要高的。
果不其然,沒了曹公公這張盾牌在前面擋著,他們的院子從此沒了清靜。
從那天以後,就有不少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找上門來,不僅有三溪村的人,連不少外村的人都來湊熱鬧。
什麼林弈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上門了。
還好曹公公他們是等護衛隊來了之後才走的,這些不相干的人基本都被護衛隊攔下了,真正能通過重重阻礙來到林弈他們面前的沒幾個。
這天,他們家來了幾個林氏和秦氏的族老。
畢竟是秦青和林弈兩個宗族的族老長輩,他們就不好像其他人一樣拒之不見了。
請人進來之後,下人給他們上了茶水和點心。
是的,就是下人,內務府的人來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給他們家送了一戶下人,這戶人家當家漢子姓劉,是一對中年夫妻帶著一男一女兩個半成年的孩子。
說是在府邸沒建起來之前,就由他們伺候縣男,趕車、灑掃、做飯、針線這一家人都能忙活地過來。
林弈拒絕不了,秦青又勸他說等日後府邸建成了也是會有下人在的,讓他提前習慣習慣。
林弈沒法子,只好從了,只是讓他們在家里不要總是跪這跪那的,大家都自在些。
說回這頭,林弈請人落座後就開門見山地問︰“不知兩家族老一起過來可是有事?”
幾人沒想到他這麼直接,嘴里想要打感情牌的話頓時就被堵在嘴里,不上不下的,很是難受。
眾人都看向跟林弈最為熟悉的林茂來,希望他來起這個話頭。
林茂來根本就不想趟這趟渾水,經過之前幾次接觸,他知道林弈是個心軟也心硬的人。
之前林氏和秦氏在好多事情上都和稀泥,虧欠了他們,林弈心里不說,其實都記在心里。
現在人家封爵了,再想眼巴巴地湊上去要好處,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次他過來也是被族長硬叫過來,但他可不會開口勸說什麼,免得把自己和林弈之間的情分傷了。
見他打定了主意不說話,其他人也沒辦法,最後還是由最年長的秦氏族老,秦大爺爺開口了。
他尷尬地跟林弈寒暄了一會兒,才在林弈不咸不淡的眼神中說明了來意。
“弈哥兒、哦,該稱縣男了,不知可否讓我們這群老家伙看看封爵的聖旨?”
林弈一听這話就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了,不就是想把聖旨供到宗祠里去嘛。
但他還不想撕破臉皮,就委婉地拒絕了︰“聖旨供在了家里的小祠堂,恐怕不好拿下來。”
無奈他們跟听不懂他話里的拒絕一樣,還在話趕話地說要看一眼。
林弈本來就被這些天絡繹不絕的人煩的不行,現在面前這些個還這麼沒有顏色。
他直接懟人︰“小祠堂供奉著我爹娘和青哥娘親的靈位,不知幾位族老可有臉面進去面對他們?”
古人一向忌諱鬼神之說,他這句話一出眾人臉色都變了。
“縣男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氏的另一位族老顫抖著聲音開口。
林弈斜了他們一眼,“意思就是族里既然對我們之前的苦難視而不見,如今就不要想來沾這份榮譽。這聖旨就不可能被供到林氏或是秦氏的宗祠里。”
見他們被自己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林弈開口了︰“劉嬸子,送客吧。”
幾位族老沒得什麼便宜,灰溜溜地回去了。
解決完這件事,林弈才思考起另一件事。
他想給村子建一座學堂,在拿出二十畝地來作為村里的公田,這田地的產出就作為學堂運行的開支,這樣一來,也不枉村子里那些善意的人家給原身的秦青的善意了。
他跟秦青商量了這件事,對于他的決定,秦青向來是沒有二話的。
“你決定就好,不過這件事要做也麻煩,我想的是等你的府邸建起來了,管家也過來了,讓管家去辦這件事,省的自己忙活了。”
林弈歪頭思考了一下,覺得他說的有理,就只跟他還有村長透了風聲。
晚上,林弈洗漱完癱在床上,“真是麻煩,怎麼會有這麼奇奇怪怪的人過來,煩都煩死了。”
秦青也上了床,抱著他,“我都還沒說呢,你這一封了縣男,外頭居然有要給你做小的,那人都舞到我跟前來了。”
林弈︰“……”
“我怎麼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他著實有些好奇。
秦青沒好氣地說︰“被我打發走了,你還想深入了解不成?”
林弈伸手在鼻子前面揮了揮,笑著說︰“喲,哪來好大一股醋味啊。”
“你還笑呢!”
見人真的要惱了,林弈趕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安撫自家大狗狗,“我說笑的,我心里只有你∼”
秦青哼了一聲,“這可不夠,乖寶你得拿出點誠意來。”
說完他就把人撲倒,吃干抹淨,踐行“誠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