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在周圍人拼了命地奮力拉扯下,傻柱和那兄弟倆才總算被分開。
此刻的傻柱,模樣狼狽得很。
頭發像個鳥窩,凌亂得不成樣子,身上的棉襖更是慘不忍睹,被扯破了好幾處,里面的棉花也翻露出來。
他雙眼因為憤怒而通紅,惡狠狠地瞪著對方,那眼神仿佛在說,這事兒絕不會就這麼輕易算了,滿心的怒氣還沒徹底宣泄出來。
再瞧瞧那兄弟倆,狀況更是慘不忍睹。
大兒子的臉被打的,青一塊紫一塊的,肯定是傻柱的拳頭沒少招呼上去。
他身上那件原本還算體面、沒有補丁的棉襖,此刻也破了好幾個大口子,棉花也散落一地,狼狽至極。
小兒子呢,灰頭土臉地杵在原地,一只手緊緊捂著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看樣子是被打得著實不輕。可即便如此,他也毫不服軟,同樣回瞪著傻柱。
白如花本就不想讓傻柱他們見到何大清,這會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哪還顧得上倆兒子傷成啥樣,一心只想著趕緊把這倆“不速之客”趕走。
緊接著,她便拉開嗓門,哭天搶地地叫嚷道︰“大家伙都瞅瞅,這打成啥樣了!你們麻溜兒地趕緊走,以後別再來了啊,不然我可就去找保衛科了!”
傻柱伸手揉了揉後腦勺,剛剛被那兄弟倆揍的地方,已經腫起了個大包,疼得他直咧嘴。心想可不能再進保衛科了,得避其鋒芒,這要是再傳回軋鋼廠,估計真就做不了大廚了。
隨即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行,今兒個這事兒我記住了!你們給我記好了,這事兒咱們沒完!”
白如花的小兒子也不是個怕事兒的主,往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揚起下巴,挑釁地說道︰“沒完就沒完!我倒要看看你能咋地!”
何雨水心急如焚,趕忙伸手緊緊拉住傻柱的衣服,帶著哭腔哀求道︰“哥,咱們別找了,回家吧,好不好呀?”
傻柱點點頭,又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白家母子一眼,從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後拉著何雨水,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何雨水一邊走一邊哭,還時不時地一步三回頭,希望能回頭看到何大清這時能走出屋子,滿心都是委屈和無奈。
就這樣,兩人帶著一肚子的憤怒與失望,不歡而散。
走出大雜院後,傻柱一直低著頭,腳步匆匆地走在前面。
何雨水在後面跟著,見出了胡同口,趕忙小跑幾步上前,拉住傻柱的衣服。
傻柱本能地想甩開何雨水的拉扯,可轉頭一看,她的臉上掛滿了淚珠,心一下子就揪了起來,頓時軟了下來。
輕輕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給何雨水擦了擦眼淚,心疼地問道︰
“剛才我們打架的時候,沒傷到你吧?”
何雨水抬起頭看著傻柱,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哥,咱們別找何大清了,咱們回家吧,我真不想在這兒呆著了!”
這時傻柱的氣已經消了不少,他抬手幫何雨水捋了捋手套上的繩子,輕聲說道︰
“行了,先不說這個了,咱們先回住的地方吧。我咋感覺我這肩膀都青了,白如花那倆兒子下手可真夠狠的。”
何雨水一听,頓時著急起來,說道︰
“啊……那咱們趕緊回去,咱們先去找藥,回去我給你敷上。”
兩人回到招待所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透了。找了一圈,可惜沒找到藥。傻柱坐在床邊,輕輕揉著剛剛被打的地方。
何雨水坐在對面,滿臉心疼地看著他,說道︰
“明兒一早咱們就走吧,再在這兒呆著也沒啥意義了。
咱們都鬧出這麼大動靜了,可那何大清到現在連個面都沒露。”
何雨水和傻柱都不知道,白如花在他們走後,使了些小手段,給周圍看熱鬧的鄰居們許了點小利,大家便都閉上了嘴。
傻柱低著頭,也不知道在琢磨啥。
听何雨水這麼一說,思索了一會兒,這才抬起頭說道︰“行,不找了,回家!這事兒都怪我,要是我不帶你過來,咱也不用受白如花一家子的氣。”
何雨水心疼地看著傻柱,起身走上前,幫他整理了一下已經露出棉花的棉襖,說道︰
“這咋能怪你呢,本來就是何大清的錯呀。要不是他當初把咱倆扔在四九城不管不顧,哪會有現在這些糟心事!”
傻柱擺擺手,說道︰“行了,別提他了。”
說完便起身打算出去上個廁所,可剛站起身,又“撲通”一聲一屁股坐了回去。
何雨水見狀,趕忙上前想要扶他一把,卻被傻柱伸手擋住了。
何雨水趕忙收回手,焦急地問道︰“怎麼樣?哥?還能站起來不?他們要是把你打出個好歹來,我非得去報警不可!”
傻柱沒好氣地看著何雨水,一臉無奈地說道︰
“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一直在後面拉著我,我能吃虧嗎?就他們那倆家伙,再來倆我也能輕松對付,也不至于被那倆癟犢子揍了好幾下!”
何雨水頓時委屈地望著傻柱說道︰“哥,我那不是怕你真打出事兒來嘛,要是你被抓進去了,我可咋辦呀!”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往下掉。
傻柱看著何雨水這幅模樣,也生不起氣,嘆了口氣說道︰“好了好了,哥知道你是為我好,別哭了。”
“可是哥,你傷成這樣,明兒咋走啊。”何雨水抽噎著,擔憂地打量著傻柱。
傻柱咬咬牙,強撐著說道︰“沒事,就這麼點傷,不耽誤咱回家。”
嘴上雖這麼說,可他心里也清楚,這傷著實疼得厲害。
但是他知道,白家那兩兄弟倆肯定比他還慘,指不定現在正躺在床上哀嚎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何雨水打破寂靜說道︰“哥,你說何大清為啥一直不露面啊,他真就這麼狠心,連見都不願意見咱們一面?”
傻柱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落寞,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
“可能是不在家,要是在家的話,咱們折騰這麼大動靜出來,他沒道理不出來攔著。”