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一拳碎城！貪官府里唱大戲！
平陽城，一座矗立在大風王朝邊境的雄城。
此刻，城中一片祥和。百姓們行色匆匆，為生計奔波，絲毫沒有察覺到，一場足以顛覆他們認知的天災人禍，即將在頭頂降臨。
突然，天空暗了下來。
不是烏雲蔽日的那種陰暗，而是一種仿佛天被捅了個窟窿，有巨大無朋的陰影投射下來的、令人心悸的黑暗。
“那……那是什麼？！”
一個正在街邊賣炊餅的小販，驚恐地指著天空，手里的炊餅“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抬頭望去，然後，集體陷入了石化。
只見一艘巨大到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空中巨艦，如同太古凶獸般，靜靜地懸浮在平陽城的上空。它通體閃爍著玄奧的靈光，船身線條充滿了力量感，船頭那猙獰的龍頭雕刻，仿佛隨時會活過來，發出一聲毀天滅地的咆哮。
“爽翻天號”！
巨大的陰影將整座平陽城籠罩，一股無形的威壓從天而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讓城中數萬凡人感到一陣陣窒息。
“敵……敵襲！快！快關城門！啟動護城大陣！！”
城牆上的守城將領，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在短暫的驚駭後，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他當年也曾參與過對“黑風軍”的圍剿，此刻看到這等陣仗，嚇得兩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城牆上頓時亂作一團，士兵們手忙腳亂地推動著絞盤，想要關上厚重的城門。城牆的基座上，幾名煉氣期的修士也開始瘋狂地向陣眼注入靈力，一道淡黃色的光幕，開始在城牆上緩緩浮現。
“爽翻天號”的船頭，沐小川看著下方螻蟻般的騷亂，嘴角勾起一抹極度不屑的冷笑。
“還想關門？啟動陣法？真是天真得可愛。”
他甚至都懶得親自出手，只是懶洋洋地對身邊那個如同鐵塔般的巨人說道︰“泰岳，熱身時間到了，給他們開個門。”
“好 ，老大！”
泰岳興奮地搓了搓蒲扇般的大手，發出“嘎 嘎 ”的骨節爆響。他一步邁出，直接從千米高空一躍而下！
“轟——！！”
他那龐大的身軀，如同一顆隕石，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地砸在了城門前的空地上。大地劇烈地一震，仿佛發生了一場十級地震，地面被硬生生砸出一個巨大的蛛網狀深坑！
城牆上的守軍被這股沖擊波震得人仰馬翻，驚恐地看著那個從煙塵中緩緩站起的、如同魔神般的身影。
泰岳咧開大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對著那剛剛亮起不到一半的護城光幕，以及那厚達數丈的城牆，簡簡單單地，一拳轟出！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絢爛的靈光，只有最純粹、最極致的暴力！
“吼！”
伴隨著一聲巨吼，他拳頭前方的空氣被瞬間壓縮，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音爆雲。下一秒，拳頭結結實實地印在了城牆之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緊接著——
“轟隆隆隆——！！！”
山崩地裂般的巨響，震得整個平陽城都在顫抖！那被譽為固若金湯的城牆，連同那可笑的護城大陣，在泰岳這毀天滅地的一拳之下，就像一塊被巨神踩碎的餅干，連一秒鐘都沒能撐住！
以拳頭為中心，長達百丈的牆體，轟然向內塌陷、崩碎！無數的磚石、土方被狂暴的力量卷上天空，又如同暴雨般落下，激起漫天煙塵！
一個巨大猙獰的缺口，觸目驚心地出現在了平陽城的城牆上！
一拳，碎城！
滿城死寂！
所有人都被這超越想象的暴力美學給震傻了，呆呆地看著那個緩緩收回拳頭的魔神，大腦一片空白。
沐小川帶著眾人，如同閑庭信步一般，從那個巨大的缺口中，慢悠悠地走了進去。所過之處，無人敢擋。
“凌道清，城主府在哪？”
“回府主，正東方向，最為奢華的那座府邸便是。”
“很好。”
……
平陽城城主府，此刻正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大堂之內，賓客滿座，絲竹悅耳，舞女們穿著暴露的紗衣，扭動著曼妙的腰肢。
主座之上，一個大腹便便、滿面紅光的中年胖子，正左擁右抱，享受著眾人的吹捧。他，正是如今的平陽城城主，範德彪！也是當年負責鎮壓“黑風軍”的州府將軍！
今天，是他的五十壽辰。
“哈哈哈哈！各位，各位！今日張某大壽，承蒙各位賞光，來，滿飲此杯！”範德彪舉起酒杯，意氣風發。
“恭賀城主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城主大人神威蓋世，有您鎮守平陽，是我等百姓之福啊！”
一眾鄉紳富商、地方官員紛紛起身，阿諛奉承之詞不絕于耳。
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從城外傳來，整個城主府都晃了三晃，桌上的酒杯都被震得叮當作響。
“怎麼回事？地震了？”範德彪不滿地皺起眉頭。
還沒等他派人去查探，府邸的大門，就被人“轟”的一聲，從外面一腳踹得粉碎！
木屑紛飛中，沐小川一行人，帶著一身的煞氣，緩緩走了進來。
歌舞戛然而止，所有人都驚愕地看著這群不速之客。
“你……你們是什麼人？！好大的狗膽！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一個管家模樣的家伙色厲內荏地沖上來呵斥。
沐小川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個字。
“吵。”
話音未落，寒無塵屈指一彈，一道無形的劍氣瞬間洞穿了那管家的眉心。
“噗通！”
尸體倒地的聲音，成了大堂內唯一的聲響。
範德彪嚇得一個哆嗦，懷里的兩個舞女尖叫著躲到了一旁。他看著沐小川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你……你們到底想干什麼？我乃朝廷命官，平陽城城主……”
“城主？”沐小川笑了，笑得無比森然，“凌道清，給這位‘健忘’的城主大人，念念他的功勞簿。”
凌道清搖著扇子，上前一步，從懷中取出一卷卷軸，朗聲念道︰
“範德彪，大風王朝青州府平陽城城主。十年前，任州府將軍，奉命鎮壓‘黑風軍’起義。期間，縱兵屠戮投降農戶三千余人，其中婦孺過半！”
“九年前，以清剿余孽為名，強佔良田五千畝，逼死原田主三十余戶！”
“七年前，克扣朝廷下發的賑災糧款，致使平陽城餓殍遍野，而其本人，卻用賑災糧米釀酒，夜夜笙歌！”
……
一條條罪狀，清晰無比，證據確鑿，被凌道清當眾宣讀出來。每念一條，範德彪的臉色就白一分。等念完之時，他已經面如死灰，癱軟在椅子上，渾身抖如糠篩。
“你……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他驚恐地看著沐小川。
“想知道？”沐小川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如同神明審判罪人，“下去問閻王吧。”
他轉過頭，對身後那個一直死死攥著拳頭、身體因激動和仇恨而劇烈顫抖的少年說道︰“塵淵，過來。”
塵淵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上前。
沐小川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塞進他的手里。
“你的仇，自己來報。用他的血，祭奠你父母的在天之靈！”
看著匕首上閃爍的寒光，看著眼前這個肥胖如豬的仇人，塵淵的眼中，血淚交織。父母臨死前的慘狀，他們最後的囑托，十年來的顛沛流離，所有的痛苦與仇恨，在這一刻，盡數涌上心頭！
“啊——！！！”
他發出一聲壓抑了十年的怒吼，雙手緊握匕首，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刺進了範德彪那肥碩的心髒！
“噗嗤！”
溫熱的鮮血，濺了他一臉。
範德彪的眼楮瞪得滾圓，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無盡的恐懼，身體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
大仇得報！
塵淵渾身力氣仿佛被抽空，癱倒在地，放聲大哭。
沐小川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去扶，他知道，這場哭泣，是宣泄，是新生。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大堂內那些嚇得屁滾尿流的賓客，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
“泰岳，司徒長空。”
“在！”
“把這里所有當年參與過鎮壓、手上沾過血的將領、官吏，以及那些為虎作倀、魚肉百姓的鄉紳劣紳，全部給我拖出去，當眾斬了！”
“是！”
“另外，抄沒他們所有家產，開倉放糧，全部分發給城中百姓！”
“讓這座罪惡的城市，從今天起，換一個活法！”
很快，城主府外，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慘叫和百姓們震天的歡呼。
沐小川走到府邸的密室，從一堆信件中，輕易地找到了範德彪與青城劍派勾結，以及與州府更高層官員往來的密信。
他看著信上的內容，冷冷一笑。
“拔出蘿卜帶出泥……這蘿卜，比我想象的還要大。”
“下一個，青城劍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